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廠長找你是說陳潔的事,你可要好好說明,不要惹火上升。”汪大海說。
這汪大海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會不會有人又在廠長面前說了什麼?汪大海現在這樣提醒自己,應該不是他在廠長面前說自己什麼吧。哎,現在都弄不清什麼狀況了。先去了廠長辦公室再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謝謝汪主任,我先去廠長辦公室了。”張有志說。
“去吧。”這會兒汪大海儼然是辦公室主任的口吻,“好好說明情況。”
廠長辦公室在一樓,張有志進了辦公大樓的門,先朝接待處看了看,以前到辦公室樓第一眼就能看到陳潔,總先面帶笑容地和她打招呼,可以說在整個辦公室裡的男男女女中間,張有志和陳潔是關係最好的,張有志真是很後悔和陳潔發展到戀愛關係,保持普通同事的關係多好,見面打個招呼,有不順的事相互說說,這種關係最長久,張有志真的是對陳抱有歉意,雖然他對自己隱瞞孩子的事,可是那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張有志走到了廠長辦公室門前,見辦公室裡有穿制服的人員,張有志吃了一驚,難道是公安系統的人察覺到什麼,張有志心裡有點慌。
正在張有志猶豫的時候,廠長何國磊在裡面招手,“有志,進來!”
看到張有志臉是並沒有太嚴肅的表情,張有志心裡還算好受些。
張有志進去了,何國磊示意他坐下,然後說:“公安局的李偵察員想了解一下情況。”
被何國磊稱爲李偵察員的這位叫李興達。他說:“張師傅,我們接到市民的報告,說早上陵園路180號早上有救護車去過,便到附近去調查,聽說陵園路180號是一個叫陳潔的人住的,而陳潔又是你們廠的職工,便來了解一下情況,才知道陳潔已死了,我們也到醫院問了問,醫生說是煤氣中毒,當是是你送死者去醫院的,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陳潔會在家出現煤氣中毒的事呢。聽醫生說,死者還留下一個孩子,這孩子被你抱走了,這個孩子與你有關係嗎?”
聽李興達問這些問題,張有志覺得想隱瞞和陳潔的關係已是不可能的,還是將事情如實說出來吧。
張有志說:“我和陳潔關係一向不錯,他一直張羅着要爲我介紹一門親事,我都沒有同意,直到上個月,他堅持要爲我介紹一個女朋友,我纔不得已答應了她,沒想到約會是竟是她本人,她說他丈夫已和她離婚了,他一起暗中愛着我,我答應考慮一下,後來,來往幾次我們就好上了並且有了性關係,到後來,她說她懷了孕,我非常高興,說準備五一結婚,後來又決2定三八結婚。昨晚,我和女兒準備去看她,並且決定把提前結婚的事和她商量,可是半路中遇到我女兒的姨媽白霜,我們就說了幾句話,後來,我兒子在別人店裡做小時工,正下班,當時也很晚,所以他們就回家了,我一個人去了陳潔家,我們商量了婚事,還發生了性關係,回家很晚,白霜到我家裡來了,說和老公吵架,沒地方去,可就在這時,陳潔又跑過來了,他一定是以爲我和白霜有什麼,當時就跑了。我想這種事情,越說越說不明白,我想第二天上班時再解釋吧。今天早上上班,我見陳潔沒來上班,心裡就不放心,請了假就去到了陳潔家,我有鑰匙,開門就聞到煤氣味道,我連忙去廚房關了煤氣,開了窗戶,再去陳潔房間,見他正半祼着身子躺在牀上,一隻手還搭在電話機上,我試了試鼻息,已沒有氣了,我立即叫了救護車,醫生說要是早送來十幾分鍾,也許還有救,但有說,陳潔有個孩子,還活着。我有點奇怪,我和陳潔纔在一起兩個月,她是說有懷孕可是怎麼會留下一個孩子呢,我和他交往才兩個多月啊!爲了怕影響我和陳潔的聲譽,我叫醫生暫時不說孩子的事,就把孩子抱回家,雖然陳潔隱瞞了他早就懷了孩子的事實,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開始,我是有點風疚,總想到陳潔是因爲看到我和白霜在一起,想不開而自殺的,但到今天在醫院,他留下一個孩子,我才知道,他在和我確定戀愛關係之前,就早已懷了孩子,陳潔就並不定是因爲我而死。當時我生氣,還沒結婚就帶了上綠帽子,所以我就不想承認和他的戀愛關係,當時我就給廠長打了電話。因爲陳潔說他和老公離了婚,就得讓單位給她辦理後事了。”
李興達說:“陳潔她還有什麼親人嗎?”
