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被關在昏暗的艙房之中,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問津!好在,他的宙囊還在身上,倒是不至於餓死渴死,只是覺得無聊的要死!
司辰在度日如年之中,恢復了傷情。
偶爾,百無聊奈,他會想方設法的嘗試進入“虛晃秘境”。可是,事與願違,司辰再也沒有進入過“虛晃秘境”。
司辰被鎖在昏暗的艙房之中,有的時候,他會通過被封了的窗臺的縫隙裡看着白浪河的河水。
司辰知道,如今暗幽族的巨船正朝着湍海駛去!
看着遼闊的白浪河,司辰悠長的嘆了一口氣,但凡有一點辦法,司辰都是不願意看着暗幽族的巨船一點一點的逼近湍海!
司辰真心覺得,幽州那個鬼地方,一生走一遭,已經印象深刻的足夠他今生難以忘懷了。
“吧嗒!”
聽到開鎖的聲音,司辰有些意外,他還以爲自己一直會被無人問津,直到這艘巨船進入暗幽族的通海港口呢!
一襲紅衣飄入,司辰頗有些無奈的看着暗幽魔女㿟綺踏入艙房之中。
司辰客氣的行了一禮,說道:“綺大美人!真是稀客!”
㿟綺嗤笑一聲,走到艙房的一側,從一堆雜物之中,踢出一塊稍有些平整的木板,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塊潮溼的木板,木板瞬間變得乾燥起來,而後平穩的漂浮着。
司辰看着㿟綺衣袂飄飄,端莊的坐在木板之上,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高雅至極,十分賞心悅目!
司辰倒不在意㿟綺傲慢的態度,在他看來,這個脾氣古怪的暗幽魔女,所作所爲,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
司辰席地而坐,微笑着說道:“不知此番綺大美人前來,有何指教?”
㿟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的說道:“司辰,如今瞧着你傷勢恢復的不錯,我心裡總歸是不大舒服的……”
司辰突然身體僵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尷尬而不失禮儀的笑了笑,說道:“綺大美人,瞧着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麼說話這般陰陽怪氣,實在有些嚇人呀!”
㿟綺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實在讓司辰有些背脊發涼。
司辰本不知道非棤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入了靈陣,因爲生生滋養靈陣而溫養本在繪紗閣中的御歆的神魂,所以非棤自縛多年,沒有踏出暗幽族地牢寒潭一步。
如今因爲他,燒了繪紗閣,非棤不得不踏出暗幽族地牢的寒潭。重現暗幽族的非棤,於暗幽族族民而言,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即使暗幽魔女㿟綺和暗幽族長㿟簕,掌控暗幽族大權多年,對於非棤的出現,他們無法掉以輕心的忽視!
司辰心裡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件事情,㿟綺定然耿耿於懷,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在司辰警惕的目光注視下,㿟綺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閃着凌厲的光芒,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貝。
㿟綺幽幽的說道:“司辰,有一個人不想我殺了你!”
司辰伸出手擦了擦額間不存在的冷汗,低聲的嘟囔着:“叫你不殺,你就會放過我嗎?真當我傻,還是以爲自己白癡!”
雖然司辰的聲音很低,但是㿟綺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㿟綺倒不在意司辰此刻的出言不遜,司辰看得出來,今日的㿟綺,心情極好!
㿟綺靜靜的看着司辰,司辰頗感壓力的與她對視。忽然,㿟綺開口說道:“司辰,你成了非棤的心頭病了呀!”
不知道爲什麼,㿟綺這個突兀的話語,讓司辰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司辰低着頭,默默的握着自己手中已經黯淡的明珠,明珠沾染了他手上溫度,此刻在司辰的手上,明珠也透着一股暖人的溫度。
司辰思索片刻之後,認真的對㿟綺說道:“綺大美人,無論你有什麼樣的計劃,我總歸是奉勸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㿟綺不屑的笑了笑,彷彿司辰的勸解,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㿟綺,從前或許她活的委屈怯懦,但是她也已經肆意妄爲的活了許多年,別人見了她,定然是聞風喪膽,眼前的少年,倒是有些莫名的喜感,竟然勸她放下屠刀!
㿟綺側目看着司辰,眼角的餘光十分凌厲,她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司辰,你覺得,此刻,我會對你做出什麼樣過分的事情呢?”
司辰看着㿟綺手中泛着森冷光芒的匕首,猶豫片刻後說道:“大抵是不會將我削成一副骨頭架子吧!”
㿟綺搖了搖手中的匕首,突然眉頭輕皺,低沉的說道:“司辰,你這話說的有些血腥了!”
