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五十六章 公子彘拜師

此時,熊槐站在大殿中,看着身前跪在地上震空的太子橫,遲疑了一下,覺得已經敲打的差不多了,繼續敲打,可能過猶不及。

於是,又安撫告誡道:“太子,不管你現在身爲儲君,還是日後身爲國君,你都要記住,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不是你自己,而是整個楚國。

是以,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在朝中大臣以及國中貴族眼中,然後他們會你進行各種各樣的解讀,然後纔會向你進言。其中,奸邪之人就會投機所好。

如此一來,你得到建議,大部分都是別人刻意讓你知道的,而不是臣子發自內心的。這樣的後果,必然就是一大批虛僞的小人得到倖進。

所以,無論是儲君還是國君,你的一言一行,都需要合乎禮儀規範,而你的愛恨喜惡等所有情緒,都需要深藏在心,不能輕易表露,以免給小人機會。”

說到這,熊槐擔心太子橫聽不明白,又開口道:“就比如當年的齊桓公,其好紫衣,國中臣民爭先效仿,是故紫衣價格立漲十倍,以致齊桓公都買不起紫衣。

而後,齊桓公脫下紫衣,又對羣臣說,他厭惡紫衣,消息一經傳出,三天後,齊國再無穿紫衣的人。

所以,身爲儲君國君,無論你喜歡什麼,厭惡什麼,你都要藏在心中,哪怕你喜歡紫衣厭惡白袍,那你也得各種顏色的衣服換着穿,紫衣也不能多穿,白袍也不能少穿,不能讓國人猜到你心中的想法。

故而,世人說國君沒有自己的喜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說完,熊槐看着太子橫道:“太子,寡人所說,你可明白。”

太子橫見自己父王傳授治國之道,知道父王剛剛說不能將國家交給自己的言語只是氣話,不能當真,心中不禁微微一鬆,然後連忙應道:“兒臣明白,多謝父王教誨,兒臣必不敢忘。”

“希望你真的不忘記纔好。”熊槐冷哼一聲,然後開口道:“好了,你現在回府去吧,休息一天,明日臨朝監國。”

太子橫聞言,見自己沒有受到責罰,微微一怔,然後立即拱手應道:“唯。”

太子橫離去後,熊槐不由搖了搖頭。

當年太子橫年少時,不是在郢都城中跟人打架,就是率衆出城遊獵,整日放浪形骸,沒個正形。

當時,前任疏於管教,而熊槐自己···也因爲心有芥蒂,故而在太子橫成年後,也沒有加以教誨,以致太子橫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想到這,熊槐又想起正在太學求學的公子彘來,他可不能讓公子彘步入太子後塵。

想着,熊槐立即吩咐道:“來人,請左徒來見寡人。”

另一邊,當太子橫回到自己府上時,剛剛因爲在熊槐面前而繃緊的神經才舒緩過來。

“太子,州侯來了,正在大廳等候太子。”

“嗯,知道了。”太子橫點了點頭。

大廳。

等候許久的州侯,一見太子橫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就抱怨道:“太子,壽郢的謠言是不是真的?太子你真的在江漢諸君面前說了那話?

太子糊塗啊,你怎麼能說出那種話,太子你可知道,只從壽郢羣臣得知太子之語後,柱國左徒等變法一派的大臣,還有以上將軍昭浪爲首的江淮貴族,全都疏遠了與我們的距離。”

太子橫見州侯露出一臉急色以及憂慮,同時思及自己與變法派、江淮貴族翻臉的嚴重後果,臉色跟着一變。

此時,州侯痛心疾首的道:“原本遷都壽郢,這只是新都之爭,太子反對也可,贊成也可,大王與羣臣都沒話說。

可是,遷都之後,再議論遷回郢都,這已經不是新舊都之爭,而是江漢貴族與江淮貴族之爭,甚至,這其中還參雜着新法舊黨之爭。

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即便是聖人陷進去都輕易不能脫身。而太子你身爲儲君,立即保持中立置身事外才是,太子何苦蔘與其中,自陷泥潭?”

太子橫面色一苦,卻也沒有解釋自己醉酒的事情,而是看着州侯問道:“君侯,事已至此,且爲之奈何?”

州侯看着太子橫苦澀的臉,沉吟了一下,嘆道:“現在國中貴族差不多都知道太子說出這話了,若是太子此時在出口解釋,只會各方都不討好,裡外不是人。

所以,此事太子不能再開口。”

太子橫認可的點了點頭,若是現在讓他食言自肥,這讓國中的人怎麼看他。

接着,州侯又沉默了一下,拱手道:“太子,世人皆知太子與右司馬景陽交好,而景陽身爲郢都守,若是此時景陽開口,上書大王將郢都的錢糧運到壽郢來,則必能解除新法派與江淮貴族對太子的猜疑。”

太子橫眼睛一亮,景陽開口跟他自己開口基本上沒有區別,而將郢都的錢糧運到壽郢來,則可安新法派與江淮貴族的心。

想着,太子橫立即應道:“善!”

