趙娟娟忙按住洪世明,說:“你躺下,我去給你倒水。”
打結婚以來,洪世明還真沒有受這種待遇,心裡當然是感激,“娟娟,謝謝你!”
趙娟娟也覺得以前是有些過份,沒有真正地關心過自己的男人,這男人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靠山,自己的終身伴侶,“都夫妻了,說那些幹什麼,你等着。”
趙娟娟去廚房弄了一碗醒酒湯,還泡了一杯茶,一起端了進來。
趙娟娟扶洪世明起來,墊一個枕頭在他身後,說:“你先喝了這醒酒湯,再喝茶,慢點。”
洪世明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樣被娟娟侍候着,他倒覺得不自然。
“娟娟,你也躺下吧,不要着涼。”洪世明說。
“世明,以前我都不知道疼惜你,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趙娟娟說。
洪世明想,要是娟娟從此以後,改變對自己態度,那他二哥也不白死。自古以來,入贅的男子在家裡都沒有什麼地位,象二哥,連孩子都隨妻子姓,自己還算走運的,遇到了一個開明的岳父。
“娟娟,謝謝你!”洪世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說謝謝。
“你又來了。”趙娟娟說,“你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要說些曖昧的話。”
洪世明說:“什麼曖昧的話。”
趙娟娟說:“你傻啊,就是我愛你,你愛我這類的話。”
洪世明想,這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話,也許在剛和娟娟認識的時候說過吧,也記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從和娟娟舉行婚禮後,他們之間好象就是例行公事一樣,過日子。
“我都說不出口了。”洪世明說。
“那我要你現在說一個給我聽聽。”趙娟娟說。
“真要說嗎?”洪世明說。
“嗯。”趙娟娟說。
洪世明說:“那你先親你一口。”
趙娟娟抱着洪世明,兩人嘴對在一起,吻了半天,過後兩個就融爲一體了。
“世明,你還沒有說呢?”趙娟娟說。
“說什麼?”洪世明說。
“你豬頭啊,說你愛我啊?”趙娟娟說。
“行動已表明了,還說什麼?”
“我一定要你說,”趙娟娟用手去搗洪世明的腋下。
這洪世明最怕的就是這個,他連忙說:“我說。我說!”
洪世明坐起來,眼睛直看着趙娟娟,說:“娟娟,我愛你!”
雖然是簡單的三個字,可今天趙娟娟聽了,覺得全身熱血沸騰的那一種,怪不得人們談戀時喜歡說這句話,原來它有無窮的力量。
“世明,我還想要你!”趙娟娟說。
“你以爲我是機器啊。”洪世明說,“才從你身上下來,我哪還弄得起啊。”
趙娟娟倒在洪世明的懷裡,說:“那我等你。”
洪世明抱着趙娟娟,他覺得自己和趙娟娟結婚這麼多年,就今天最開心,最幸福。
“娟娟,我感到很開心,很幸福。”洪世明說。
“我也是。”趙娟娟說。
“哎,要不是我哥這個病,那該多好。”洪世明說。
“世明,你先在家裡歇一兩天,然後我和你一起去照顧你大哥,好嗎?”趙娟娟說。
洪世明想:這娟娟,是怎麼了,打電話時還兇兇巴巴,不讓自己呆在醫院照顧哥可,一下子就來180度轉變啊?
“我要上班啊,你也要上班啊,不好吧?”洪世明說。
“我那個單位,去不去都一樣,我請個假就行,你的工作啊,爸說了,他負責解決。”趙娟娟說。
“真的嗎?”洪世明說。
“我什麼什麼時候騙過你啊。”趙娟娟說。
“娟娟,你真好!”
“那你再來一次。”
“好!”
兩人又風雨了一番。
也許是晚上太累,這夫妻倆早上竟都沒有起來,趙頌志和李睛也故意不喊他前,把趙利利送到學校後,買了菜就回家看電視,等洪世明和趙娟娟起來。
到早上9佔多,洪世明才醒來,一看鐘,連忙穿衣起牀。
“爸,好,不好意思,睡過頭了。”洪世明說。
“沒事,快洗洗,吃早餐,爸有話給你說。”趙頌志說。
趙娟娟一會兒也起來了。
“娟娟,世明是剛回來,昨晚又多喝了點酒,你也是,班也不上了啊?”李睛說。
“媽,我正要和你說呢,我也向單位請假,和世明一起去看他大哥。”
趙頌志說:“你也洗洗吃早餐,爸有話說。”
等這兩口子弄好,也快十點了。
“世明,娟娟,我想好了,世明的大哥病特殊,世明他嫂子還要照顧鄉下家裡,海利又小,還要念書,所以我就想你們兩個先去照顧一陣子,單位上班的事,我來解決。”趙頌志說。
“爸,我大可的病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恐怕不好吧。”
“世明,沒有什麼事比生命更重要了,你先去照顧一陣子,實在沒法子,你就和娟娟輪換,總之,一定要把你大哥照顧好。”趙頌志說。
洪世明突然跪在趙頌成面前,說:“爸,世明對不起大家!”
