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劍光華飛掠而過,血雨飛濺,兩個碩大的蛟頭掉了下去,一條雙頭蛟虛影出現,被承影劍上雷水化作電光轟過,霹靂聲中,傳出一聲慘嚎,虛影消散。
邵延伸手一攝,將雙頭蛟龐大身軀和兩顆蛟頭收進囊中。和雲仙兒一起落在那位道人面前。道人拱手這禮:“多謝兩位前輩相助!”
邵延問道:“你可是寇真的弟子?”世間道教本是邵延讓寇真所開,這個道人所用法術明顯來自《地煞秘要》,邵延纔有此問。
“晚輩正是寇真天師弟子,名喚陶宏源,因聽說此地有怪蛟爲禍百姓,特趕來除了,不料學藝未精,差點將性命葬送在蛟口,多虧兩位前輩相救。不知兩位前輩高姓大名。”陶宏源回答道。
“我叫邵延,這位道友名叫雲仙兒。你既是寇真弟子,與我也有關係,這把金鱗刀就獎賞你了,也算你善行回報!”邵延取出一柄靈器金鱗刀,送給了陶宏源,順手一道白光,將如何祭煉此刀和一套操縱此刀的刀法傳入陶宏源的腦中。
“好好修行,以後說不定還能見面!”雲光起處,邵延和雲仙兒已沖霄而起,遠遠拋下了這句話。
陶宏源接過金鱗刀,剛要拜謝,邵延兩人已沖霄而去。陶宏源覺得腦中多了一段記憶,略一查看,大喜,立刻朝邵延去的方向遙遙一拜。
“邵延,這個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陶宏源回想剛纔一幕,陷入思索。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師傅寇真曾說過,他的道法是祖師派他的弟子所傳,而且祖師在夢中傳道,後來,世間祖師在青楓關曾現身助晉平西隋,世間祖師名諱就是邵延,原來是祖師降臨,一念及此,陶宏源又拜了下去,原來祖師在關注着道教的一切。
邵延卻不知道,世間道教將他如此神化,他和雲仙兒兩人正在趕往依蘭秘境。雲仙兒好奇問道:“剛纔那個修士,你認識?”
“他應該算是我門一個支脈的弟子。我曾行走世間,後來,一時興趣,傳授了世間道教一脈,也算是恢復上古道門的一支,修行方法不同於一般修士,與修真界關係並不大,但在塵世卻是混得不錯,在不少地方都有道觀。”邵延說明世間道教的來歷,又細細說明當初如何創建世間道門,世間道門如何扶龍庭,得皇家冊封得以大行其道的過程。
雲仙兒大感興趣:“掌門,你說火棗山很小,實際上火棗山該算一個大派,光世間道教這一支,就將許多門派壓了下去。我雲仙兒也是一個大派的長老。掌門,哪一天,你給我一個信物,我去塵世間所有道觀轉一圈,也可以擺擺威風!”
邵延被雲仙兒一說,也是一怔,是啊,如果算上世間道門,火棗山規模不算小了,想不到,寇真還真上個管理方面人才,世間道教已成大觀,自己算不算“功成而弗居”,邵延有點臭美想到。
一路之上,雖也遇上一些修士飛過,不過,再也無事發生。兩人一路順風來到了依蘭秘境門口,邵延和雲仙兒落下遁光。
雲仙兒望着眼前這個大湖,波光潾潾,看不到任何洞府和建築,疑惑問道:“你的門派在什麼地方,不會在湖底吧?”
邵延笑了:“這裡是火棗山的別府,依蘭秘境。”剛要解釋,眼前一閃,林韻柔等弟子已出了秘境相迎,邵延一落下,秘境中林韻柔諸弟子便已發現,見師傅帶了個不認識的女修落在秘境門口,那個女修修爲絕對不止元嬰,不知道怎麼回事,衆人忙出來迎接。
雲仙兒卻愣住,一幫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事先居然一無所覺,而這幫人修爲卻沒有一個比自己高,這是怎麼回事。
邵延忙向弟子們介紹雲仙兒:“這位雲仙兒道友來自靈仙界,現在已加入火棗山,是我們火棗山第一位長老,大家以後可以稱呼雲長老或者喊師叔。”林韻柔等一聽,師傅從火棗山來此,怎麼拐了一個雲長老回來,看修爲還真高。
邵延又將諸弟子介紹給雲仙兒,衆人相熟後,一起入秘境,進入秘境,雲仙兒纔算真正震驚,靈仙界沒有門派這樣做,靈仙界可以說是地廣人稀,人口遠低於人間,地盤有的事,誰也沒興趣玩此技巧,甚至無人有此想法,開洞府也好,建宮殿也好,地方有的是。而火棗山卻是扭曲空間,營造了一片小天地。
雲仙兒甚至問,是不是世間所有門派都這樣,邵延笑了,林韻柔搶着回答,世間只有火棗山才能建秘境,口氣中充滿了自豪。
雲仙兒如做夢一樣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想不到自己在人間爲了落腳,隨便抓了一個門派,居然撞到了這樣一個門派,回過頭問邵延:“這就是火棗山的別府?門中弟子就這麼多?”
