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家族之一,範家。
別院中,趙陽盤膝而坐,正在閉目修煉。
嗖!
忽地,一道人影從遠處閃掠而來,幾個起伏便來到近前,落於別院之中。
來人的速度很快,快到空氣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殘影。
趙陽緩緩睜開雙眼,便看到面前站着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這名中年男子一襲青袍,看上去飄飄欲仙,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主宰一切的王霸之氣,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很明顯,這青袍中年人久居上位,經常對別人頤指氣使。
青袍中年人自然便是墨隱。
他出關之後的第一站,便是來見趙陽,他對趙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墨隱看着趙陽,笑了,輕聲問道:“你就是趙陽?”
對於青袍中年人,趙陽顯然並不認識,他好奇的問道:“你是哪位?”
墨隱一愣,“你不認識我?”
趙陽也是一愣,“我爲什麼要認識你?”
墨隱聞言笑了,無奈的道:“我叫墨隱,乃是青青的父親,咱們以前見過面的哦。”
前任趙陽和墨隱見過面,而且不止一次,不過此趙陽非彼趙陽,那記憶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墨隱?墨青青的父親?”
趙陽反應過來,用手指着墨隱,面色不善的道:“你這傢伙便是朝陽宗的宗主?”
“呃……”
墨隱有點呆愣,旋即反應過來,一臉不爽,“你個臭小子會不會說話,本座乃是一宗之主,能不能別一口一個“你這傢伙”、“你這傢伙”的。”
只是,雖然墨隱如此說,趙陽依舊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對於這個朝陽宗的宗主,他沒有一點好印象。
墨隱鬱悶道:“臭小子,本座又沒有欠你錢,你幹嘛板着一張臉,好像本座是你的殺父仇人似的。”
嘴裡講着,墨隱彷彿變戲法般,憑空變出一張青石小桌,擺在別院中。
然後又從空間手鐲裡取出一壺靈酒,和兩個古樸的酒杯,擺在石桌上。
墨隱朝趙陽招了招手,招呼道:“來,臭小子,陪本座喝幾杯。”
趙陽本想出言拒絕。
不過,從那酒壺之中傳出的酒香,鑽入他的鼻孔,勾得他心神一動,令他情不自禁。
於是,趙陽便坐了下來,與墨隱相對而坐。
墨隱給趙陽倒了一杯酒,給自己亦倒了一杯酒,朝趙陽示意了一下,道:“趙陽小友,良辰美酒,共飲此杯!”話罷,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貨真尼瑪裝逼!”
趙陽嗤之以鼻,裝逼這種事情,他向來看不慣,當然他自己裝逼除外。
抿了一小口靈酒,趙陽砸吧幾下嘴,沒有地球上白酒那種辛辣的感覺,反而是一股清爽的口感。
這靈酒還真不錯誒。
趙陽伸了伸手,理所應當的說道:“喂,這靈酒挺不錯的,記得送我一些。”
聞言,墨隱又是一陣呆愣,這臭小子雁過拔毛的性子跟誰學的?
反正肯定不是‘絕代雙驕’教導出來的。
不過,像墨隱這種上位者,什麼場面沒見過,自然不可能被趙陽奇葩的舉動搞得失禮,很快,神色便恢復如常。
墨隱鬱悶道:“你小子真是雁過拔毛,到底跟誰學的?”
趙陽撇了撇嘴,沒搭理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靈酒。
墨隱鬱悶不已,又問道:“臭小子,本座怎麼感覺,你對本座貌似很不爽啊?”
趙陽點了點頭,直接承認道:“沒錯,老傢伙,我的確對你很不爽。”
墨隱眉毛一揚,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好,臭小子,你倒是說說,你爲什麼對本座不爽?”
趙陽臉不變心不跳,問道:“你便是朝陽宗的宗主對吧?”
墨隱點頭道:“不錯,本座正是朝陽宗的宗主。”
趙陽繼續說道:“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誰嗎?“
墨隱一愣,這臭小子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你父母乃是‘絕代雙驕’,曾經是宗門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天賦頗高,爲宗門立下過汗馬功勞。”
沉默片刻,墨隱淡淡說道。
冷哼一聲,趙陽不滿的道:“那不就結了,你還問我爲什麼不爽你,我當然不爽你。我父母爲宗門戰死,你身爲一宗之主,放任他們的獨子受盡欺辱,你還好意思來見我?”
衆所周知,‘絕代雙驕’乃是爲宗門戰死,可是之後,對於他們的獨子趙陽,宗門卻不管不問,以至於前任趙陽受盡屈辱,最後更是被王大錘等人圍毆致死。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彰顯着宗門的無能。
試問,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宗門,又有哪個傻帽會全心全意的效忠?
