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既然說不是凡俗之酒,難道這酒還真有什麼來頭不成?”
王長安說道,這老頭身上穿的邋里邋遢,但卻有一種氣質。
讓王長安覺得很親易近人。
“小子客氣了,老頭子一介酒鬼,當不上什麼前輩,看你氣息平穩,一看就是修行之人,當不得前輩。”
“不過,這酒的確有些來頭的。”
“怎麼說?”
“浩氣長存,那是現在的叫法,這酒放在古時,名爲胭脂燙,完顏古派的一位聖主所釀。”
“這酒,三分是毒,三分是藥,三分是紅塵意,剩下一分纔算是酒。”
“此酒烈性十足,卻因人而異,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毒是藥或是紅塵,哪一樣不能醉人。”
“當然了,時代遠了,這也算不上胭脂燙了,古方遺失了大半,這浩氣長存也只算得上一分。”
“完顏古派,很強嗎?”王長安問道。
“古時大教之一,堪比一方聖地,也算是極盡輝煌吧。”
“千載之前,最後一任聖主消失後,便也殘破了,如今只剩下一方古址了。”
“說起來有些可惜啊,也不知道將來是否有人會重建此派。”
“前輩與完顏古派有關係麼?”
“這倒沒有,老頭子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老頭說道,王長安只是點了點頭,不一會,酒上來了,老頭子當真是嗜酒如命啊。
搞得王長安只得叫人不斷上酒。
王長安問起蒼州,老頭子說聽說過,但沒去過,便也不知道相隔多遠之地。
王長安看着老頭,說不出的韻味,總感受老頭子不簡單,言語中有些落寞。
王長安也沒有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一連上了數十壺酒,老頭子一連灌了下去,時不時喊上幾句痛快。
“小夥子,我看你氣血不錯,說不定可以上那武道界碑呢?這個可以去試試。”
“武道榜?”
“是啊,如今天下紛紜,你們這一代人或許真的可以碰撞出一兩個無敵來。”
“而且,要是你足夠驚豔,武道界碑還會賜下寶物,這個因人而異,但所賜之物也是古今少見的至寶。”
“還有這種事?那前輩看,這一代當真有絕世無雙的人物。”
“誒,武道界碑之上,百強之列,每一個都是未來左右天下大勢的人物,驚才絕豔,不知凡幾。”
“我看你就不錯。”
“前輩說笑了,我一介草莽之輩,雖有些許修爲,但真的比不上那些道胎聖子。”
“哎,強不強是殺出來的,沒比過誰知道呢?”
老頭子輕嘆一聲。
期間,老頭子倒是說了不少話,這讓王長安對完顏古派的遺址也來了精神。
老頭子酒是喝了不少,最後東倒西歪的離開了,其他人見到則是一臉嫌棄。
這是哪來的酒鬼。
老頭子離開時,口中唸叨着,“不錯,真不錯。”
也不知他說的是酒,還是王長安這個人。
王長安也向其他人打聽了一下,這老頭子沒人知道他是誰,只是有人說他窩在浩氣城幾十年了。
沒什麼其他事,整天就掂記着二兩酒,是出了名的酒鬼。
“你也很不錯啊。”
王長安笑道,看不出老頭子有修爲在身,可問題就是因爲看不出,王長安才覺得他不是凡人。
一個凡人,整天關注武道界碑這樣幹什麼?連蒼州都知道,見識過人。
王長安倒也沒放在心上,酒足飯飽後便在城中過了一夜,第二天,王長安便找人打聽完顏古派。
如今的完顏古派已經殘破的厲害,絲毫見不到古代輝煌景象,佔據了極大的靈脈。
可惜,完顏古派破敗之下,連靈脈都被人挖斷了,什麼功法典籍,靈藥寶物早已被人搬空了。
這裡早已變成一片廢墟。
最開始幾年,是有人過來尋寶,可到了今日,多少年過去了,早就被人掘地三尺了,哪還能剩下什麼。
蒼涼,看着青磚破瓦間,王長安搖了搖頭,當真是歲月無情。
最後一代聖主於千年前失蹤,自此,完顏古派失去了最後泉底蘊。
王長安走過一角院落,雜草叢生,許多地方甚至長出參天大樹,少說也有百年時光了。
只有一間大殿保留了下來,雖然殘破,但總體上保留了原貌。
裡面的東西早就被搶空了,只留下十幾尊石相。
供奉着完顏古派的前賢,其中最中心者,一手拿着經文,一手按着古劍,雖是凡石所刻,但王長安感受到一絲道韻。
王長安聽人說過,完顏古派輝煌時,連續三代人走出聖賢,想來就在這裡供奉。
宮殿很大,王長它逛了一圈,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那老頭子到底有沒有深意。
這讓王長安也摸不着頭腦。
金色蓮瞳發光,王長安以望氣術觀看,看完之後,心中大爲震動。
這裡竟然還有信仰之力凝聚,雖然不多,但卻真實存在。
難道完顏古派還有傳人不成?
千年鉅變,怎麼可能?
王長安以望氣術觀看,結合地脈龍氣,神識擴張,仔細在殿中尋找。
最後,王長安將目光望向了中間的石像。
其他石像沒有異樣,就只有中央這一尊有信仰之力。
凡石是不能凝攏信仰的,信仰香火都如同人間氣運,要是說,完顏古派鼎盛之時,聖賢當世,徒衆衆多。
那時凝聚宗門信仰氣運,這是可以的。
可完顏古派已殘破千年,就是有人凝聚鼎盛氣運,也會隨着宗門敗落而消亡。
絕沒有延綿千年不絕的道理。
就是現在完顏古派依舊有一兩個教衆存世,也不可能聚攏宗門氣運。
氣運,信仰,都非一人可爲。
王長安想明白了這些,金色蓮瞳覆照石相,神符與神紋都在發光。
王長安觀看了許久,可就是看不出異樣。
可他依舊堅信自己,心中有了打算。
“殘破千年,若真的有至寶存世,也該隨緣,得罪了。”
王長安說完,符文一下散發出來,一拳砸擊而出,肉身氣力涌動。
王長安一拳砸在石相之上,石相併沒炸開,而是咔嚓一下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