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一角,一隻白鼠幻化人形,乃是貌美無雙的女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饒命,還請兩位上仙饒命,小妖知錯了,知錯了”。
“哼,你這白毛鼠精,竟敢盜食如來佛祖的香花寶燭,我們父子如何能饒得了你性命?”,一個蓄着長鬚的中年男子,手託一尊金塔,鐵面無私。
在男子的身旁,一個粉雕玉琢的童子,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
此二人,正是托塔天王和哪吒。
轟隆隆!
恰在此時,天地俱震,大道雷音響起,讓托塔天王和哪吒都是愣了愣。
哪吒默運神通查看一番之後,精緻而稚嫩的小臉上帶着幾分驚容:“金蟬子轉世的玄奘法師,竟然要娶唐皇之女爲妻?可惜,唐皇之女命在旦夕,他這不是作繭自縛嗎?真搞不明白,男女之情就真的能令人捨生忘死嗎?”。
白毛鼠精,匍匐在地,不敢言語,只是心中卻暗暗牢記,世間竟有如此癡情的男子?
……
“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沒想到這玄奘法師,倒是個癡情的奇男子,可惜了”,月宮之內,廣寒宮中,嫦娥仙子懷中抱着一隻玉兔,輕輕的撫摸着白兔柔順的皮毛,心有所感,聲音悽苦,眼神迷離,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嫦娥仙子懷中玉兔,雙眼則熠熠生輝,靈動異常。
……
西天,大雷音寺。
隨着天地俱震,大道雷音響起,如來佛祖停下嘴裡講經,眼神幽幽,彷彿跨越了時空一般。
大雷音寺,諸位佛陀和菩薩們,也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默運神通推算,臉上多多少少都帶着一絲驚容。
“佛祖,是我辦事不力,沒想到,金蟬子此生與高陽之間,用情竟如此之深”,如來座下的觀音菩薩,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起身告罪。
“觀音大士無需自責,些許意外,不足道哉”,微微搖頭,如來佛祖平靜的說道。
只是微微一頓,如來複又說道:“然降龍此舉,的確是有失考慮,還請觀音大士走一遭吧,西行之事,也是時候開始了”。
“謹遵佛旨”,微微頷首,觀音菩薩轉身,化作一道佛光遁去。
大雷音寺,隨着如來佛祖的旨意,觀音離去,重新恢復了平靜。
只是大雷音寺旁邊的角落處,一隻小小的蠍子爬過。
……
三界震動,西天取經之事,仙佛佈局,可以說是三界六道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而玄奘作爲西行的核心,可以說是氣運之人,此番向天起誓的話語,自然是引起了天道感應,而這,自然也讓三界六道爲之震動。
仙界,佛界,乃至妖魔,諸方大能對於這件事情,反應不一而足,有欽佩,有苦惱,也有看笑話的……
且不說仙佛諸方大佬,對於這件事情是什麼樣的態度,大佛寺之中,降龍羅漢這個時候臉色大變了,變得非常難看。
有氣憤,有懊悔,也有驚恐。
對於西行取經的事情,降龍羅漢自然是知道的,他更加明白這件事情對於整個佛界的重要程度,現在,因爲自己的緣故,讓玄奘竟然向天起誓,發誓要娶凡間女子爲妻?
如此,自己豈不是成了佛門的罪人?
莫說是將功折罪了,自己這完全是罪加一等吧?
他作爲十二戒疤的佛門弟子,居然敢向天起誓?說出這番話來?這是何等的瘋狂!?
“不行,這件事情決不能出現,否則,我就真的成了佛門的千古罪人了”,心中震驚,旋即降龍羅漢身形一動,朝着皇宮飛了過去。
無論如何,不惜任何代價,自己也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否則,佛門顏面大失,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後果難料。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龍海聖僧看着降龍羅漢驚恐離去的身形,暗自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穩住了玄奘這些日子,最後還是落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降龍羅漢在天空中飛過,能夠看到天空都是烏壓壓的黑雲,雲中不住的有驚雷炸響。
居高臨下,更能看到無數的黎民百姓,跪倒在地。
從天而降,降龍羅漢第一時間趕到了皇宮,嘴裡大叫:“不行!”。
“唐皇陛下”,降龍羅漢來到李世民的面前,神色急切,哪裡還能看到的堂堂降龍羅漢的威嚴了?急聲說道:“玄奘法師,肩負佛門使命,對我佛門而言至關重要,決不能娶妻”。
話音落下,降龍羅漢也顧不得唐皇的回答了,擡起手來,朝着江流抓了過來:“玄奘,你心智迷失,胡言亂語,快隨本座回大佛寺,面壁誦經”。
“羅漢!”,只是,隨着降龍羅漢出手,唐皇李世民卻上前一步,擋在江流的面前,目光直視對方:“還請羅漢莫要忘記了,此處是人界,並非你西天靈山!”。
“無量天尊,陛下乃是人皇,降龍羅漢你想做什麼?”,同時,旁邊的袁天罡也上前兩步,盯着降龍羅漢問道。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唐皇李世民,降龍羅漢不敢出手了。
三界六道,雖說李世民只是凡人而已,卻號稱人皇,而這天地主角,乃是人族!
唐皇李世民可以說佔了人族大部分的氣運,誰敢對他出手?
“唐皇陛下,你如此逆天行事,上天必會有災劫降臨!”,認真的盯着李世民,降龍羅漢不得出手,最後只得丟下這麼一句狠話之後,轉身離開了皇宮。
“多謝陛下!”,眼看着李世民站了出來,攔住了降龍羅漢,江流真誠的道謝。
他很清楚,作爲皇帝,卻和神佛鬧翻,他此舉是頂着多大的壓力。
“你無需道謝,你求親的事情,朕不能答應你,只是,這最後的日子裡,你就好好的在宮裡待着吧……”,微微搖頭,李世民嘆息說道,旋即轉身離開了。
隨着皇帝離開,自然,那些御醫們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玄奘法師,你,很好”,只是,袁天罡在離開之前,卻認真的盯着江流,點頭說道。
他這句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沒細說,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也轉身離開了。
沒有心思多想,江流低着頭,轉身回到了高陽的牀榻前,看着她手上的肌膚,腐爛的地方又蔓延了些許,心疼不已。
“事情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得了她呢?”,雙手握住高陽的手,江流心中暗自呢喃,思索着對策。
無論如何,高陽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