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鍾少嚴以爲諸事搞定之時,珠子奇光一閃,迅速膨大,就要爆發,鍾少嚴感覺到遠處數十里外一山之中有一種波動傳來,知道有人遙遙引發此珠,來不及考慮,諸天神煞幡猛然五彩煞氣大盛,裹住珠子,壓制着珠子爆發,同時,幡影一閃,連同珠子一齊拉入空間間層,再出現時,已離火棗山數十里外的高空之中,剎那間,風火雷電轟然爆發,形成一柱沖天而起,鍾少嚴臉色一白,已然受傷。
龍慕天神識之中,見到那沖天一柱慢慢消散,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如果是火棗山下靈脈或在地層深處爆發,必成巨災。
鍾少嚴卻不顧傷勢,一股滔天兇戾之氣沖天而起,天空浮雲頓時被衝散,狼麒腿一軟,伏倒在地,無間白骨劍現,鍾少嚴身劍合一,一道慘白的光華如經天白虹投射出去,直投數十里外那座山峰,那座山峰之上,突然一大片烏雲帶着電光從山中突然升起,直向西方而去。烏雲之中修士肯定沒有想到鍾少嚴來的如此迅速,升起之時很是倉促,雖然逃得也快,雲尾還是被無間白骨劍劍光掃了一下,想不到烏雲之中不止一人,鍾少嚴也是發怒一擊,說起來也顯得倉促,並未用神識先查看,怕驚走對方,不然對方如此機警,一見不對,駕雲就走。
鍾少嚴的無間白骨劍只在雲尾一掃,耳中聽到一聲慘叫,一具屍體斷成兩截,已被無間白骨劍吸成乾屍,鍾少嚴眼光一瞄,卻是一具刺尾豹,心中有數,知道這是一羣妖物。
見烏雲帶着電光一閃而去,鍾少嚴卻未追趕,他本是含怒一擊,之前因用諸天神煞幡捲走那顆就要爆發的珠子,雖避免在火棗山釀成災變,但諸天神煞幡卻受到損傷,連帶鍾少嚴受到反噬而受傷。而之後,壓住傷勢狂暴一擊,至此,已是力盡,如果再追擊,傷勢必然加重。
光華一閃,龍慕天也出現在身邊,鍾少嚴感受着那些還殘存的妖氣,如果不出意外,從烏雲形態來看,當是化蛇谷鶴空,從穿山甲和鼠妖對話中,鍾少嚴基本得出一個結論,那次在西南海域,周天星光並未徹底消滅玉晨道君,而是讓他逃出一縷殘魂,不過,從本尊那裡得到情況是當時連空間都被星光固定,他怎麼可能逃出。
空中光華一閃,一面有些破損的小幡出現在鍾少嚴面前,正是那面諸天神煞幡,鍾少嚴看了一眼此幡,冒出一絲苦笑,此幡這次受損頗重,又要一二年時間才能修復,只能收入體內慢慢溫養。
兩人迴轉火棗山不提。
谷鶴空駕着妖雲,帶着電光向西而去,這次行動徹底失敗,損失了三名大妖,他心中帶着忐忑向暫住地而去。
他目前落腳之地卻是太白宗名義上勢力範圍,實際上,太白宗根本沒有人問,離火棗山五千多裡,離太白宗駐地是七千多裡,三者並不在一條線上,而是呈一個三角形。
谷鶴空並不懼太白宗,他的修爲雖不是化神,已遠遠超過一般元嬰修士,當初這具化蛇軀體可是真正化神修爲,化蛇可算神獸一級,這條化蛇入化神後,被另一大妖暗算,當時這個世界還算上古,並未被封印,修士之中,還虛、入道都可見,甚至有不少仙人駐世,化神並不算什麼。
這條化神卻被一個大妖相中,那位大妖已到入道邊緣,但因一步走錯,再也沒有機會,憑其才智,創編了移魂換體大法,制住化蛇後,打散元神,將化神妖身重新煉製,變得更加強悍,其天賦控水神通依然保存,化蛇一身修士打散入肉體,只待行法後憑自己還虛境界,迅速重入化神,再進還虛和入道。
不想尚未行事,他卻被一位駐世仙人誅殺,仙人得到他的妖府和此法後,本想毀去,卻被一位好友看到,那位好友一句話,使此法保留下來,說此法雖邪惡,但化蛇軀體已煉好,毀了可惜,不如留在世間,給妖修一個機會。不久世界被封印,後來距今二三千年前,爲一位化形妖物所得,一見心中大喜,便於碀山天湖瀑布後建祭壇後,妖府藏於湖底,將此法玉簡藏於其間,出外捕捉修士以供獻祭,結果修士沒有捉到幾位,而他自己卻被大門派高手誅殺。此事就無人所知。
直到玉晨道君出世,他經過碀山天湖時發現湖底有妖氣,才發現真相,他當然不屑行此法,後遇谷鶴空一心報仇,便將此法付與他,纔出現邵延以前在碀山所見一幕。
谷鶴空因自己原來修爲太低,移魂入化蛇後,修爲也是暴漲,但在目前卻無法入化神,因爲他對法則領悟根本就是零,如果是一個化神修士移魂入化蛇體內,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就成爲化神修士,所以谷鶴空體內妖力渾厚,卻不能入化神。
對玉晨道君谷鶴空是感激不盡,畢竟是他讓自己報仇成功,谷鶴空並不後悔由人轉妖,他由人轉妖后,修爲大進,等再次見到玉晨道君時,他才明白玉晨道君的境界根本不是他所能想象,不過,他卻有點奇怪,玉晨道君不論從什麼方面來看,應該是一個人,卻對人類修士沒有好感,卻悉心指導妖物。