趙頌志連忙扶起洪世明,說:“孩子,不要這樣,你沒有對不起大家,你要是不顧你大哥的死活,說良心話,我還看不起你呢。在家好好歇歇,我出去一下。”
趙頌志是去找校長朱賓。這會兒朱賓應該是在辦公室。趙頌志是這樣想的,先去『摸』『摸』朱賓的想法,如果能解決,當然是更好,如果朱賓不鬆開,再曲線救國,找他的夫人蔣菲。
出於趙頌志的意外,朱賓對趙頌志的到來表現極大的熱情,又是泡茶,又是遞煙,倒叫趙頌志不好意思起來。
“老校長,你不在家好好休息,還來關心我啊。”這朱賓本來是回國留學生,也是陽光大學教授,業務水理很好,當時趙頌志看他年輕,學問又好,又出國鍍過金,就在市教育廳推薦了接任自己校長之位,可是這朱賓辦事有點乖張,不按常理辦事,常惹得教職工不悅,不過,學校在他的管理之下,也沒有出什麼大錯,當然朱賓對老校長趙頌志還是比較尊重的。
趙頌志聽朱賓這話,就覺得不好提洪世明續假之事,因爲朱賓這話明顯有點不讓趙頌志說事的架勢,好象老校長來他辦公室只是打發退職後多餘的時光一樣。不過,既然來了,不說明意思,總是不甘心。其實就我認爲,這趙頌志也太老實了一點,直接說當年要不是我,你朱賓哪能坐上這個校長的寶座啊,然後名正言順地讓朱賓爲他辦件事不就得了嗎?可是趙頌志個人人格太優秀,不願意作這種事。他想的是按正規的教職工請假程序來辦事,這樣決定權就在朱賓了,他有權多批、少批或者是不批假。
“朱校長啊,其實啊,我雖然退職了,可人哪坐得住啊?”趙頌志說。
這不是越說越遠嗎?
還好,這朱賓也是個明白人,只從他媽未瑞英來後,他好多問題也想通了,人這一生就那樣,與人方便是一生,與人爲難也是一生,可是心裡總有些疙瘩。其實朱賓也知道趙頌志來辦公室的目的,洪世明請假也超了,這人也沒有來照面一下,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岳丈出面。畢竟趙頌志是老校長,以這身份出來找人,也是『逼』不得已。哎,這朱賓也真的,早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老孃一個人孤單那麼多年嘛。
“老校長,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朱賓說。
“朱校長,其實我還真不好開口,”趙頌志說,“我那個女婿的大哥得了病,在醫院裡要人照顧,女婿的嫂子一個人也忙不開,還有個小孩子在念書,家裡情況堪憂啊,所以我就想讓世明在那邊多照顧段時間,他這邊的工作呢,就先找一個人替替,實在沒有人替,我可以幫忙管管。”
朱賓說:“老校長的事,好說,我看你雖然退職了,但平時還在上班,如果你身體能吃得消的話,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世明工資還是照樣發。”
趙頌志說:“那就多謝朱校長。”
朱賓說:“看你說的,學校職工有困難,理當照顧。”
趙頌志說:“那我告辭了。”
朱賓說:“我送老校長。”
洪世明和趙娟娟在家裡歇了一天就乘車去a七裡坪鎮了。
對於大都市來的弟媳『婦』,洪世光和夏梅都是感到特別驚訝,這窮鄉僻壤的,那擔當得起啊。
夏梅是忙着給趙娟娟找坐位,洪世光更是從牀上要起來招呼趙娟娟。
“大哥,大嫂,你們快別這客氣,這以後我在這裡的時間還長着,你們這樣,我倒是不好意思。”趙娟娟說。
夏梅和洪世興相互對望了一下,那意思當然是表示不懂趙娟娟話意思了。
洪世明說:“大哥,大嫂,娟娟和我打算就在這裡照顧大哥,直到哥哥病痊癒。”
洪世光說:“那怎麼成吧,弟妹是高貴之身,我怎麼受得了啊?”
趙娟娟說:“大哥,你可千萬別這樣說。以前都是我的不對,世明雖然在城市裡生活,可是他的根還在洪家村,是不是?等有空了,我們還要帶着利利,一起回老家看看呢。”
洪世光說:“那好好。”
洪世光眼裡含着淚水。
趙娟娟見此情景,說:“大哥,你安心養病,什麼也不用想,對了大嫂,有我和世明在這裡,你先回家吧。家裡還有豬牛羊,也要人看管呢。”
夏梅說:“弟妹,你真通情達理,家裡我還是託鄰居照看的的,對了世明,弟妹,我有話單獨和世光說一下,你們……”
趙娟娟說:“我們明白了,大哥大嫂是想說些悄悄話,世明,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