張有志說:“他只和我說過她有個表妹,還說要介紹給我,但是那天我和見面的卻是他本人。”
李興達說:“這個我們會去查的。張師傅,在我們沒有查清楚之前,可能隨時要找你協助。”
張有志說:“我會隨時配合的。”
李興達又說:“何廠長,我想陳潔的安葬先緩一步。”
何國磊說:“現在天氣溫度比較高,太放長時間會不會……”
李興達說:“這點你放心,我們讓醫院作冷凍準備的。”
何國磊說:“那就好。”
李興達說:“那我先走了。”
何國磊說:“我送你出去。”
李興達說:“不客氣,你還有工作要做呢。”
何國磊說:“那你走好。”
張有志說:“廠長,沒事我先工作去了。”
3 何國磊說:“你先坐下,我還有事和你談。”
張有志想:這公安的人要問的話都問完了,廠長還有什麼事要說啊。
何國磊這次對張有志表現得異常的熱情,又是倒茶,又是遞煙,以致讓張有志在受寵若驚的同時,懷疑何國磊的動機。
“有志,聽你的敘說,我也很爲你難過,陳潔是個好女人,你們雖然沒有能結合,你也應該感到幸福,是不是?”何國磊說。
張有志不明白何國能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廠長會不會是有所指啊。
“廠長,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啊?”張有志不知道何國磊是什麼意思,只是隨便迴應了一句。
何國磊說:“那個孩子你抱回家了?這孩子也真可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你作爲陳潔的同事,陳潔與你也算是朋友一場,你可得好好照顧孩子啊,有空,我也去關心關心。”
張有志越聽越不對勁,這廠長說這些話是真的關心,還是另有日的。
“廠長放心,就算是在大街上撿個孩子,我也會好好照顧的,更何況是熟人的孩子。”張有志說。
“廠裡會爲陳潔隆重地辦理後事的。”何國磊說。
怎麼辦那是廠裡的事,於我沒有關係,張有志想。
“廠長,你還有事嗎,要不我先去工作。”張有志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
“那好吧。”何國磊說。
張有志到了車間,也沒有心思工作,他在想廠長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會不會……
張有志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吃驚。不會的,陳潔不會的。
劉堅見張有志魂不守舍的,便走過去說:“我說哥們,是不是廠長批評你了。”
張有志說:“那倒沒有,只不過是廠長今天和我說的一些話都是莫名其妙的,叫人捉摸不透。”
這劉堅倒是個心無城府的人,說話直來直去,和張有志比較對點。
“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參透呢。”劉堅說。
“你能參透,你只能參透你的麻將罷了。”張有志笑着說。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參不透呢。”劉堅說。
張有志於是將廠長和他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
劉堅四周看了看,確信汪大海不在這裡後,靠近張有志。
“我說哥們,我告訴你件事,你可不要到處嚷嚷啊。我有一次在街上看到廠長和陳潔在一起,當是我正趕着去打牌,也沒去管他們。”劉堅說。
“你記得那是在什麼時候?”張有志說。
劉堅說:“具體的時間我哪記得啊,不過,有4很長時間了,應該有大半年了吧。”
張有志想,難道這個孩子是廠長和陳潔的?這倒是個線索,如果是真的,這陳潔的死因也可以得到更合理的解釋,二是也爲這個孩子找到了親生父親。
“真有這事?”張有志說。
“哥們,我還能騙你嗎?”劉堅說。
劉堅突然發現汪大海又轉過來了,便說:“有空再聊,那個長舌婦來了,先工作。”
張有志說:“嗯。”
下班了,張有志心裡不安起來,劉堅的話不時在耳邊回想,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陳潔留下來的孩子八成是何國磊的,這事要向公安系統反映嗎?真是讓公安系統的人知道了,會不會影響廠長的前途,還有自己以後在廠裡會不會受到廠長的非難?要到家裡了,這孩子的事又如何向李霞和張大興解釋,白霜呢,他怎麼看這個問題?看來得先向孩子們隱瞞此事,先問問白霜,看她有沒有什麼想法。
張有志進門了,白霜已在廚房作飯,張有志一陣感動,要是白霜真的成了自己的妻子,這以後回來第一件是就不是進廚房了,可是道長的話又在他耳邊迴響,不能因爲自己的享受而不顧他們的性命,自己是個克妻的命,已經剋死了三個女人了,不能再有人爲自己而死了。
張有志去衛生間洗了洗手,進了廚房,說:“白霜,還是我來吧。”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