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忑哈哈大笑:“果然禍福相依,若非莊道友心繫段飛,也不會揭開她第二靈根的底細。如此說來,你二人倒真該多多接觸,既可以幫忙壓制怪氣發作,反過來有助於引導靈根的成長。”
“我只希望他可以早日擺脫痛苦。”莊錦語並不關心其他,微微有些失落。
馬忠豪見事情已差不多,起身道:“暫且如此吧,令牌先在我手中,你何時想取,隨時找我。東宮大門隨時爲你敞開。段小哥那邊,我會派褚揚陪伴,我這徒弟雖性子跳脫,但多少還有些本事,你大可放心。”
突然想起一事,再道:“還有,既然你快要突破使者,有些常識需要了解。步入使者層次後,額頭凝聚天道靈印,爲初等琥珀印記,稱爲琥珀使者。此後便要勤於參悟,積蓄道力,衝擊靈印桎梏。在琥珀之上,還有青銅、黃金、水晶三等印記。每突破一層,所需道力皆無比恐怖,當然實力亦數倍提升。至於具體細節,待你來東宮之後,自有人爲你細心指導。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在下告辭。”
倏忽人影不見。
魏忑與邢炎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感受。如今莊錦語雙靈根身份已明,地位自然不是二人可比,一起站起來躬身行禮告辭。
莊錦語說不出什麼心情,依然謙虛對二人還禮,道:“二位不必如此。這次還是錦語打擾了二位,還請勿怪。”
魏忑嘆息一聲:“莊道友,如此大事,你能邀我二人蔘與,已是給了極大的面子,怎敢談責怪!倒是如今我們地位懸殊,以在下看,這賭局也不必再進行下去了。今日魏某感觸頗多,若天女對混沌池有心,在下自當退出,絕不敢與你相爭。”
一旁邢炎聞言十分不快,哼道:“此事三宗早有定論,豈是我們一言可決?再說競比內容乃考覈**弟子之能,並非個人修爲。魏道友出此妄言,恐怕並非出於公正吧?誰不知你二家現在幾乎就是一家!”
魏忑亦冷聲迴應:“邢道友以己度人的習慣還是改不了,既然你想爭,沒人攔着你。莊道友連聖地令牌都不在乎,豈會將你那點心思放在眼裡。你以爲誰都同你一樣,斤斤計較自己的得失?”
邢炎怒哼一聲,知道口上討不了便宜,更不想賭局作廢,因此不待莊錦語發話,轉身甩袖而去。魏忑冷笑數聲,亦告辭去了。
莊妍兒回到二樓,神色中似有些不快,氣鼓鼓道:“姐姐,我看到那妖女跟段飛聯袂回來,兩人喜笑顏開的,還買了大包小包東西。肯定外出鬼混去了!你在這裡拼命爲他做事,他卻一醒來就沾花惹草。當真可惡!我看,你就該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這樣?”
莊錦語摸摸小丫頭腦袋,笑道:“忘了姐姐是音之天道了?那邊的事情姐姐早就知道。你段飛哥哥什麼都好,卻從來不懂得拒絕人,你對他一分好,他就會百萬分地回報。那個龍谷魔女曾捨身救他,姐姐也不好去阻止。至於以後如何,姐姐等他自己決斷。”
小丫頭仍不服氣,氣呼呼跑自己牀上躺下,拿着牀單拉扯,口中臭段飛,死段飛,壞蛋段飛嘟囔不止。
莊錦語疼溺地笑笑,坐到椅上伸出玉手,瑞氣萬條的袖珍碧樹又出現在掌中。
段飛與盧環回來時候已經入夜,皎潔的月亮靜靜掛在半空,銀輝灑滿院落,宛如白晝。一路游來二人熟稔許多,段飛也漸漸習慣了盧環的接觸,不再那麼尷尬。盧環心情高興,也沒再爲難段飛,兩人有說有笑,玩得很是開心。
段飛順路買了不少果品、紙錢和其他雜物,沿着記憶找到了當年母親的下葬區域。可惜那裡早被擴建了無數倍的城鎮給吞沒,如今已是阡陌交通,瓦弄里巷,密密匝匝全是人家。段飛無奈,只能當街擺下祭品,燒了紙錢,咚咚咚連磕了幾十個響頭。幾百年兒子不在墳前盡孝,如今回來,只能聊補遺憾。
盧環也陪着行了禮,自此段飛興趣缺缺,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眼看太陽落山,盧環難得沒有爲難段飛,反關心他是否身體不適。二人隨便在街頭買了點糕點小吃,一路邊吃邊賞街景,不知不覺回到院中。
段飛半日不見莊錦語,又陪別人逛了一遭,心中有愧,送下盧環後急急跑樓閣那邊尋她。來到樓閣前時,樓中已熄了燈,只有小丫頭一個人在門前翹着腳丫數星星。
小丫頭見到段飛,立刻氣鼓鼓扭過頭去,根本不願說話。段飛張了張口,知道在莊家,自己的舉動定逃不過莊錦語的耳目,也沒有底氣喊人,躊躇半晌,從懷裡取出一塊錦帕,輕輕放在小丫頭手中。
小丫頭回過頭來,拿起錦帕問道:“幹嘛,送姐姐禮物?小氣鬼,我的禮物呢?”
段飛呵呵一笑,變戲法般從手裡拿出許多糖果,還有捏的糖人、動物。小丫頭眼睛大亮,興奮跳起來接過,對段飛印象大爲改觀。滿意道:“這還差不多,這次我就原諒你了。姐姐今日勞累,早早睡了,東西我會替你轉交的。”說罷不再理會段飛,捧着糖果蹦蹦跳跳回屋去了。
見不到莊錦語,也不知她是否介意了自己下午與盧環外出,帶着滿心忐忑回到住處。對兩個女子,段飛滿腦子頭疼。跟語兒一起的念頭自然勝過一切,但面對盧環精緻俏臉的時候,卻越來越無法抗拒,這讓他十分心虛,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沒法收拾。咬咬牙,只好狠心跟她保持距離,免得無法收拾。
還好盧環玩得累了,早早熄了燈休息。魏忑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估計顛道人早睡沉了,這院子難得如此清靜,段飛隨手拿了桌上的點心,打開門蹲在臺階上,慢慢嚼着。
“哈哈,我就知道兄弟你沒睡。大晚上的這裡面無聊得緊,還是你這裡讓本少爺覺得舒服。”褚揚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滿臉舒爽地出現在段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