司辰千辛萬苦才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心裡吐槽着,明明幹過的血腥事兒多如牛毛,卻非要裝模作樣!
其實,司辰有一句話,是十分想還給㿟綺的,那句“裡子裡的無恥,非要面子上清高”,司辰一直覺得形容㿟綺自己,纔是更貼切的!
可是,在這樣微妙詭異的氣氛裡,司辰真的是不由自主的說話小心起來!
“綺大美人,有話不妨直說吧!”
司辰一副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的模樣,倒是讓㿟綺忍俊不禁。
㿟綺沉默的看着司辰,而後嗤嗤的笑了起來,“實不相瞞,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保住你的性命,又能讓非棤十分的不快活!”
司辰皺着眉頭,覺得有些諷刺。
“我奉勸你,不要將主意打在御歆的神魂上!據我推測,暗幽前族長灼甲任由自己的兒子在暗幽族的地界修建一座玲瓏的繪紗閣,並且不阻止自己的兒子以血肉之軀爲靈陣之源去滋養一個御歆的神魂,便足以說明一切!”
司辰嚴肅的看着㿟綺,認真的說道:“灼甲,一定不希望你做出什麼傻事!或許,於灼甲而言,兒子不重要!但是,綺大美人,你在灼甲的心中也未不重要吧!”
“鐺!”
一聲利器相撞的聲音陡然而起,司辰膽戰心驚的看着插在自己腳邊的那把短匕首,那是㿟綺怒氣衝衝甩向司辰的!
司辰又看了看匕首旁邊停駐的飛刀,不由得擡頭看向艙門,只見非棤身着一襲青衫立在門口,怒氣衝衝的瞪着㿟綺!
㿟綺不屑的嗤笑一聲,“大衛首!來的倒是很及時呢!”
非棤眼神之中的溫怒,清晰可見!
“㿟綺,你是否有些無禮!”
㿟綺坐立不動,只是微微一笑,隨意的說道:“大衛首,你我之間,何必在意這些虛禮!”
非棤警告着㿟綺,說道:“㿟綺,你不要太過分了!”
㿟綺無聊的挽了挽自己額間的碎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非棤!你爲何總是把人想的太壞!你怎知我不在幫你呀!”
非棤冷笑着說道:“不是我把人想的太壞!而是,你從來都壞!如是你當真好心,也不會在暗幽族那把冰冷的寶座上坐了那麼久!”
㿟綺擡眉看着非棤,她平靜的面色下,暗藏着某種難以言表的洶涌殺機:“非棤,你這話說的我十分傷心呢!”
非棤不客氣的諷刺道:“心腸這麼硬的女人,也會感到傷心嗎?”
㿟綺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她的手指微微伸開,一朵黑色的蓮花便出現在她的指尖,狠狠插在司辰腳邊的匕首,在㿟綺手上的那朵黑蓮完全盛開之後,如同受了某種召喚一般,凌厲飛起,立於㿟綺手指上的黑蓮之上。
司辰看着㿟綺手上的黑蓮,冒着騰騰的黑氣,那是堊莬之霧!
鋒利的匕首慢慢的靠近黑蓮,匕首沾染了黑氣,立即變得漆黑。突然,㿟綺變換了一個手勢,一點鮮血便從她的指尖滲出,通過冒着騰騰黑氣的黑蓮,從匕首的尖端一直向上延伸,一道血紅的血絲,便出現在匕首之上!
黑蓮渙散,匕首安穩的立在㿟綺的掌心。
㿟綺託舉着匕首,十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陰陽怪氣的對非棤說道:“非棤,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非棤眉頭緊皺,低沉的對㿟綺說道:“你敢!”
㿟綺轉身看向司辰,無奈的說道:“司辰,你可聽說過,混血咒!”
司辰大驚,不由得後撤數步,如果可以,她身姿希望自己能夠離㿟綺更遠一些!
㿟綺看着司辰的反應,哈哈一笑,肆意任性!
“非棤!你看呢!這小子知道什麼是混血咒呢!”
非棤緊緊的握着拳頭,對㿟綺說道:“㿟綺,你莫要太過分!”
非棤的手掌已經開始蓄力,隱而待發的招式早已暗藏手中,㿟綺自信從容,毫不畏懼非棤的施壓!
㿟綺輕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在暗幽族,百無聊奈,御謹告訴我一件趣事。他說,在亞武州,相互愛戀的男女,都會向彼此的愛侶施下混血咒,以求共死!”
㿟綺瞟了一眼司辰,繼續說道:“我很意外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怪誕的事情,若不是實在無聊,我纔不會繼續聽下去的!”
