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還要繼續北上嗎?
12C)還要繼續北上嗎?
高垣想要伸手去拉冬蘇,小虎立即一筷子插了上去,門外的打手立即斜插過來一隻長劍要刺傷小虎,哪知小虎動作雖然毫無章法,卻是極其靈敏,他迅速躲閃開對方的長劍,又立即扯的冬蘇到自己懷裡,他護着冬蘇,居然還有暇反手猛拍打手的手,一把奪過了長劍,眼睛盯着衆人,他輕輕的掂了掂手裡的劍,臉上的表情明擺着是雖然不合手,但勉強用用的嫌棄。
小虎看了看滿桌的菜,再低頭看看冬蘇有些萎靡的表情,轉而瞄了瞄惱怒中的祝雪白和一臉若有所思的小魚,突然覺得滿肚子不爽,舉起劍狠狠的斬在了桌上。
用劍砍東西,桌邊打手大概是第一次見,而居然能將劍使的像刀一樣極具力量,這就更加難見了。小虎力大無窮加速度極快,是冬蘇一直知道的,但是卻沒有這樣深刻的認識到過。
小虎怒氣衝衝的將桌子砍了個稀巴爛,長劍也已經有了缺口。砍完後,他似乎感到有些撒氣了,才舒出一口氣,甩了甩長劍,直接無視掉屋子裡不熟悉的人,看了看祝雪白和小魚,磕磕巴巴的道:“走……”
高垣站直了身子,瞪着被砸爛的桌面,咬了咬牙,指着小虎道:“殺了這個執劍的!”
打手們被小虎的力量搞的怔愣之後,也皆迅速恢復,見了小虎的無厘頭強悍,總算有了危機意識,沒有輕敵,乾脆一起配合而上。
冬蘇輕視小虎,是因爲她不知道小虎在野外,即使是幾頭野獸一起上,也總能憑藉自己的力量、速度和機敏存活下來,更何況此刻面對的都是一些體力速度不如野獸的人類,即使是練家子又如何,總歸還是慢條斯理的打架。
小虎將冬蘇塞到祝雪白身邊,衝過去苦大仇深的猛打,口裡喃喃着:“獵人……獵人……”
冬蘇微微扭頭看向小虎,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卻仍覺得有些跟不上他的動作。小虎太快,動作也往往出乎人類正常反應之內,讓人沒有預料而覺得突兀,最終防不勝防。
隱約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經那個看似纖細。卻總能一擊致命地少年……
“冬蘇。如果我沒記錯地話。之前你曾經說過。有個人神通廣大地不得了。我們地每一步。他都看得見……”祝雪白手臂勉強撐着頭。眼神裡帶着點諷刺。“如果這個人真地如你說地這樣深不可測。爲什麼此刻沒出現?是因爲那個人對小虎地實力瞭解非凡。知道小虎能應付地來。還是……”
“那個人恐怕是完全不關心我們地死活吧。”小魚冷聲地將祝雪白沒有說出口地話補充完整。隨即哼笑了一聲扭開頭。
冬蘇咬緊了嘴脣。她知道尹龍澤地能力。那個人很少言。但是心裡轉着地花花繞。卻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猜地全地。心思那般慎密地一個人。如果連自己地生死都能操控和設計。人生地每一步都能自己安排地分毫不差。那追蹤一個人。追蹤這個人地安危。又是什麼難事呢?
可如果。真地她快死了。或遭難了。他或他地手下都還沒有出現。是不是說。只有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這個結局呢?
冬蘇用力地閉上眼睛。那一句話在腦海裡徘徊許久。卻死活不願真正地接受這句話地意思。
他根本不關心她地死活,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安危,他沒有追蹤她——管是哪種解釋,最好都指向了一個感情上地總結:尹龍澤不喜歡她,也從沒真正的想過娶她,或從
地想過兌現他曾經承諾下的誓言。
待滿塘花開,他就回來娶她……
兒戲?兒戲?一句兒戲?
她就爲了這一句兒戲流眼淚?就爲了這一句兒戲放開慕容,傷害慕容?就爲了這一句兒戲,不惜讓父母和哥哥擔心,不遠萬里的北上……
她太傻了嗎?就這樣被了?真的只是一句兒戲嗎?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她低下頭,在祝雪白的嘆息聲中,淚水滴落在手背上,能感覺到冰涼,卻沒力氣去擦拭。
當小虎用手上那把殘掉的長劍打的衆打手落花流水後,他走到冬蘇身邊,拉着冬蘇的肩膀,看了看仍站的筆直的高,“鼕鼕,獵人,殺掉嗎?”
冬蘇抹去臉上的淚水,扭頭看了看高垣,“打殘。”
小虎費解的躊躇了下,似乎不太能理解打殘和殺掉的區別,但他用自己聰明的腦子轉了轉,就突然舉劍擊向高垣。
高垣抽出腰間的佩劍想要去檔,小虎卻已經迅速的收劍刺向了高的肚子。‘噗’的一聲,就是那麼容易。
冬蘇擡頭看着高垣痛苦的臉,微微笑了笑,笑的很淡,眼角還留着淚痕,男性的裝扮讓她多了幾分中性的可愛和英氣,那表情很美。高捂着肚子,本來懊悔的他此刻突然悟了,即使是再來一次,恐怕他還是會鋌而走險。
小虎看着高垣,有些怔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攻擊,不太清楚這樣算不算殘。
冬蘇點了點頭,“抱雪白和小魚到馬車上。”
小虎瞄了瞄冬蘇,‘哦’了一聲,一手抱起小魚,一手扛起祝雪白,走了兩步,扭頭看了看冬蘇和滿屋子的凌亂血污,小虎猶豫了下,便一把將小魚從左肩抓到了右手肘,空出左臂去抱了冬蘇,才走向後門,他不放心扔冬蘇在那裡。
將三個女人放進馬車,小虎就要跟着上車,冬蘇推了他一下,“去把樓上我們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們再走。”
小虎下了馬車,卻是直眼望着冬蘇,不遠走開。
冬蘇笑道:“有車伕在,沒事的。你上去的時候,拎着那個獵人,就不怕他們傷害我。”
小虎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上了樓後,他將拎上來的高垣扔在窗前,隨即走到桌邊和牀邊把東西一股腦的收起來,轉身看了看高垣,便快速的跑下了樓。小虎路過櫃檯時,看見了畏畏縮縮的掌櫃的,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情緒,上去給了兩腳,才走向後門處的馬車。
冬蘇靠着馬車窗,待小虎上來了,才笑了笑,這種特製的迷藥果然厲害,腦子裡薰淘淘的,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感覺的道,渾身卻是一點力氣沒有。
小虎上了車便蹭到冬蘇身邊,抱着她,臉埋在冬蘇的頭裡,樣子幸福的不得了。冬蘇笑了笑,突然覺得無比的安全,小虎的實力,一下子讓她覺得心安起來,眼淚再也不掩飾,撲簌簌的就流了下來。
小虎眼巴巴的給冬蘇抹眼淚,一邊又不捨得的一直將手埋在冬蘇長裡。
馬車行進狀似安寧,大家的心卻都不靜。
駛出小鎮後許久,感覺到徹底脫離了小鎮的陰影,祝雪白才突然開腔:“冬蘇,你確定還要繼續北上嗎?”
她望着冬蘇,半晌後繼續輕聲問:“真的要尋找那個人嗎?找到了,又如何?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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