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拱手道:“張祈佑領教道友大法!”陳非也拱手還禮。兩人後退,邵延從儲物袋中取出精鐵大槍,並未煉成法寶,不過堅硬程度不下於法寶。邵延一取出大槍,握在手中,臺下觀戰的修士發現了嗡嗡聲,衆修議論紛紛,畢竟在他們心目中,修士不是有法寶就是用法術,沒見過修士用凡人武器戰鬥的。
坐在擂臺後面高臺上三位靈仙級裁判精神一振,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見過張祈佑資料,北方仙帝還專門關照過注意此人,果然此人可能是走的上古護法之路。
邵延提醒道:“道友,我走的是近戰武修之路,你當心了。”
“多謝道友提醒。”陳非道。
對化神修士比試來說,勝負並不太看重,這是因爲歷屆化神修士都被錄用,而化神修士既入長生,沒必要拼命。所以三個擂臺之中,化神擂臺歷年來幾乎很少出現重傷,根本就未出現過死亡,其中當然有化神修士法術神通控制能力在內,但上面原因是主用的。反而,另兩個擂臺經常有傷亡出現,特別是丙字擂臺,比試者是結丹修士,一不留神,便出現傷亡。
防護罩亮起,陳非手一指,大量地刺突出,邵延只是一跺腳,腳下那根地刺還未出現,就已崩散。隨着跺腳,一道青光向外擴散,青光過處,地刺表面紛紛冒出各種植物葉芽,轉眼間,所有地刺崩散。
邵延一步邁出,人槍合一,人隨槍走,已到了陳非面前,槍尖直指陳非咽喉。陳非大吃一驚,飛速後退,面前出現一面面黃色石盾,但槍尖好像鎖定了陳非咽喉,石盾一觸槍尖立刻崩潰,如果將時間放慢千倍以上,就可以槍尖前後上下在極小範圍內伸縮振動,但現在看來,就是一槍。
陳非退的速度跟不上大槍速度,咽喉感到一股涼意,槍尖已停在咽喉前面,只要輕輕一送就扎入陳非的咽喉,但大槍上一股氣勢已進入體內,將全身法力運行硬是封住。
“你輸了!”邵延淡淡地說。
“我輸了!”陳非苦笑道,渾身法力根本調不動。他一認輸,邵延收槍,陳非感到一切都恢復正常。
場上一片譁然,從邵延跺腳,然後出槍邁步,到陳非認輸,不過幾個呼吸,這場比試就已結束,整個就是一氣呵成,三個裁判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大震,如果他們處於陳非位置,也會手忙腳亂,甚至可能輸掉,因爲太快了。
主持人宣佈:“張祈佑勝!”
邵延也不休息,按規定可有一盞茶休息時間,直接向臺下修士道:“下面哪位道友上臺賜教!”
臺下修士一愣,接着一位修士上臺,拱手道:“趙機向道友請教!”兩人施禮後,往後退去,拉開了距離。
防護罩起,趙機揮手處,無數淡青色宛如實質風刃將半邊擂臺都遮蓋了,如同青色巨浪撲向邵延,三位裁判點頭,這一手漂亮,比起剛纔陳非,趙機實力更勝一籌。
邵延這回連法術都未用,手中大槍擡起,槍表面頓時亮起銀白色光芒,光芒大盛,將邵延也裹入其中,邵延人槍一體,一步跨出,空氣中一聲暴鳴,邵延和手中槍如一把尖刀,硬是切入風刃之中,風刃一觸邵延槍上銀白光華,立刻散碎,從風刃羣中生生開闢出一條路,趙機根本沒有想到邵延會如此做,大槍已指向咽喉,一股氣機將全身法力封住。
“你輸了!”邵延淡然地說。
“我認輸,道友果然高明!”趙機苦笑地認輸,臺下一片抽氣聲。三個裁判更是面面相覷。
防護罩消,趙機下臺。主持人宣佈:“張祈佑勝!”
邵延又向臺下衆修士道:“哪位道友上臺賜教?”臺下一片沉默,無人上臺。邵延又問了一遍,還是無人上臺。臺下修士不呆,邵延戰法他們沒有見過,自己上臺根本沒有把握,與其這樣,不如不上臺。這樣一來,擂臺上出現了奇怪一幕,邵延只勝了二場,第三場無人挑戰。
三位裁判也是第一次遇上此事,低聲商量了一會,將主持人叫到面前,說了幾句,主持人心領神會,起身宣佈:“因第三場無人挑戰,衆人棄權,張祈佑勝!進入第二輪。”
邵延聽到此,向主持人拱手一拜,又向三位裁判拱手一拜後,下了擂臺,從此,這就成了一個先例。三位裁判招來一會現場服務的侍者,交了一個玉簡給他,讓他送出去。
北方仙帝正在花園中和幾個手下賞花,一位侍衛進來,低聲說了幾句,將玉簡交給了他。北方仙帝雲中君查看了一下玉簡,不覺笑道:“有意思!”
隨即對那幾個還虛手下說:“那個張祈佑連勝兩場,第三場居然無人敢挑戰!這是玉簡記錄兩場比賽情景。”
說完,手一指,玉簡投出光影,再現邵延那兩場比賽,衆人看了,不覺低聲討論。
“你們看法如何?”