㿟綺停頓了片刻,看了看非棤,溫和的笑着,說道:“御謹告訴我,亞武州的相互愛慕的男女,一但受了這混血咒,便能一生不離不棄,直到一起死去!或者一方死去,一方追隨而去!”
㿟綺轉而問司辰,“司辰,你不覺得這十分的有趣嗎?”
司辰緊張的握緊手中的明珠,保持鎮定的說道:“我看不出哪裡有趣!”
㿟綺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天長地久,那愛戀是否一如既往,不離不棄,大約是受了混血咒的鉗制!我覺得那些相愛之人,到後來不愛了,卻不敢分離,大約是怕一方想不開,尋了死,自己平白丟了性命!”
司辰覺得㿟綺的想法太過偏執!
非棤不客氣的說道:“你自己心裡陰暗,看到美好的事情,就非要給這些事情安排一個黑暗的解釋!㿟綺!你真是可笑!”
㿟綺毫不氣惱,平靜的繼續說道:“其實,這本就沒什麼稀奇!這混血咒,我可是費了一番心思,才學會的!這纔是稀奇的地方!”
“你們可知道,亞武州的男男女女們,爲求混血咒,總是會請一位修武境高深的修武者,提供一滴鮮血,據說修武境越高深者,這混血咒便越厲害!它可以將男女的神魂相連,從此同命!”
司辰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起來,他知道㿟綺話中的意思,㿟綺是想將自己和御歆的神魂相連,從此他便會和御歆同命,兩個人一條性命,莫說御歆不會答應,他也不會答應的!
司辰忐忑的看着㿟綺,說道:“綺大美人!你我之間實在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念在我年紀尚小,莫要和我一般計較了!這混血咒實在不是個好咒!我們還是不要互相傷害了吧!”
㿟綺偏着頭,思考了一會,有些奇怪的問道:“奇怪!我何時受了你的傷害!”
司辰突然有一種被噎的啞口無言的感覺,雖然此刻,一直受傷害的是他,可是御歆和他的鬥爭的結果來看,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兩敗俱傷的!
非棤立即站在㿟綺和司辰之間,防止㿟綺對司辰做些什麼!
㿟綺只是淡淡的看着非棤,口中默默有詞的唸叨着,她手中的匕首便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
非棤立即出手,想要擊落㿟綺掌心的匕首,那匕首在非棤的招式還未到達的時候,彷彿有了靈識一般,瞬間消失在㿟綺的掌心。
司辰震驚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匕首,那是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匕首。
當非棤轉身,想要阻攔那把漆黑的匕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在司辰驚駭的目光之下,那把漆黑的匕首的尖端已經刺破了他的額心!
司辰掙扎着,想要離開觸碰他肌膚的匕首,可是匕首就像一塊磁鐵,牢牢控制着他的身體。
而後,絲絲黑氣便如遊絲一般滲入他的眉心,直到那鋒利的匕首光潔如初!
非棤眼睜睜的看着混血咒進入司辰的身體,眼睜睜看着司辰的神魂和御歆的神魂緊密連接,從此共命!
司辰虛弱的跌坐下來,只覺得眼花繚亂,頭暈耳鳴。
非棤深深的看了一眼司辰的神情,憤怒轉身,兇狠的招式直逼㿟綺,㿟綺面帶嬌笑,連連後退……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之後,暗幽族的巨船劇烈的晃動起來,司辰一怔,這明顯是兩船相撞的後果。
司辰內心隱隱有些歡喜,他覺得自己逃脫的機會來了!
司辰艱難的從木板之上爬起,非棤與㿟綺,沿着暗幽族巨船的長廊一路開打,二人全都出手狠辣,不計後果!
司辰扶着門框,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他摸摸索索的離開了那件幽暗的艙房。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司辰頓時覺得十分感動,這種情緒莫名而來,來的洶涌!
“轟隆!”
巨響再次響起!
暗幽族的巨船又開始晃動起來,十分劇烈!
司辰一個不慎,隨着巨船搖晃的幅度,他被掀翻在地,連滾了好幾個跟頭。
過了許久,巨船終於平穩了一些,司辰隱約聽到第八人的聲音,似乎第八人在阻止非棤和㿟綺的爭鬥,似乎還提及了什麼“十大天干”……
司辰面色嚴峻,雖然他的眼睛現在能夠看的清楚,聽到的聲音卻十分模糊,他頭痛欲裂,司辰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前行,他要離開,離開!