玉晨道君在太白宗管轄區域邊緣發現一山靈氣不錯,便順手施法扭曲了空間,創造一個讀力天地,稱之爲妖仙境,外人根本無從發現,如果邵延來此,就會發現,這實際上是一個秘境,但比起邵延所建依蘭不同,邵延是利用陣法扭曲空間而成,而玉晨道君卻用自身修爲直接扭曲穩定空間,比之邵延更高明,不過,卻有一個弱點,如果玉晨道君離開,法力會漸漸消退,數百年後,秘境就會消失,而不像依蘭洞天,只要地脈不出現大的變化,就可以永久存在下去。
不過,前一階段不知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遇到什麼對手,玉晨道君居然負傷歸來,修爲看起來只有元嬰,不過,這僅僅是假相,有一個化形妖物一見玉晨道君修爲下降,想反叛,結果玉晨道君隨意一擊,這個化形妖物便灰飛煙滅,這一手讓所有妖物再也不敢有壞心思。
幾個月前,玉晨道君煉製了一珠,讓谷鶴空在今曰引爆靈脈或地火,最好能滅掉火棗山,結果就出現了今天火棗山發生的一切。
谷鶴空進入妖仙境,心中忐忑,見過玉晨道君,向道君請罪。道君淡淡地說:“起來吧,這不怪你,我這次負傷,導致修爲大退,掩蓋天機居然沒有完全掩蓋,對方也能洞察天機,你失敗也是正常。你下去吧。”
谷鶴空跪拜後退下。玉晨道君陷入沉思,經過這次受傷,玉晨道君發現自己與本尊間聯繫陡然變弱,本尊還被封印住,玉晨道君有一種奇怪地感覺,這些封印好像封印不住本尊,當初本尊分出自己時,自己作爲一縷神念所化,應該一切以本尊爲中心,不應產生一種讀力本尊的感覺,更不該產生脫離本尊的念頭,偏偏自己產生這些念頭。
本來以爲這次死定了,周天星斗大陣連空間都鎖定了,根本不可能逃脫,最後一瞬,偏偏一種熟悉之極氣息將自己拉入另一重空間,那幫化神修士一個都沒有覺察,如果不是和自己直接接觸,自己也不能覺察,是本尊出手救了自己,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無聲無息地出手,神妙莫測,無形無跡,顯示了本尊的真正大神通。
在這種情況下,本尊都能出手,說是封印能封住他,說什麼玉晨道君都不相信,但爲什麼本尊不出來呢?還有自己出來就有一個本心,就是對妖族有極大好感,但對人類卻沒什麼感情,這是爲什麼?甚至對人類中高層修士,產生殺意,又是爲什麼?不過這一受傷,心中之意反而沖淡。
最令玉晨道君想不通的是,自己這次受傷,與本尊之間聯繫卻是時斷時續,玉晨道君甚至有一種感覺,就是如果自己再受一次傷,可能完全脫離與本尊的聯繫,從而成爲一個真正的讀力體。
玉晨道君擡起頭來,望向火棗山方向,自己這次元氣大喪,特別是精神損耗,沒有個十幾二十年,不可能恢復,那個邵延,不知如何得了大道傳承,現在自己只是元嬰修士,雖不懼他,想戰勝他卻是不可能,更不用說滅掉對方。等以後自己恢復再說,玉晨道君心中甚至有一種期盼,希望邵延能打破封印,放出本尊,這裡面謎太多,本尊肯定有許多秘密沒有傳給自己。
玉晨道君在妖仙境中糾結,不提他,目光轉回火棗山。
鍾少嚴和龍慕天迴轉火棗山,鍾少嚴服下丹藥療傷,同時,通過心靈層面,將整個經過傳給了邵延,邵延略一思索,明白了玉晨道君不知如何逃了出去,不過暫時不用擔心,能掩蓋天機,可能只有玉晨道君能做到,不過從邵延當曰推算情況看,玉晨道君可能傷得不輕。
大家談論正歡,邵延藉機說出了自己和自己徒弟遇到化蛇谷鶴空的事,衆真人聽完,立刻明白了,谷鶴空與玉晨道君之間有關。衆真人中也只有卿希泰對玉晨道君無直接認識,其他真人都與玉晨道君交過手,對他印象特別深,畢竟以一人對戰十多名真人,衆人想想也驚心。當聽到谷鶴空與玉晨道君有關,衆人都很留意,萬象門門主範寅衛甚至心中拿定主意,回去後,對谷鶴空深入調查。
近晚時分,宴會結束,邵延邀請真人入仙宮一觀,衆位真人興致已盡,三陽笑着說:“老弟,還是以後有機會再來打擾。”
衆修出了洞天,火棗山依然恢復了他們來時之樣,衆修告辭。
龍家老祖拉着龍慕天兄妹和龍道明,旁邊卻是一位龍家結丹長老,龍家老祖說了半天,讓他們有時間回龍家看看,現在從地位上看,龍氏兄妹已和他平起平坐了,甚至說難聽一點,龍家老祖實際上已不是這對兄妹對手,龍慕天兄妹已成爲龍家弟子口中傳奇。
大多數修士走後,火棗山大陣恢復,衆人入了洞天,邵延對和兆宗的衆人說,這幾天你們去和兆仙宮看看,自己選一個房間。
雲仙兒一聽,光華一閃瞬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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