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許東收拾好東西,又滅掉篝火,這才向天上打了一個點射,然後聽好狼嚎傳過來的方向,慢慢的像那邊靠了過去。
狼嚎那個方向,也是這條河的上游,這跟許東要去的方向,基本上一致,要不是許東累倒,許東早就過了。
再往上爬了一段,估計是操控着狼的人看到了許東頭頂上的燈光,便沙啞着聲音大叫了起來:“……這裡……我們在這裡……這邊……”
許東一聽這個聲音,心裡很是有些失望,這叫聲,明顯就不是牟思晴,而是一個男人的叫聲。
一聽是男人的叫聲,許東不但失望,而且很是有些惱火,弄不好,這些人就是來追自己的那些傢伙。
一想到是來追自己的那些傢伙,許東的牙根都有些癢癢的,真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給他們賞過去一些子彈——這羣該死的王八蛋!
不過,許東按耐住憤怒,慢慢的靠近那個男人。
好不容易摸到那個男人的地方,許東這才發現,這個叫喊着的人,居然是秦羽!
這個地方是一堵懸崖下面的一小塊兒平地,平地上有三個帳篷,秦羽跟一個三十多歲、穿着傣族服裝的年輕男子,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旁邊的樹上,倒掛着一頭已經半死的狼。
許東見到是秦羽,忍不住問道:“怎麼是秦叔您?”
一見到是許東,秦羽也大大的吃了一驚,問道:“怎麼會是你?”
傣族那男子雖然早就聽到了槍聲,也知道許東有槍,但真正見到手裡拿着一把ak的許東,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不過還好,見許東跟秦羽認識,這才稍微放下些心來。
稍微跟秦羽寒暄了兩句,才知道秦羽原來是要到野人山裡來尋找一樣東西,不過,不幸的是,跟秦羽一起來的同伴,摔傷了一個,一個水土不服,拉肚子拉得都走不了路了,一傷一病,不得已只好放棄原來的計劃,想要順着這條河順流而下,尋找人家。
剛剛走到這裡,便遇到了兩頭狼的攻擊,秦羽跟傣族的這個嚮導趕跑一頭,將這一頭狼打傷,本來正要將這頭狼剝了,好好的打頓牙祭的,沒想到剛剛把狼吊起來,就傳來一陣槍聲。
秦羽還以爲是夜裡趕山的獵戶,叫了幾聲,但是不見回答,估計是聲音太小,許東聽不到,所以這纔不足的讓狼發出信號。
秦羽還介紹說,這個傣族的嚮導,也是自己的一個朋友,叫阿佤,另外躺在帳篷裡受傷的那個是自己的手下,是餘劍波,得了痢疾拉肚子拉得快不行了的那個,是張懷仁,生意上的老朋友。
說着,秦羽又好奇的問許東:“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許東咬牙切齒的,把自己跟牟思晴兩個人的遭遇簡略的說了一遍,末了,還極爲痛苦的罵了魏哲海一頓。
秦羽沉默了半晌,這才說道:“魏哲海這是欺侮你年輕,沒什麼勢力,跟小牟兩個人是單槍匹馬,這才把你們往陰溝裡帶的,唉……但願小牟能夠吉人天相……”
許東咬着牙說道:“這魏哲海也就罷了,要是有機會,那個交易市場,我一定要平了它……”
秦羽搖了搖頭,說道:“能開交易市場的,那勢力,你也見過了,沒事最好不要再去沾惹他們,即如是我……嘿嘿……”
說着,秦羽苦笑着搖了搖頭,想來,就算是秦羽,也沒辦法輕而易舉的去對抗那些勢力。
許東紅着眼,冷冷的說道:“如果思晴沒什麼事也就罷了,要是有事,我這條命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秦羽勸道:“許小兄弟,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再找找看小牟的下落再說吧,或許,事情也不見得會有多糟糕……”
許東哪裡聽得進去秦羽的勸告,暗暗地想着,加假若明天再沒有牟思晴的消息,或者,發現牟思晴已經遇難的話,自己就直接回到那個交易市場裡,用自己的這條命,去填牟思晴的那條命。
過了許久,許東才吐了一口氣,對秦羽說道:“我先前那邊,放着一些藥物、食品什麼的,我去給你們拿些過來。”
聽說有藥物,秦羽大喜,當即要親自跟許東過去拿,只是許東婉言謝絕了,其實,那邊的東西,許東早就清理完畢了的,現在要過去拿,知不是許東的一個幌子,免得在秦羽面前穿幫,路出馬腳。
見許東執意不肯讓自己跟着過去,秦羽嘆了一口,也不再多說,囑咐許東多加小心一些。
許東點頭應了,然後將頭上的燈卸了兩隻下來,送給秦羽,說是待會兒好聯絡,畢竟夜色黑暗之中並不怎麼看得見。
隨後,許東按照原路離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上了一陣,這才把需要的傷藥、病藥拿了出來。