所以,對於墨隱這個一宗之主,趙陽也相當不爽,就他那智商,也忒低了點,如何能擔當一宗之主?
遲早將朝陽宗引領到滅宗一途。
聽聞趙陽的話,墨隱一愣,撫掌大笑道:“你這臭小子,原來是因爲這事兒對本座不爽。”
趙陽眉毛一挑,皺眉道:“你這傢伙,還笑得出來,實話告訴你吧,你這個宗主實在很不稱職。”
“哦?”
墨隱淡笑道:“臭小子,那你倒是說說,除了你這件事之外,本座還有哪裡做的不夠好?”
趙陽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別的不說,就說四大家族那一羣小癟三,整天張揚跋扈,橫行霸道,欺負宗門普通弟子,好像高人一等似的。宗門上上下下幾萬名弟子,應該人人平等,四大家族好像特權階級一樣,普通弟子表面上不敢反抗,逆來順受,但長此以往,必然離心離德,哪裡會死心塌地的爲宗門賣命?”
趙陽這一席話,戳中了墨隱心中的痛。
雖然他不明白“特權階級”的意思,不過四大家族的存在,對於宗門來說,的確是一個毒瘤。
尤其是,四大家族越來越無法無天,越來越猖狂。
墨隱撇了撇嘴,弱弱的道:“臭小子,你有些誇大其詞了吧?”
“誇大其詞?”
趙陽冷哼一聲,氣憤道:“之前,宗門發放給普通弟子的補貼,四大家族都敢暗中剋扣,此舉,乃是破壞宗門的根基啊。”
“現如今,在普通弟子心目中,四大家族別提多可惡了。之前,我搞出一些事情,令宋家、範家、王家吃了不少虧,你是沒看到,當時宗門多少弟子拍手叫好。”
墨隱久久不語,四大家族張揚跋扈的行爲,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四大家族居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視門規於無物,還敢剋扣宗門弟子的宗門補貼。
墨隱淡淡的道:“臭小子,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既然如此,本座便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什麼真相?”趙陽一臉不爽,老子倒要看你能說出什麼道道。
墨隱張嘴第一句,便語出驚人,“首先,你父母並非爲宗門戰死,因爲……他們並沒有死。”
“什麼?”
一語既出,趙陽目瞪口呆,自己的父母……確切的說,前任趙陽的父母‘絕代雙驕’並沒有死?
可是記憶中,明明顯示‘絕代雙驕’已經死了,死於和敵對勢力的爭鬥之中。
趙陽急忙問道:“那我父母現在在哪裡?”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此趙陽雖然非彼趙陽,不過,他終究佔據了這個身體,對於這個身體的父母,抱有感激之情。
墨隱搖了搖頭,道:“本座也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趙陽鬱悶透頂,弄了半天你也不知道,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墨隱笑道:“本座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有一點本座可以肯定,那便是,你父母絕對沒有死,他們還活着,應該還活得蠻好的。”
“好吧。”趙陽鬱悶的點點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快點告訴我吧。”
此時,他是真的好奇,自己的父母明明沒死,爲什麼廣泛流傳的一種說法,他們已經死了呢。
墨隱緩緩道來,“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三年前,有一個名爲血煞門的宗門突然崛起,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一夜之間席捲數個小國。那血煞門乃是一個歪門邪教,殘害無辜,無惡不作,本座十分看不過眼,我們朝陽宗身爲名門正派,自然要與邪惡勢力鬥爭到底。”
“於是,本座便決定與‘血煞門’開戰,拯救無辜百姓於水火之中,維護正義。朝陽宗創立多年,根基深厚,本座親率宗門大軍與‘血煞門’連番大戰,‘血煞門’節節敗退,眼看就要一敗塗地。”
“在當時,你父母也隨同宗門大軍一起出徵,參與了對於‘血煞門’的討伐,斬殺許多‘血煞門’的弟子,立下赫赫戰功。”
“最後一戰,本座率領宗門大軍與‘血煞門’殘黨進行最後的決戰,‘血煞門’根本抵擋不住宗門大軍的衝擊,眼看就要一舉奠定勝局,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講到這裡,墨隱話語忽地一滯,眼含笑意的看着趙陽,笑着道:“臭小子,你猜猜,這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呃……”趙陽一呆。
正聽到精彩之處,墨隱忽然停住不講,可真會弔人胃口。
趙陽撓了撓頭,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一種狗血的劇情,便道:“我父母該不會是那‘血煞門’的臥底,關鍵時刻倒戈相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