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承羨受邀而來是爲了探一探這些鹽商的口風,卻不知道他們也是爲了自己而來啊。
爲首的幾位陸家的管事、臺家的賬房管事等幾大鹽商的代表都在,不過卻沒有出現真正的家主或者能夠定奪事情的人,這個不能要求人家,其實鹽商代表們也是最能體現對於藍承羨的尊重了,因爲大多數鹽商的家邸在臨江城裡,所以廣陵府能派過人來見藍承羨或奉承幾句已經很不錯。
“感謝諸位員外的擡愛,本王奉旨查清鹽稅,這勢必涉及諸位的生意,所以本王也藉此機會,問一問諸位鹽商代表們,可否跟本王說說,萬一本王要將鹽政問題從頭改過怎麼樣?”趁着這些女子中場休息,藍承羨自然拋出了肉戲。
首先站出來還是陸家的管事,不過卻如同上次的鹽商議事一般,一切以楚王爺做主,他們不過是正經商人,藍承羨聽了,卻覺得有些發冷,這些人還真是不見利不撒手啊,藍承羨也覺得頗爲頭疼。
鹽政問題其實就是整體價格不能統一的問題,如果能做到整個大安王朝所有食鹽都是一個價,那麼鹽政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可是這是時代的問題,此時的運輸十分複雜,不管是陸運還是水運,某些當地官府或者士紳家族會在當地設關卡盤剝,這就造成了,想要將沿海產的食鹽運送到內陸沒有產鹽的地方,其中產生的運輸費用和過關卡的費用就變得多了起來,雖然官鹽屬官府直營的貨物,理論上是不需要繳納過關費的,可要是當地官府需要徵收,自然是攔不住的。
所以藍承羨在想,如果能夠整合整個食鹽產業,不僅讓朝廷做到能收稅,百姓也能放心的買下價格實惠的食鹽?
不過就他心中想過的方案,即算有整個大安王朝在背後支撐,恐怕收回的稅銀還不足以彌補其中的差價,藍承羨想着也是覺得爲難。
而且就算他能夠想出好的辦法,可是靠着賺大差價的鹽商們自然不會答應!就像剛剛這位陸家的管事一樣,表面說一切順從朝廷安排,讓他楚親王做主,其實就是在告訴藍承羨,他們是一夥的,如果你真的願意以他們的利益出發,自然什麼都好說了。
“王爺,時辰不早了,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王爺剛剛可有看上的,我這就將人送到王爺身邊!”眼見這時辰越來越晚了,一位華家的代表提醒到,這人也是華家的管家,在八大鹽商排在最後一位的鹽商家族,不過看起來就算是華家的富庶也是很難估算的。
“本王確實乏了,那些姑娘們,本王就不需要了,對了再次感謝諸位的厚待!本王先走一步!”藍承羨則站起來說道,然後帶着範子亮羅少成一行人先行離開了。
“恭送王爺!”這些鹽商代表們也是沒想到,這位少年王爺竟然沒有看中這聞名天下的廣陵瘦馬,不說年少愛美了,就算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看到眼前的嬌豔欲滴的美人恐怕也把持不住吧,更何況經過精心培養的廣陵瘦馬,出現以來一直是大安王朝士紳名流所追求的。
這樣不少在場的人想着,這位王爺是不是有什麼別樣的癖好?比如喜好龍陽之好?又有人聽聞這位王爺開府至今也就一位嫡妃,不要說側妃了,就算是通房丫鬟聽說也沒有,這下猜測讓一衆人覺得他們獻錯人了?
而官船上的陸鳶則是孤身一人看着河水流淌着,看着遠處的燈火闌珊處,陸鳶想着此時的這位王爺一定過得很瀟灑快活吧,又想起自己上次爲了陸家,和他拌了幾句,也不知他心裡還記掛沒有?
不過想想此時人家暖玉在懷,何其瀟灑舒服,怎麼會想自己呢?陸鳶開始又自怨自艾起來。
“陸小姐,外邊風大,進房間去吧!”卻是羅佩青過來勸說她進官船的閣樓房間裡。
“你說你家王爺此時在幹嘛?”陸鳶似乎有點吃味的問道。
“啊?看起來陸小姐很關心王爺呢?嗯,奴婢看看,似乎還早,不過奴婢猜測,王爺一定不會看上這些風塵女子的!”雖然她們留在了船上,不過羅佩青卻還是清楚的知道藍承羨每天去了哪。
“哦?你爲何如此肯定?”陸鳶有些赧然,剛剛忘記了自己似乎隨口說的,卻被羅佩青給識破了,只好問起來爲什麼如此肯定藍承羨就不會看上這些風塵女子?
“奴婢不是跟陸小姐說起過嘛?在京城時,可是有一位貌美如花的花魁娘子,當時王爺可是花了一千金子贖回來了,可是還不是當寶貝一樣藏在府內,不多碰一下,也不看一眼!”羅佩青卻有些誇張了,藍承羨時不時的還是去見過蘭詩詩的,而且藍承羨的琴藝也是她教的,說起來藍承羨雖然覺得遺憾,但也沒有羅佩青說的如此無情和無感!
“哦?那王妃和你家王爺過得如何?你家王爺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興趣?”陸鳶問起這話的時候,也是耳朵都紅了,滿臉的紅霞也是顯現出來了,不過藉着燈火的光,卻也看不太清。
“咦?陸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家王爺和王妃過得自然好啊,而且王妃在王爺南下江南的時候,就懷上小王爺了!”羅佩青卻覺得陸鳶有些奇怪,只得將王府的事情說一遍。
“什麼?”陸鳶這會才如吃了苦汁一樣,內心的酸楚一下子就涌現出來了,原來人家不僅是王爺,有正室王妃不說,而且還有身孕了,陸鳶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又走到了一條絕路上,默默地離開船板上。
後邊跟着的羅佩青卻有些奇怪,這陸小姐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剛剛說的好好的,就回房了?想不通的羅佩青也只得跟着走了進去。
而回到府衙後院的藍承羨,此時又迎來了兩個相見之人,在下了畫船之時,藍承羨卻是氣血翻涌,真是年輕的身體,見不得如此景象,要不是他意志力堅定,恐怕今夜他也只能夜宿畫船之上了。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卻有兩人求見,本來外邊的侍衛不准他們靠近,本來就一身火氣的藍承羨卻難得平靜下來,讓他們跟着來府衙相見,他還想看看是誰對自己還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