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姚禹陷入沉思。
原本,他確實是打算回來後就找機會辭掉仁和館的工作。而且,在今天以前,姚禹也沒考慮過要入股仁和館。
仁和館能夠順利渡過“主廚集體跳槽”危機,並將生意越做越火,這一切都離不開姚禹的支持和幫助。
雖然,姚禹一開始也只是想找個餐廳後廚練手恢復狀態而已。
但他在仁和館工作後也沒敷衍了事過。
不僅如此,姚禹還指點了仁和館的一幫廚師,令仁和館後廚總體實力飛速增長。
所以,不論從任何角度看,姚禹都不欠唐穎什麼。
他若要離開,唐穎找不出任何理由阻攔。
但是,聽了唐穎這番話,姚禹經過思量斟酌,也覺得適當入股仁和館,未必不是一項不錯的選擇。
雖然,等姚禹以後廚藝真正大成之後,他肯定還是會打造自己的餐飲品牌。
可是現在,既然能有一項穩定的收入來源擺在面前,那又何必要急於拒絕呢?
姚禹沉吟一會兒,說道:
“這樣吧,唐總。50%的股份實在太多了,不適合。”
“我同意以技術入股仁和館,拿10%的股份。但不會再擔任行政總廚職位,也不會過問仁和館的日常事務。”
“不過每過半年,我會抽出半個月的時間給餐廳的廚師進行培訓。確保他們的廚藝都能獲得長足的進步。”
唐穎一聽姚禹願意留下,頓時喜上眉梢:
“這個方案我接受。不過,你得掛一個榮譽店長的名頭。”
“榮譽店長?”
“是啊,就是給你拍照張,然後掛在餐廳的前廳裡。”唐穎狡黠道,“要不然,人家怎麼知道你禹狂徒還是不是仁和館的人呢。”
姚禹聽聞,無奈地搖了搖頭:
“行吧。不過,我也有句醜話說在前面。”
“餐廳日常事務仍是你說了算,但如果仁和館哪怕被曝出了一次食品安全問題,那我就會退股離開仁和館。”
唐穎點了點頭,說:
“那是自然。仁和館也是我的餐廳,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有損害餐廳口碑的事情出現。”
說着,唐穎舉起咖啡杯,俏皮一笑: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預祝我們合夥愉快?”
姚禹見唐穎一副偷了雞的得意表情,哭笑不得地與她碰了碰杯:“彳亍口巴。合夥愉快,恭喜我錯上賊船。”
……
兩人達成一致後,當天晚上,唐穎就在餐廳擺了兩桌豐盛的盛宴,並當衆宣佈姚禹成爲仁和館餐廳合夥人的消息。
這個消息公佈出來,以柳怡然、張小涵、徐雲樂爲首的餐廳員工頓時喜不自勝。
經過將近兩個月的相處,仁和館的員工都捨不得姚禹離開。
他們都明白,只要有姚禹在,仁和館就可以隨時做大做強。而仁和館的員工們,也會有更加穩定而豐厚的收入。
姚禹成了仁和館合夥人,但陳立還是辭去了職務,前往琴島開始了進修之旅。
在陳立離開仁和館的同一天,楊銳也遞交了辭呈。
因爲在名選賽上同樣有着不錯的表現,使得楊銳與他老子楊季的關係有所緩和。
在名選賽結束後,楊季也託人給楊銳找了一個師父,打算讓楊銳去南雲省,好好磨鍊一年半載。
楊銳雖然心中不太情願,但也知自家老子爲了給自己爭取這個機會而用掉了多少人情。
如果他要是敢拒絕的話,恐怕楊季真的會氣得拿皮鞭抽死這個不孝子。
是夜。
燈火璀璨。
機場航站樓前。
楊銳回望着後這座燈紅酒綠,十里洋場的繁華都市,憂鬱得彷彿像個詩人:
“哎,真捨不得走啊!小爺我這一走,申城夜場的妹紙們就只能在寂寞的寒夜裡,與鋼管爲舞了。”
“我呸!這話有本事你錄下來,給趙婧兮發過去。”一旁,前來送行的姚禹鄙視道。
楊銳看了他一眼,反脣相譏:
“你特麼好意思說我?小爺我當年是何等的純情,第一次去夜店就是你攛掇的!”
姚禹一臉不承認:
“你少扯淡。我都不知有幾百年沒去那種鬧騰的場所了。”
“myst酒吧的大門朝哪開我都忘了!”
“He…tui!鬼才信你!”楊銳憤悶不平: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何等的鳥不拉屎嗎!都9021年了,那個地方還沒通綠皮火車。我要是到了那裡,分分鐘就變野人!”
姚禹瞧着死黨一臉想死的表情,不禁好笑:
“勐臘縣哪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地處西三版納,又與緬甸、老撾相鄰,只要你願意,一天可以出國回國上千次,多好!”
“我好你二大爺,誰特麼吃飽飯沒事做會站在國境線上左右橫跳!”楊銳聽着調侃,罵罵咧咧。
這時候,航站樓裡響起了廣播聲,提醒旅客,某航班很快就有起飛,請抓緊時間登機。
姚禹聽到廣播聲,正是楊銳即將乘坐的那班飛機。
“你也別抱怨了。楊叔也是爲你好。
“隱居西三版納的那位耿馬前輩也是二十多年前非常厲害的廚師,還曾打進過世錦賽前八強。”
“你這次過去跟他學廚,多用點心,別等到一年後回來了,反被陳立吊打。”
楊銳一聽班級即將起飛,也不跟姚禹囉嗦了:“行了行了,你丫的少跟我面前充大輩,我先走了。有事再漂流瓶聯繫!”
說完,楊銳一揮手,便拖着兩隻大行李箱,向安檢處跑去。
姚禹眼見楊銳跑遠,目送他身影消失,便也轉身離開,返回市區。
楊銳、陳立一走,姚禹忽然還真感覺有點不適應。
雖然現在通訊很方便,但這兩個貨不在,以後自己想找人喝酒時,可就未必能隨時找到人選了。
不過生活本就如此。
聚散無常,各自忙碌。
……
送走了楊銳後,姚禹的生活進入了一個短暫的平靜期。
在接下來的一週裡,姚禹辭去了仁和館的行政總廚職務,不再過問後廚事務。
姚禹已經和唐穎商量好,以後除非餐廳遇到其他人搞不定的客人,否則他絕不出手。
而姚禹雖然不管後廚了,但每天下午也會仁和館轉一圈,利用非營業時間,教導後廚衆人學習新菜。
有新晉名選賽冠軍手把手教做菜,仁和館衆廚的積極性都很好,衆人學得也很快。
而姚禹除了教仁和館廚師做菜外,便把剩餘時間分配在了研究菜譜、督促姚嬋備戰高考,以及與陸沉魚約會逛街等方面。
如此悠哉地過了一週,就到了姚禹和陸沉魚得去廚協總會報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