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許東這才慢慢的回到秦羽他們的營地。
一見到許東幾乎是抱着一小箱子藥物,另外還有些吃的,秦羽喜出望外,連聲問許東怎麼會想得這麼周到,不過,隨即之間,秦羽也明白過來,因爲許東在尋找跟他失散的牟思晴,而且,牟思晴極有可能已經受傷。
許東有機會走到有人煙的地方,再回過頭來,自然少不了要準備上這些東西,以備應急,不過,牟思晴現在還沒消息,倒是自己的人先用上了。
當下,秦羽親自動手,爲餘劍波跟張懷仁兩個,該敷藥的敷藥,該注射的又注射了,把兩個人的病情穩定了下來。
阿佤早就生起了一堆火,煮起許東帶過來的食物。
秦羽則仔細的詢問了一下順着這條河要走多久,才能到達有人煙的地方,路上又好不好走之類的。
許東一一作答,順流而下的話,有小半天的路,不怎麼好走,因爲有瀑布亂石,過了這一段,就可以扎個筏子,隨水漂流,只要大半天時間,就到了自己到過的那個小村莊。
秦羽沉默了一陣,當下對阿佤說,反正走出這裡,也就只需要一天時間,現在因爲藥物,食品也還算豐富,秦羽打算在天明之後,幫許東找一找牟思晴的下落,人多力量大。
許東很是感激秦羽有這份熱心腸,不過,要找到牟思晴的下落,其實機會很是渺茫,因爲這山裡地形險要,最主要的是有大型野生動物……
說着這些,許東別過臉去,悄悄地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擦了一把。
待阿佤把食物煮好,許東幾乎是咬着牙強迫着自己勉強吃了點兒,然後懶得搭帳篷,隨地一倒,就此睡了下去。
不過,無論如何,許東再也睡不着了,只是眼巴巴的捱到了天亮。
到了天亮時節,張懷仁已經好了很多,畢竟只是拉肚子,有許東帶過來的藥物治療,幾乎很快就止住腹瀉,只是張懷仁畢竟拉了好幾天,這會兒雖然好了一些,卻沒辦法去參加許東的搜尋。
至於餘劍波,就更不用說了,腿斷了,即使有藥物,也僅僅只能勉強減輕疼痛,想要復原,肯定還得好些日子。
不過他們兩個都很是感激許東,兩人雖然不能直接參加搜救,但也約好了,有他們兩個守在這裡,直到許東跟秦羽他們回來爲止。
許東默默地把自己用過的ak,以及百來發子彈,交給餘劍波,作爲防身之用,在這樣的地方,有把槍,怎麼說也好過手無寸鐵。
給了槍,又留給兩人足足可以支撐兩天的食物,許東這纔跟秦羽、阿佤三個人一起,繼續往上游去尋找牟思晴。
因爲多了兩個人,許東不僅把搜尋的範圍擴大了一些,又拿了一把m16,以及一些子彈出來,不時地放上一槍,除了聯絡搜尋的人,還想要讓牟思晴也能夠聽到槍聲,當然,前提是牟思晴還活着,而且,就在這條峽谷之中的某一處。
一路往上走,到了中午,總算是有了一些發現,有幾塊石頭上,有幾處比較清晰的血跡!
最先發現這些血跡的,是秦羽。
按照秦羽的安排,許東沿着河邊尋找,阿佤則儘可能的在峽谷山腰,兩個人中間纔是秦羽,秦羽發現了血跡,立刻就聯絡了許東跟阿瓦兩個人。
有血跡的地方是個很奇怪的平地,說是奇怪,是因爲這一塊平地並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雖然這塊地方同樣已經是長滿了樹木野草,但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條已經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公路”!
說這是一條“公路”,是因爲幾個人都看得出來,對面的半山上,也有這樣的一條“帶子”,只是下到了河裡,穿過了河流之後,就繼續沿着河沿往上游而去。
一看到這一條“公路”,秦羽臉上一喜,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不過,許東對“公路”卻沒什麼興趣,許東很是緊張的,這裡有些石塊上的血跡,多半就是牟思晴的,而且,許東使勁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跟着牟思晴滑下河谷的情景,也就覺得這裡很是有些眼熟。
不過,這也只是許東的臆想而已,這裡的河谷兩邊,幾乎都是一摸一樣的參天森林,要想分辨出來,幾乎是不可能。
再說,自己跟牟思晴兩個人是一塊兒滑落下來的,如果是在這裡,根本就沒可能掉到河裡。
阿佤看了一陣石塊上的血跡,跟許東商量了一下,又在周圍查看了一下,發現這些血跡竟然是順着“公路”,繼續在往上游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