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夜賊
(159)夜賊
羅夏專心致志的雕刻,院子里人進人出一概不管,反正尹龍澤的護衛足夠多了,也不需要她操心,雕了一下午,才雕刻好,她撫摸着木雕表面,感受着木頭的質感和些微毛草,看着木雕上的尹龍澤的表情,卻覺得不及他本人百分之一的誘人。只是雕刻上的臉,還帶着幾分稚氣和嬌柔之感,如今卻再見不到這樣的表情了。
礙於尹龍澤住在這邊,羅夏不得已又去買了些肉類,多準備了幾道菜,小白回來時,給羅夏採了一把的野花,入秋後,山上的花越來越少了。
羅夏用一個罐子將野花安置好,放在了房舍客廳內最顯眼的地方,每次從那裡路過,都要湊近了聞一聞那極其微弱的清香。
小白見羅夏喜歡,便也高興。即便不愛說話,也是見人就笑,他雖然對尹龍澤曾有仇恨,但是既然冬蘇變成羅夏活下來了,他便不在乎什麼仇恨不仇恨的了,對於除去羅夏以外的任何事情,他的情緒反應都淡的很。
尹龍澤將他們雖然平淡卻幸福的生活看在眼裡,心中隱隱約約的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晚飯後,尹龍澤早早上牀休息,小白跑去鎮上的藥鋪裡賣一些他採來卻用不上的草藥。羅夏坐在自己房裡,用之前買來的筆墨畫水墨小貓。
羅夏正俯身畫着小貓的眼睛,隔壁小白房間裡突然傳來很巨大的幾聲砰砰??,驚嚇中毛筆一歪,小貓的眼睛就成了狹長的丹鳳眼。羅夏剛要氣惱,後窗突然傳來聲響,她扭頭正看見一人站在窗外,她擡起頭看過去時,那人正看進來。
那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見羅夏發現了他,便猛地衝進來,迅速的將手裡的刀遞向了她的頸子。羅夏下意識的躲閃,眼睛直視來者眼睛,卻在那獨獨露出來的眸子裡看見了一些熟悉的東西。隨後她不顧那人威脅的眼神,便伸手指向旁白的一箇舊木櫃衣櫥。
那人眼神迅速掃過衣櫥有些不明所以,羅夏突然伏在他耳邊道:“躲過去。”
“你……”他下意識的想要反問,羅夏卻猛力推了他一把,顯是很焦急,暫不必詢問這些。
羅夏見那人果然衝向衣櫥,迅速而輕聲的鑽了進去,才肯定那人真的是王亞。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羅夏盯着門有些彷徨,怎麼辦,如果尹龍澤要搜房間呢?
手裡還握着毛筆,忙放在了一邊,正焦急中,猛然聽到敲門聲,羅夏只覺得腦子轟然一聲,身上立即就出了一層汗。
腦子迅速運轉,她看了眼邊上的牀,便順勢往牀上一倒,扯開了衣襟,鞋子一踢便上了牀,扯過被子後將頭髮抓的亂了些,正要佯裝睡醒的去開門,門便被人一把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尹龍澤。
羅夏有些傻眼,裝着半睡半醒的眼神,擡起頭去看門口,而此時,她根本沒發現自己剛纔扯衣襟的時候扯的用力了,衣衫半褪,竟已露出了肩膀和內裡的肚兜上緣。
尹龍澤眯起眼睛,看着她有些迷離的眼神和在燭光下格外刺眼的圓潤的肩頭。他手在身後搖了搖,將湊近的護衛通通揮退,隨後皺眉望着羅夏,眼神卻貪婪的滑行在羅夏裸露在外的奶白皮膚上,她鎖骨的弧度和肩膀的圓形都那樣溫婉可愛,皮膚的光澤透着種異樣的溫柔。
羅夏注意到尹龍澤的目光,忙看向自己,心下一顫,立即扯起了衣衫,並將被子蓋住了下巴一下的自己。隨後臉色通紅,?的幾乎流淚。
尹龍澤心下有些柔軟起來,“可有聽到什麼動靜,看見什麼人嗎?”。
羅夏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尹龍澤便走了出去,隨後聽到他在門外說了幾句話,她正要起身,衣櫥門被推開,裡面的人走了出來,朝着羅夏微微點頭後,便衝出了窗口,他相信羅夏不會呼救,自然不需要傷她,也不必再顧及她,而直接逃命去了。
羅夏有些莫名其妙,整理好衣衫後,便提上鞋子下了牀,突然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羅夏走過去開了門,尹龍澤不理睬她戒備的眼神,跨步走了進來,他看了眼羅夏的臥室,“小白去了哪裡?”
“他去藥房將今天採的藥賣掉。”羅夏沉吟下,見尹龍澤仍在打量她的臥室,便問:“剛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尹龍澤扭頭看了看她,“今天設了陷阱淫*內賊,讓他逃了。”
羅夏低頭想了想,想皺眉卻又強制將眉頭舒展,王亞爲什麼要行刺尹龍澤?
尹龍澤眼睛突然看向了羅夏放在桌上沒有畫完的小貓水墨圖,他走過去看着已經畫好的一隻小貓,“你會畫畫?”
羅夏點了點頭,卻看見尹龍澤正背對着她,盯着她的畫看,哪裡可能看見她點頭,便忙道:“會畫一些,但是不精。畫的很不好。”
“已經很不錯了,你說自己是採藥婦人,可是這北方荒蠻之地,怎麼可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女子。”尹龍澤搖了搖頭,語氣中已經滿是對她的不信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任何敏感時期,都是值得懷疑的。
“……”羅夏幾句話到嘴邊,在腦海中咀嚼了這些話後,卻還是都嚥了下去,什麼都沒說。
尹龍澤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低着頭沉思,眼神不自禁滑進了她衣襟,那裡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突起的鎖骨,往上是她白皙而曲線優美的脖頸,幾縷頭髮垂在她耳邊,微微散亂的頭髮的黑與她耳朵的白皙對比後,投射在尹龍澤視線裡,傳達至他的腦中,便有些情不自禁的燥熱。
強制自己扭開頭,他指着那隻畫壞了的小貓道:“它的眼睛被毀了。”
羅夏探頭去看,笑道:“你……”本想說‘你房間裡傳來巨響,嚇了我一跳’,可是話說出一個字來,她便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和尹龍澤說話時,他的和善淡雅總是讓人忘記他的狡猾陰狠,她險些說漏了嘴。如果讓他知道他房間出事時,她正在桌邊畫畫,那方纔他進門時看見她坐在牀上的謊言便不攻自破了。
若不是自己在牀上衣衫不整,他怎麼可能立即退出去,而不進來搜屋呢。
“我怎麼?”尹龍澤見她突然不答,便問了句。
羅夏搖了搖頭,“這幅畫正因爲我抖了手畫出了錯,才放下不畫了。”
尹龍澤默然沒有做聲,手指卻在桌上小貓水墨圖上畫壞的眼睛處摸了摸,隨即手指相搓,兩指便都染了墨色。尹龍澤扭頭看向羅夏,突然很怪異的笑了笑,那笑,卻比發怒的表情更可怕……
(159)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