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淙見藍承羨竟然不顧身份,要親自去查探死者白雪娥的屍身,趕忙制止道:“王爺,這死人之氣會衝撞了你的貴氣,讓仵作去查驗就行了!下官冒昧,王爺不能向前去看了!”
藍承羨疑惑的看着他,後邊的範子亮和羅少成似乎也是想這麼說的,心想這華英淙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嗎?
“王爺,此事還是讓屬下去吧!”跟着而來的呂森趕忙走過來說道,華英淙見此也鬆了一口氣,不知是怕藍承羨看到什麼,還是怕藍承羨作爲身份高貴之人,去看一個死人的屍身有所不妥?
“去吧,記得看清楚點,別放過任何一處細節!”藍承羨本還想親自去看看,在他看來,既然是案子鬧大了,自己接下了狀紙,怎麼也得給人家負責。
呂森聞言拱手稱是,走進了屋子,外邊還有跪着的陳代榮,此時精神狀態極其不好,似乎受到了什麼大的衝擊一樣,兩眼無神。
華英淙也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張椅子,恭敬地讓藍承羨坐下,正是在陳家的院子裡。
“說吧,事情因何而起?”藍承羨坐下後,看了看精神渙散的陳代榮說道。
“早上辰時初,此人來縣衙報案,說是陳家傳出來‘救命’的呼喊!”華英淙指着一個村民說道。
“回大人的話……是小民聽到的,早晨起來路過這院子就聽到了,小民不敢有所隱瞞,連忙去了縣衙!”這村民也連忙跪下說道。
藍承羨越聽越奇怪,爲什麼這村名這麼巧,而且聽到了呼喊救命之聲,爲什麼不告訴他們的里長,而是直接去縣衙,還有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不應該是有多遠離多遠嗎?爲什麼要去縣衙報官?
“何人是這村的里長?”藍承羨想了想問道,華英淙站出來解釋道“王爺,因這裡靠近臨江城,所以並未設置里長,村民如有何事,可直接去縣衙,陳代榮他們一家本不是這一代的人,所以這裡也沒有他們家的族人!”
“陳代榮,你可有什麼要交代的?”藍承羨看着此時一動不動的陳代榮問道,可他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藍承羨,然後低下頭,藍承羨卻有些震驚了,因爲在他眼神裡,藍承羨看到恐懼和絕望,又似乎有些不甘!
“陳代榮,王爺問你話呢?說白雪娥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華英淙指着他說道,而藍承羨卻揮手讓華英淙站在一旁“華大人,讓他去吧,將附近的村民都問一下,可有人知曉昨夜陳家發生了什麼?”
“是,下官這就去辦!”華英淙也趕忙應承下來,吩咐衙差去問周邊的村民了。
“王爺,我想進去看看!”
而跟着藍承羨而來,打着保護他名號的方鈴兒,此時低沉地說道。
“嗯?方姑娘,這事情讓本王來處理就行,雖說你師父說讓你保護我,可本王卻並不需要姑娘的保護,如可以,姑娘在此遊玩一段時日,要是過得膩了,本王隨時都可以派人送你回山門!”藍承羨雖然說和她有一定的過節,不過知道她的忠烈以後,也就釋然了,這樣一個認真負責且有愛心的小姑娘,在藍承羨看來,是該讓她好好的遊玩一段時日,而不是面對江湖險惡,和人心的叵測!
“多謝王爺好意,師父說了,人不可無信,亦不能有恩不報,我雖知殺了霓裳女是被迫的,倒是我還是承王爺恩情,另外,師父說了留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方鈴兒漸漸地也對這個年輕的王爺有所改變,就從當日聽聞他身邊的侍女都還是完璧之身後,她也慢慢地觀察着這位年少的王爺。
見他雖年輕,可在處理世事上,還有心性上俱是好的,也就放心了自己心中的成見,而她剛剛還有一句沒說,就是她師父方鬆跟她說過,想要保住她師兄的命,這位王爺至關重要!
所以這也是一夜之間,這位還仇視藍承羨的姑娘方鈴兒就改變了心思,不管如何,爲了她師兄,她也應該留下來。
“王爺,讓我進去看看吧,師父常說江湖中人,殺人不過眨眼,也許我能幫上王爺什麼忙!”方鈴兒的話,讓藍承羨若有所思的說道“既如此,你去吧!如不適應,趕緊出來便是!”
說着方鈴兒也跟着進了屋子裡,而不一會,朝天縣的仵作和呂森都一一出來了。
“結果如何?”藍承羨沉聲問道。
“回王爺,據在下所驗,這女子應是死於上吊窒息而亡,死亡時辰應該是丑時至寅時,而且死前曾被人凌辱過!”這仵作跪下回話道,藍承羨讓其起身,這仵作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藍承羨疑惑的看着去縣衙報官之人,此人說是辰時初聽到的,而按照仵作的說法,白雪娥已經死了快兩個時辰了,爲什麼他能聽到呼救的聲音?
“大人,小民所說句句屬實,卻是聽到了,小民才趕忙去了縣衙!”這人也知道時辰不對,趕忙跪下說道。
“本王又沒責怪你,起來吧!華大人!”藍承羨讓他起身,總感覺這裡很奇怪,哪裡奇怪他說不上來。
“在!下官在,不知王爺有何吩咐?”華英淙還在問周圍的村民,此時聽到藍承羨的呼喊,趕忙走了過來。
“本王好奇,爲什麼此人一聽到呼救,就要去縣衙報官,他爲什麼不進去看一眼呢?華大人,此人是你串通好的是不是?”藍承羨一聲驚喝差點沒把華英淙嚇的跳起來。
華英淙立馬跪下來說道“回王爺,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王爺面前撒謊,你這刁民,還不如實招來?”藍承羨見他確實沒有演戲的意思,藍承羨以爲此人不過是他找來配合他的,可他卻並沒有撒謊的意思,那看來是這個報官的人說謊了?
“大……人……小民確實聽到了呼救聲,不過不知是男是女,其實小民還有一事沒說,當時好奇,往屋裡瞧了一眼,就發現有人的腳懸在半空,小民害怕極了,連忙跑去縣衙報官!”這個村民也是連忙說出了當時的真相。
“那剛剛爲什麼不說?”華英淙差點沒有怒火中燒,就因爲他的不坦誠,讓這位王爺差點沒有將自己也定爲了有嫌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