“主上,此人戰法直接,萬般法術,一槍破之,果然奇特,其近身戰力已不下靈仙。”
“不錯,來人,傳我口諭,如下一輪,無人與之對戰,則派一位靈仙上場,觀其戰力,不論結果,點其爲第一名。”侍衛將這條命令傳了下去。
擂臺之上,比試如火如荼進行着,自邵延首先進級級後,又有幾位進級,其中兩人是連勝三場,另外幾人是累積勝五場而進級,總的來看,大多數化神修士是掌握一種法則,有個別是兩種法則,但在運用上明顯呆板,受限於以前法術,僅是常見法術的升級版本,而不是邵延在人間界見到那些化神修士,幾乎從心所欲,看來,事情有一利必有一弊,不能兩全齊美。不過,如果讓普通修士選擇,恐怕首選的是靈仙界,畢竟修行爲了長生,在靈仙界極易得到化神長生。
五天下來,第一輪結束,郭正申也成功進級,其他兩個擂臺還要一二天時間,告別是結丹期以下比試,連周邊小擂臺都啓動了五座,因爲他們人多。
二天後,第二輪比賽開始,甲字擂臺只有十二位進級選手,剛有人準備上臺,一位裁判向主持人示意,主持人明白他的意思,開口道:“有請張祈佑道友!”
這不合規矩,衆人愕然,邵延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愣之後,隨即上臺,臺下十一位修士面面相覷,沒有人貿然出頭,過了一會,見還無人上臺,主持人宣佈:“仙帝有旨,張祈佑守擂,如無人應戰,將由靈仙嚴助挑戰,不論勝負,均點張祈佑爲第一!”
衆人眼前一閃,一位靈仙已在臺上,邵延拱手:“前輩,請賜教!”嚴助笑道:“你先進攻吧!”
邵延也想看看還虛修士的實力,口中說道:“得罪了!”腳下一動,咫尺天涯,人已出現在嚴助面前,手中精鐵槍如同突破空間障礙,槍頭已到嚴助面前,嚴助嚇了一跳,速度太快了。不過到底是靈仙,手指點出,很簡單,就是一個火球,外表看起來根本不像靈仙出手,但邵延感覺完全不同,剎那間只覺天地間一切都已退去,整個天地就是一個火球,火球之內已不光是法則,而是在演化法則變化,眼光一見,似乎無窮無盡變化將邵延淹沒,這種攻擊已不是單純外在攻擊,而是從肉體到精神一樣不差的攻擊。
這纔是真正針對化神的攻擊,你就是元神成就,無形無質,變幻無窮,一遇這種攻擊,你的元神無處可逃。
邵延根本沒有其他想法,也不允許他有其他想法,不管對方如何演化,邵延只是與手中槍爲一體,他只相信手中槍,對其他東西,不是相信與不相信,而是根本沒有其他東西的念頭,嚴助就一個小小火球,將邵延逼了這種狀態,這也是邵延平時一心悟道結果,換一個化神修士,恐怕已落敗。
邵延眼中心中,除了槍,就是連那個小火球也忘記了,只有一個念頭,扎出去。在臺下觀戰的化神修士眼中,嚴助就是一個小小火球,而邵延卻陡然虛幻起來,甚至他周圍東西也開始虛幻起來,而那杆槍好像唯一的真實,槍也不像剛纔那樣讓人感覺到刺破空間而出,就是真真切切一槍刺在火球上。
槍尖和火球同時一暗,接着一亮,衆人覺得雙目欲盲,邵延猛然身體一旋,幻出數條人影,倒縱而出,又合爲一條,剛纔虛幻感覺徹底恢復正常。
邵延一站定,立刻將剛纔情景快速在腦中倒放了一遍,原來這就是還虛級的攻擊,不怪化神級無法抵擋還虛級,就好像走與跑的不同。
邵延不知道的是,這場比賽影像同時被法術傳送到仙帝雲中君面前,他與幾個手下正在觀看,邵延那一槍,雲中君眼睛不由一亮,見邵延退後,雲中君問道:“各位感覺如何?”
“主上,此人假以時日,必定成爲還虛級修士,剛纔那一槍,已摸到還虛門檻。”玉心回道。
如果此話讓邵延聽到,恐怕是苦笑,他不離開這具身體,暫時是不可能入還虛,不過如果武祈佑真靈甦醒,將身體交還給他,倒是有可能。
嚴助不由讚了一句:“好!憑你化神修爲,能擋住這一擊,已有實力與一般靈仙對抗!再接一式試試。”
說完之後,邵延周圍火起,這種火不是法術那種熊熊大火,而似乎是凡塵間野草起火而成燎原之勢,每個火苗形狀,高低和姿態都不同,看起來完全是野火,但每一縷火焰都是不同火行法則演化而成,各不相同,火焰一起,邵延又一次感覺自己所有感覺中這個世界除了火,什麼也沒有,甚至有一種衝動,自己主動投身火中。
邵延猛然收起了鐵槍,在他手中出現了一杆冰槍,往面前,往上方,往各個方向刺出,瞬間,邵延好像千手觀音,不過每個手上拿的都是冰槍,每槍效果不同,有些一槍刺出,雪花紛飛,有些一槍刺出,卻是水霧滾滾,不一而足。
三位裁判不由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