自從,混血咒進入了司辰的身體之中,他的五識便開始模糊。本來,自蘆葦叢亂戰那日起,司辰的五識都十分的敏感,他的眼睛可以看清百里之外的一葉之脈,他的耳朵可以聽清十里之內的任何細碎的聲響,他的鼻子能夠清晰的分辨出各種味道……
可是,此刻更多的是迷茫,瀰漫在司辰的心頭。
扶着牆面,數着腳步的聲音,漫無目的的前進,司辰的內心低落的如墜深淵。
司辰踉踉蹌蹌的來到舢板之上,月華撒落一河,而在暗幽族巨船之前,一艘巨大的金色巨船橫在它的前面……
司辰震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非棤與㿟綺激烈的對戰在暗幽族巨船和金色巨船之間的上空,“暗幽八子”焦急觀望,第八人環繞在非棤與㿟綺身側,一直在想辦法阻止非棤與㿟綺的爭鬥。
金色巨船在月華之下,熠熠生輝,光彩照人。這是一艘多層帆漿船,高大的風範矗立在船上。高大如樓,船體總共三層,門窗欄杆之上雕花繁複,十分精美。
而金色大船之上,司辰猛睜了幾次眼睛,終於看清了在金色巨船之上站立着的人羣,那時在蘆葦從中亂戰,這羣人也在雨夜之中圍追過他,司辰知道這羣人就是傳說中的“十大天干”!
司辰打量着“十大天干”中的甲幹,不由得挑眉,甲幹鄂仁魔,那是個高大的漢子,身上鎖着一條常常的鐵鏈。
司辰曾聽司徒思詩說起過這個常常出入萬水國的宮殿的“十大天干”的首領,據說此人總是木木的看着無關緊要的人,他的臉上很少出現更多的表情個,但是一旦有人得罪了他,他便會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着別人……
司辰深深的看着金色巨船上的十個身形不一的漢子,悠長的嘆了一口氣!
司辰扶着欄杆,看着洶涌的白浪河水,猶豫不決,此刻他的身體十分的無力,如果跳河,無異於自殺,可是留在暗幽族的巨船之上,他也不見得是安全的!
“十大天干”發現了司辰的身影!
他們從金色大船一躍而下,朝着司辰直衝而來。
第一人帶着“暗幽八子”剩餘七人,極力阻擋。
從最初的的慌張,司辰突然鎮定了下來,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混亂的爭鬥,嘴角噙着一絲笑,那是嘲諷的微笑,他實在覺得滿目荒唐。
司辰的意識越來越清晰,頭痛的感覺消失了。
非棤看到暗幽族巨船之上發生的情形,立即從與㿟綺的爭鬥之中抽身,他飛快的來到司辰的面前,一掌將試圖擒走司辰的丙幹吳奎擊退。
非棤欲伸手將司辰拉到身後,突然之間,從司辰身後的河水之中,破水而出,跳出三個黑衣人,這三個黑衣人一看,便知修武境不低,而且此三人之中,沒有一個人的修武境在非棤之下!
司辰覺得這三個人,一定來頭不小!而且,司辰看的出來,這三個黑衣人和“十大天干”明顯是不同派系的人!
三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出手兇狠,招招凌厲,非棤雙拳難敵四手,劣勢慢慢出現了!
㿟綺大約是不想司辰就此被綁走了,所以她纔會出手去幫非棤。
第八人的羽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十大天干”一邊警惕着第八人的冷箭,一邊奮力廝殺!
就在司辰冷笑着看着“熱鬧非凡”的打鬥的時候,一直黑手抓住了司辰的腰帶,司辰只覺自己腰間一緊,而後便向白浪河水倒去!
“撲通!”
司辰被水猛地淹沒,意外,驚險,還有刺激,席捲了他的身心!
來自四面八方的河水擠壓着司辰的身體,司辰奮力掙扎,卻是無法掙脫那隻黑手。
月華伴隨着陰影,穿透河水!
司辰卻看不清黑影的長相,只有一個模糊的隆闊,辨不清男女!
司辰嗆了好幾口河水,艱難的在河水之中劃拉着。而拉着他的黑手,似乎一點都不管他的死活,只想快速的將他拖離暗幽族的巨船!
司辰將自己的腰帶鬆開,一時無力,竟墜向更深的河水中,河水彷彿有了吸力,將司辰緊緊的拉下更深的深處,司辰如墜深淵,身體失重,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下落的速度。
那隻黑手見司辰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快速朝着司辰游去,而後,黑手的主人便和司辰一般,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循着旋渦,被拉下河水深處!
誰也不知道,哪裡有什麼樣的危險,或者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神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