邵延見她那付模樣,好像受了大騙一樣,笑道:“這當然是火棗山的別府,門中弟子還有二人去了靈藥谷。”
“那麼火棗山是不是比這裡更強?”雲仙兒問道。
“恐怕你要失望,火棗山不如這裡。”邵延說。
“你是掌門,你忙自己的,我在其中轉轉。”雲仙兒見其中空間不下五六十里,三山峻立,建築依山而成,就想瀏覽一下。
“端木琴,你陪雲長老在其中轉轉,也說一下這裡的來歷。順便讓雲長老自己選一個住處。”邵延叫來端木琴,讓她做嚮導。
“是,師祖。雲長老,這邊請!”兩人去了。
邵延在迎賓樓坐定,林韻柔和衆弟子相陪。林韻柔將有關靈石蛛所有事情向邵延彙報,邵延認真聽着,偶爾問兩句,當說道靈石蛛盤據在一個靈石礦時,邵延問道:“你們有沒有去那探過?”
“沒有,我們想等師傅來定奪。”林韻柔道。
“過幾日去勘測一下,暫時將之封存起來,門中人少,無力開採,還是布上一些陣法禁制,留給火棗山後人開採吧!”邵延想了想,定下了主張。
林韻柔繼續講述,當說到收取了一顆晶珠時,林韻柔取出那顆晶珠,邵延取在手中,感受了一會,又拋給了林韻柔:“這顆寶珠如果好好祭煉,很大可能能煉出一件靈寶,你自己留着吧。你自己煉,還是將來給徒弟煉,就隨你吧。”
林韻柔將整個過程講完,邵延笑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就不跑這一趟了。不過這一趟爲師也有些收穫,韻柔,你已金丹四轉,可有什麼體會?”
“好像能直見事物本質。”林韻柔回答。
“大家都在這裡,你們修行雖與韻柔有別,但在道的領悟這一點,從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不分高下。這也是本門區別別門的根本,現在我告訴你們,道行的作用!”邵延說完,手一指,一派光華閃現,他與海聖宮四大聖鬥法經過完整現於衆人面前,
衆弟子見四個元嬰級修士圍攻邵延一人,邵延信手拈來的法術自己從未聽說過,而威力又是那麼大,不覺心動神搖。
邵延觀察着各人反應,林韻柔臉上露出恍然之色,而杜笑顏、龍慕天和龍慕仙似有所悟,而麥遲夫婦卻顯得茫然,麥遲還似有所得,而謝靈蘊完全一片茫然。
邵延道:“韻柔,你好像明白了,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師傅。師傅所用神通法術,以前根本沒有出現過,此是師傅已洞察事物本質,臨時隨心所發,根本沒有固定程式。師傅,難道這就是道行的作用?”聽林韻柔這麼一說,衆人頓時明白,連麥遲夫婦好像也懂了,但知道歸知道,能做到是另一回事。道行到了,自然不用說,即使自己一時想不到,別人一點,立刻明白。道行不夠,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不錯!韻柔道行已到這個層次,自然一目瞭然。我門派注重悟道,道行到時,神通法術自然由道而生,似一人練書法,基本功已純熟,其字好壞,關鍵在於有無自己心意感情在其中。所有神通法術,實是大道規則的一種應用,就如一塊金屬,依其性,能成刀劍,也能成農具,亦能鍛成重錘,其用各異,不過是金屬特性的表現而已。可曾明白?”
“多謝師傅(祖)指點!”衆人應道。
“你們閒暇之時,多讀讀《道德經》、《莊子》之類,好好體悟,結合自己實際,悟道別人幫不你,一切情況,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邵延吩咐道。
接下來,邵延將此行那隻雙頭屍體取出,讓衆人分解好材料入庫,衆人分解好材料,從兩個蛟頭中,各取出一顆珠子,一顆火紅,顯然爲火屬性,一顆清灰,顯然是木屬性變異成毒屬性。
邵延從身上取出兩把法寶飛劍,一青一紅,是當初收了天涯閣兩位侍從的法寶,望着麥遲夫婦:“你們已正式成爲雙修伴侶,這算是遲到的賀禮。”兩人滿臉緋紅,謝過了邵延。
邵延又取出一柄滅魂鉤,此爲當初收取幽冥宗的冥元子之物,經邵延重煉過,整個鉤體碧光如水,順手遞給了杜笑顏,杜笑顏也謝過師祖。
“你在這邊分寶,我作爲長老有沒有?”雲仙兒轉了一圈已經回來,看見邵延在分寶,立刻叫了起來。
邵延笑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自己煉一件,有什麼好東西?”雲仙兒想了想說道。
“這兩顆蛟珠如何?”邵延隨手拿出剛纔分解雙頭蛟所得兩珠。雲仙兒也不貪心,想了一會,選了那顆火紅的珠子。邵延一笑,將另一顆珠子收起,取出了移山大聖的白骨鞭,順手遞給了端木琴。
接着,十幾柄金鱗刀現:“留兩柄給龍道明和葛士賢,其餘你們分了吧!”既然分寶,那就大方一點。
衆人沒料到邵延會煉了這麼多一樣的金鱗刀,一涌而上,連雲仙兒也不客氣取了兩柄道:“留着送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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