就在太子橫寫信給景陽時,潘君走進大廳,與州侯點頭打招呼後,拱手道:“太子,宮中傳來消息,剛剛大王親自出面,請左徒屈原收公子彘爲學生。左徒已經應下,三天後,公子彘會正式拜左徒爲師。”

太子橫微微一怔,但手中的筆卻沒有停下。

此時,州侯拱手到:“太子,大王讓公子彘拜左徒爲師,這是在安撫左徒他們,也在向羣臣表示楚國沒有遷都意願。

此時此刻,太子應立即進宮,主動請求大王,讓大王將主持拜師禮的事務交給太子,並親自爲公子彘備下一份厚重的拜師禮給左徒。”

太子橫略一沉吟,立即答應下來。

如今父王深居後宮,輕易不出面,而他身爲太子,正在監國,且公子彘又是他的同胞親弟,讓他來主持拜師禮,併爲公子彘準備拜師禮,完全符合禮儀,並樹立上孝父王下愛幼弟的品德。

同時,這也是他向新法派示好的好機會,以緩解他與新法派的關係。

於是,太子橫將給景陽的信寫好後,轉手交給州侯,便匆匆向王宮而去。

次日。

偷偷來到壽郢,並暗藏在壽郢一處民宅的龍舒君,得知太子橫已經再次臨朝監國,並將在後日爲公子彘主持拜師禮後,不禁一怔。

“江漢諸君臣服太子,甚至太子還傳出遷都回郢都的消息,那暴君也無動於衷?難道他們父子之情真的這樣深?難道暴君真的如此信任太子?難道暴君真的打算放權給太子,自己退居幕後?”

想着,龍舒君立即搖了搖頭。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國的變法纔開始進行沒多久,而太子威望不足,並沒有明確的傾向,此時此刻,那暴君根本不可能放權給太子。

更何況,若是暴君真的要放權給太子,那他必然不會三番兩次的責罰太子,折損太子的威望。

所以,暴君此舉必有陰謀。”

龍舒君從最惡毒的角度去猜想暴君的想法,覺得暴君必有陰謀,但他卻沒有猜透暴君的陰謀究竟在哪裡。

“不過,雖然猜不透暴君的想法,但,我現在只需全力相助太子便可,加強太子的實力,引起暴君的忌憚,然後讓楚國跟宋國一眼,父子反目,然後新法毀於一旦。最好,是如趙國一般,大亂一場,讓那暴君落得成王下場,才能以祭奠我的族人。”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怨氣第一百九十五章 公信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趙謀第五百七十三章 秦帝楚王第九百四十五章 兩難抉擇第二百七十二章 出兵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通告第八百五十二章 頒佈爵位 中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獄第七百八十一章 上庸之戰 終第一千兩百七十一章 聯姻燕國第七百九十四章 兵聚淮水第一千兩百二十七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 上第一百三十三章 恩威並施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昭雎請辭第一千兩百四十五章 反省宗廟第一千零二十章 異變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宴羣臣第三百三十九章 秘方第一千兩百五十九章 師徒來楚第一千兩百四十五章 反省宗廟第七十六章 秦使再至第七百七十六章第五百六十五章 越王臼第二百三十七章 扣留蘇代第五百四十六章 安撫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殺機重重第七十五章 昭滑說越第一千兩百一十八章 憂思至今第一千兩百二十三章 劍指子青第一千兩百九十一章 太子夜宴第六百四十九章 抉擇第五百零九章 別無選擇第九百五十章 定計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趙國爭韓第一千兩百五十九章 師徒來楚第二百七十九章 任鄙第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生子當如孫仲謀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日漸激烈第九百零四章 非分之請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以示其能第五百零五章 昭魚薨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昏睡不醒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王宮驚變第三百九十八章 越國北上第七百三十八章 客星來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心冷第三百四十二章 焚糧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燕使來楚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不出第二十九章 魏國犀首第一千零六章 下落不明第一百九十九章 難題第六百八十章 爲人軟弱公子稷第七百七十六章第八百二十四章 宴會之變第一千零一十章 一觸即潰第九百四十六章 楚國的破綻第九百四十六章 楚國的破綻第八百一十六章 吳城暗流第八百二十九章 吳侯之死第一千兩百六十九章 親子待遇第六百一十一章 析邑攻防戰 上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加速馳援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曙光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戰起第七百零二章 信函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詔令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強攻堅城(二合一)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分道揚鑣第一千兩百零六章 晴天霹靂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各國退兵第二百九十五章 燕伐中山第五百五十六章 主動來降第一百一十章 連橫之策第一千兩百五十五章 再訓太子第三百六十九章 暗交第五百五十一章 仇恨第一百五十二章 始築襄陽第一百三十七章 包子石磨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諧第七百九十五章 怨氣第二百零六章 攻魏第一百六十三章 襄成君案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爲國分憂第一千兩百九十一章 太子夜宴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動員全郡第七百一十章 地方權力第二百六十章 正式伐秦第七百六十四章 巴地皆反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你怎麼看第五百七十五章 戰爭橫財第一千兩百二十七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 上第三百零四章 “孫子”第七十二章 驚聞莊子第七百四十九章 範環使秦第四百八十一章 要求第二百一十七章 休兵第一千兩百五十五章 再訓太子第四百五十三章 退兵之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