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個淺色的身影不甚安穩的躺在柔軟的大牀上,蒼白的小臉帶着未乾的淚痕,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在清冷的月色之中泛着涼涼的光輝。
牀邊只有一盞壁燈亮着,照在她清麗蒼白的臉上,如墨般烏黑的秀髮散落在雪白的真絲被單上,極度的妖媚誘人。
只是,她緊闔着眼眸,慘白的雙脣抿的很緊,那股憐意卻是令人不由地替她心疼。
一抹純白的身影走近了大牀,手裡捧着一杯溫水和藥丸,小心翼翼的扶起牀上臉色痛苦的女人,瀲灩薄脣微啓,流出一抹溫柔似水的聲音,“把藥吃了,吃了就不痛了。”
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淺淺的睜開了迷濛的雙眸,如水般的剪影瞳眸透出一份難捨的癡戀,乖乖的張口將藥丸吃了下去。
重新將她放回牀上,蓋好被子,男人妖嬈如畫的眉尖微蹙,略微遲疑了一下,淺聲說道,“你好好休息,下面的家庭宴還需要我。”
牀上的女人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他腳步遠離而去的聲音,雙脣咬的更緊。
忍住了挽留他的話語,她並不想讓他爲難。
伸手摸到口袋裡的手機,她按下了幾個字,將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然後,她緊緊的握着手機,水波盪漾的雙眸空洞的盯着某一點,在這樣異常安靜的空間裡,越是安靜,她內心的痛就越加強烈的啃噬着她的身心,令她幾乎瘋狂。
周圍都是淡淡的薄荷香,如此熟悉的味道,她幾乎生出了一抹錯覺,他一直陪伴着她。
可是……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聲在月色之中那麼的明顯,那麼的孤獨……
想到這,她璀璨的雙眸泛起了更加溼潤的水光,偷偷的從眼角滲出,溼了那一片耀眼的雪白。
不知何時,房門再度被人打開,一個純白勝雪的身影翩然走了進來,腳步輕緩,每一步都悄無聲息,蘊含着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柔情和疼愛。
牀頭的壁燈散發出淡柔的光芒,投映在牀上緊闔着眼眸的女人身上,暈開一圈迷離的光暈。
站在牀邊,他幽深的墨眸定定的看着牀上毫無動靜的女人,如畫般美麗妖嬈的眉間繞着一抹惆悵,與眸底流轉的光濯互相交映,深深淺淺,絕世傾城。
房間內一片安靜,靜的只剩下兩人淺淡的呼吸聲。
純白如雪的身影在牀邊站了許久,才緩緩地轉身,走向落地窗旁的貴妃榻半躺下,一手支在太陽穴上,醉人的桃花眸淺凝着如墨般濃郁的光耀,充滿柔情的看着牀上熟睡的女人。
纖塵不染的純白透出一抹懶慵而致命的吸引力,在清雅的月色下越發的醉人和魅惑。
妖媚的桃花眸淺淺闔上,掩下一片絕豔的淺薄,只有眼角處淺色的硃砂痣輕撩着一絲妖嬈的色彩。
晚風輕拂,白色的窗紗在夜色中輕輕的浮動着,映着夜空中皎潔清冷的月光,搖晃出一圈若隱若現的弧度,在周圍渲染出一個詳和迷離的夜。
白色的加寬大牀上,擁着真絲薄被幽幽醒來的女人睜開迷茫的眼眸,眼角泛着一絲水光,朦朧而無辜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周圍都是陌生的擺設,她眨了眨如水的眼眸,微微坐起身子,恍惚間卻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薄荷清香。
從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上散發出來,隱隱的撩着她的鼻間,讓她不由的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而房間裡,另一抹不屬於她的淺淡呼吸,卻是令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幽幽的轉過頭,在貴妃榻上那抹熟悉的純白映入眼底的時候,沐伊人只覺得自己的雙眼被刺的幾乎要落淚。
喉嚨微微發哽,沐伊人隔着朦朧迷離的水光,看着貴妃榻上似是睡着了的妖魅男人,就連呼吸就變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輕輕地掀開被子,她光着玉足落地,走在鋪上昂貴柔軟的長毛毯的地板,一步一步,略帶遲疑的向那個純白勝雪的身影走了過去。
在走到離他不過半米的時候,沐伊人忽然停了下來,璀璨如星的雙眸緊緊的凝看那妖魅絕色的容顏,連眨眼都不敢,就怕自己一個眨眼,眼前的男人就會消失掉,就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個美夢而已。
優雅高貴的純白姿態,如同神祗一般令人嚮往,在這曖昧淡雅的月色下,他的絕色就像是盛開在暗夜中美麗而致命的花朵,展露出最妖嬈的姿態,攝人心魂。
沐伊人的心裡,那股濃烈的感情就像是潮水一般向她襲來,淹沒了她理智的思想。
以至於下一秒她靠近男人,觸上那妖嬈的容顏之時,她也沒有片刻的猶豫,只是按照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去做了。
