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案之上,上至霹靂堂堂主,下至普通打雜之人都有記載,並不會有疏漏。陳川恐自己數錯,又是靜下心來仔細數了一遍,結果還是六百一十三位,確實少了一人。
陳川再度巡查一遍霹靂堂,施展出神識將所有密室尋出,但最終結果還是六百一十二位。陳川眉頭緊皺,這少了的一人,會是在哪裡呢?
也不管背後的屍體,陳川席地而坐,仔細思考着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霹靂堂被滅門。一直到日上三竿,正午時分,陳川豁然睜開雙眼,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念頭。
陳川立即從霹靂堂跑出,按照大長老所的,尋到了發現宗主屍體的巨石。陳川四處旋望,這裡並沒有密林,很是空曠,如果有人躲在一旁看到了宗主,也是極有可能。
青峰山上野獸不多,陳川放出神識,仔細尋找四周,想要尋到東西印證自己的猜測。
果然,在地毯式收尋了一個時辰後,距離發現宗主屍體的地方,正北一塊岩石後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望着眼前的這具屍體,陳川心中鬆了口氣,一切與自己所猜測的相同。霹靂堂之所以被滅門,是因爲他們有人看到了宗主被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宗主與霹靂堂衆人死亡的時間相同,爲何宗主的屍體在被發現之時仍舊完好無順?
帶着這個疑惑,陳川返回靈隱宗,待見到大長老,陳川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案:盜取天書者另有其人!
陳川望着諾達的靈隱宗,自己從體內便被注入了血玉壁,這裡定然有羅生堂的人潛伏,這盜取天書神卷之人,必然是這位羅生堂的人。
靈隱宗的弟,大都是孤兒,被靈隱宗收留。即便是前來此學藝者,也都是附近村落之人,他們的父母甚至是時常前來探望,並不像是羅生堂潛伏在此之人。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靈隱宗剛剛成立之初的幾位老人,大長老、宗主、師傅、還有自己的爹孃!
陳川緊緊攥着手掌,心中疼痛無比,這幾人都是自己極其在意之人,怎麼會是羅生堂的人?
陳川望着眼前的大長老,輕聲道:“大長老,你可知我出生那日是何天氣?”
大長老微微一愣,不知陳川爲何會這麼問,“事情過去這麼久,我怎還會記得,當時穩婆接生時我並不在,川,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沒,沒什麼。”
陳川鬆了口氣,聽大長老的意思,自己確實是父母所生。虎毒不食,他們應該不會害自己,如果他們不是羅生堂的人,那便只可能是師傅了!
陳川一直疑惑,羅鋒爲何一直要讓自己加入羅生堂,爲何整日穿着臃腫的黑袍遮掩自己的身軀,難道這一切,都因爲他是自己的師傅徐福嗎?
陳川並未敢將自己的猜想告訴大長老,只是藉口還有要事需得離去。御劍飛往絕情谷的路上,陳川一直恍恍惚惚,想着這十幾年來,師傅教授自己廚藝,誘騙自己下山買酒的場景,難道這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返回絕情谷,竹風長老等人都已在此處,魚兒亦是得到竹風長老的傳信,前來絕情谷等待陳川。
待見到陳川神色有些頹廢,魚兒連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怎會如此失魂落魄?”
望見魚兒,陳川臉上立即涌現出一抹笑意,“沒什麼,原本想收取一卷天書,卻不料並未成功,有些失落罷了。”
魚兒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
陳川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書,交到魚兒手中,“這是你大師兄託我轉交給你的,神神秘秘,囑咐我一定不要讓這封信出現任何閃失。”
魚兒心思根本不在這封信上,收起書信直接揣入懷中,繼續問道:“你現在身體可好了?邱長老的傀儡術你是如何解除的?”
陳川正想將容容與雲中君的事告訴與她,如今她正好詢問,便是將其一五一十的出。魚兒聞言,咯咯大笑,“這邱長老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送了我們一件大禮,如此他的傀儡術我們就不必畏懼了!”
這確實是邱長老沒有預料到的,他的傀儡術即便是無崖都讚歎不已,但不想自己給自己尋了個破綻,將幽冥鬼王推給了自己。
“不過這一切,都多虧了容容姑娘,若非是她,幽冥鬼王也不會投誠。”
魚兒點了點頭,確實多虧了她,只是魚兒眼中又是有些擔憂,“川,她是血玉壁之靈,手中握有血玉壁、巨闕劍以及你的心臟,如果她要是想做些手腳的話,對於我們可是極其不利。”
陳川聞言,卻是並未放在心上,笑道:“你放心,容容姑娘絕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
魚兒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涌現一抹不悅,“是是是,她對你是真心的好,是我人之心,你去找你的容容姑娘吧!”魚兒沒想到,陳川這才與容容姑娘見過幾次面,就對她如此信任,心中頓時醋意大發。
“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她是因我而生,需要依靠我的心臟才能存活,所以我纔會信任她。當然我對於她的信任,是遠遠比不上你的。”
陳川趕緊解釋,唯恐魚兒錯怪自己的意思。
魚兒望着陳川,見他一臉誠懇,不像撒謊,“那你覺得容容姑娘長得漂亮嗎?”
陳川心中一怔,眼珠輕輕一轉,“世間漂亮的女千千萬,但是仙女可就只有你一個。”
魚兒聽聞這話,噗嗤一笑,剜了眼陳川,“你倒是學會了油嘴滑舌,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見她嘲笑自己,陳川搖頭嘆息道:“唉,如今世風日下,已經不許人實話了。”
魚兒再度被他這話引笑,笑魘如花。
“呆,這兩日你也是辛苦了,我在絕情谷新得了個好地方,帶你去瞧瞧。”
話罷,魚兒站起身,不等陳川見過竹風長老等人,便是將他拉入絕情谷深處。
陳川跟在她身後,聽着她爽朗的笑聲,心中卻是有些惆悵。他一心不願給別人招惹麻煩,可又有誰知道他自己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