她,想要他……
纖細的長腿半跪在貴妃榻上,她柔軟的身子往那純白如雪的身子貼了過去,微涼的指尖帶着一抹不可抑止的顫抖,觸上男人妖魅的臉,如同櫻花般粉嫩的脣瓣也禁不住誘人的吻上了那淺淺抿着的薄脣,毫無技巧的繞着那溫熱的脣瓣描繪起來。
淡淡的薄荷香,無孔不入,直鑽她的骨血深處,撩動着她內心狂熱的情潮。
或許是因爲心中的感情太多沉重濃烈,沐伊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水光瑩瑩的雙眸化開一抹滾燙,睫羽微微顫抖着,看着眼前朦朧而令她癡迷的容顏。
那雙妖嬈醉人的桃花眸,在她的吻貼上的一瞬間,便已幽幽的睜開。
看不清情緒的眸底,流轉着一片絕豔光芒,宛如盛開了一抹絢爛的煙花,在幽暗的眸底深處瞬間崩開,涌出一大片流動的光濯,傾落在沐伊人紅暈的小臉之上。
他無動於衷的看着女人略微急切卻沒有一點技巧的挑逗動作,純白的身子一動一動,彷彿沒有被她影響到分毫,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承受着她溫熱而沒有技巧可言的吻,墨眸流逝過一片絢爛之後,便愈發的平靜,不起一絲波瀾。
沐伊人不是沒有感受到他冷淡的態度,但是她的心裡太痛,只想遵守自己內心裡最真實的情感,抱緊他,感受他的溫柔,只有兩人親密的結合,她彷彿才能從中得到一些安慰。
所以她不顧一切,不惜放低了自己的身子,不再去被那些世俗的禁忌牽絆住,只想這一次,好好的愛他……感受他的存在。
今晚在餐桌上他們的話,又全都倒帶而過,沐伊人一想到不多時日他即將成爲別人的丈夫,心裡就像是被火車狠狠地碾過一般的痛。
這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對他思念成災,對他瘋狂的愛戀,如同毒瘤一般在潛藏的心底不斷滋長,那種瘋狂,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中毒那麼深。
每一個沒有他的夜裡,只有思念在不斷的啃噬着她,每一寸每一處,都如蝕骨般的痛。
痛,很痛……
只有他才能彌補這種蝕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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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伊人的小手滑落男人精碩的胸膛,扯開了一顆釦子,微涼的指尖從衣襟處探了進去,撫摸着那一片炙熱,結實的胸膛在她的手心下富有節奏的起伏着,每一下,都讓沐伊人感受到了他身子潛藏的力量。
炙熱的吻從他薄涼的脣往下移,溼熱的小舌順着他優雅的下巴,滑向微微滾動的喉結,留下一連串曖昧而溼潤的吻痕。
如此明顯的誘人,夜牧璃不可能還是那麼保持冷靜的沒有一點感覺,在女人沿着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喉結時,他暗涌着火花的墨眸便已經猛地升起了一抹濃烈的情潮之色,輕媚灼熱的化開致命而媚惑的花兒,喉結因爲動情而滑動了幾下,胸膛幾乎要被那溫熱的手心給融入了進去。
女人淡淡的幽香不斷的繚繞在他的呼吸之間,夜牧璃幽深醉人的眸色更加的晦暗不明,咬了咬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即奪回主權佔有她的衝動,垂在身側的手因爲壓抑的***而收了又放,放了又收。
面對她的主動,若是從前,他必定會很興奮,但是現在,在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她過於壓抑的內心情緒,彷彿有什麼在衝破而出。
他沒有忘記在半個月之前,他想碰她,她拼命抵抗,寧願以吃藥去死的威脅,都不願意他再碰她一下。
所以他離開幻水島園,爲了不讓自己失控傷害了她,他寧願將那個家留給他們,自己住進了他向來討厭的酒店。
流景別墅是他們兩個曾經共同築造的家,他沒去住,是因爲那裡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沒有了她,他一個人在那,只會讓徒留下來的回憶啃噬他的理智。
那是他們共同的家,除非她回來,否則他不會再踏進那裡半步。
而此刻,她的急迫,又是爲了什麼?
今晚剛見到她的時候,她過於消瘦蒼白的樣子令他心疼,就像她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一樣,她纖細的身子幾乎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折斷,後來好不容易將她養回了一些,爲何現在又變的那麼脆弱纖細了?
是不是在那裡受了委屈,現在終於想起他的好了?
而此刻這樣主動的挑逗他,只是爲了宣泄她內心的苦痛嗎?
複雜的情緒不斷的在夜牧璃的心中翻滾着,他微微闔上妖嬈魅惑的墨眸,掩下眸底因她而起的一片瘋狂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