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子是誰?”邵延口氣很淡,對方雖比韋素韶強上一倍不止,但在邵延眼中卻不值一提,這個世界劍修戰鬥力是強勁,那是在同等境界情況下,邵延是何等境界,就是在同等境界,邵延戰鬥力也極強,他的修行本是直指大道。
“玉劍客韋素韶是否是你所殺!”老道人厲聲說到。
“噢!你是說那個想殺我的東西?心術不正,原來是你的徒弟,弟子走上邪路,師傅不去反思,還敢在此叫囂,你不要臉,我還替你感到慚愧,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敢見人!”邵延見對方一付盛氣凌人的樣子,知道不能善了,既然如此,就激怒對方,對方如果能平靜下來,邵延還能重視他,如果暴跳如雷,根本就不配成爲自己的對手。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輩,道爺就取你頭顱來祭奠我的徒弟!”老道人果然暴跳如雷。墨綠色劍光一閃,就落向邵延頭頂。
邵延反而笑了,也罷,就陪他玩玩,自己剛煉成劍丸不久,正好找一個人來磨練一下,使自己熟悉運用。口一張,一道深墨綠色劍光射出,忽喇喇的一聲響,將對方劍光盪開,邵延的劍光精純程度上超過對方,但就劍光強度方面卻不如對方,對方劍丸不知溫養了多少年,邵延才幾天,雖將對方劍光架開,卻感覺到自己劍光差點讓對方擊散。邵延感覺對方一擊,實力不下於元嬰顛峰,而對方修爲最多算得上元嬰入門而已。
對方一見,更是火冒三丈:“小子,你不僅殺我弟子,還將他的劍丸據爲己有,在我面前賣弄,氣煞我也!”劍訣一催,劍光分化成五道,從不同角度襲了過來。
劍光分化,邵延如果用法寶飛劍也能做到,不過用劍丸目前做不到,目前對劍丸操縱還做不到分合由心,這些都需要時間打磨,不過邵延卻不慌不忙,劍訣一催,深墨綠色劍光如蛟龍鬧海,道道圓環,或正或斜,不離身外數丈,這種劍法已不是墨石劍法,而是在墨石劍法基礎上融入太極拳之理,以圓以弧化解對方攻擊,對方劍光雖比邵延強大,一近邵延身邊數丈,就讓邵延用圓弧從切線方向輕鬆化解,看似老道人佔上風,感覺邵延卻像泥鰍一樣油滑,好幾次,自己都控制不住飛劍,被帶出好遠。
蘇音一見,幾次想出手,童衛拉住了她,讓她認真觀看,童衛已看出邵延劍法的獨特,老道人看似佔上風,卻如一頭大象陷身泥沼之中,有勁使不出。蘇音在童衛指點下,才發現其中不對,邵延是氣定神閒,烈烈劍光雖未還擊,卻是水潑不進。
胖天尊耿猛則是在一旁壓陣,他不是墨石山之人,卻與墨石山交往甚好,靳山宗本是一個小宗派,離墨石山不遠,此宗之人,一向討好結交墨石山,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不然早就被墨石山所滅,耿猛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心思,大大咧咧,但不代表他呆,這種程度交手,不是他插手的,他一插手,說不定會引起老道人的反感,所以他乾脆在一旁壓陣,防止別人插手。
在半里之外,丁奉真終於停止了抽搐,從坑中爬了出來,那一道閃電來得蹊蹺,他根本不知道是誰所發,這一跌太重,大概要好多日才能恢復,當時跌落在地,第一個念頭,自己完了,雖沒有被劈死摔死,耿猛等一追來,自己就死定,當日自己無意中偷聽到九陽轟天錘的煉法,見韋素韶已初步煉製好六個白骨頭,便想打對方主意,誰知讓對方發現,當日幸虧遇到那個笨蛋邵延,殺了韋素韶,居然破壞了六個白骨頭,真是愚不可及,不知道就是六個白骨頭也能煉出一件非常利害的法寶,想幾十年前,一個邪道高手煉製五個白骨頭成就轟天錘,要不是天劍宗的劍神出手,幾乎縱橫天下。那六個白骨頭如果給了自己,加上自己偷聽到煉製方法,煉好之後,只要不張狂,絕對成爲天下頂尖一流的高手,太可恨,居然給毀了,毀掉可是自己高手之夢。
丁奉真跌落之後,在等死中腦中閃現居然是一大串念頭,等了好一會,沒有人來,難道自己禍水東引真的起了作用,還是以爲自己死了,不屑一顧,不對,好像有鬥劍之聲,打了起來,自己計策起了作用?
丁奉真從坑中爬了出來,見半里外兩道墨綠色劍光在交擊,看起來那個老頭佔上風,那個老頭好像是莊不窮,他是韋素韶的師傅,人稱破面煞神,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他怎麼來了?丁奉真一縮腦袋,差點又縮進坑內。自己現在受傷不清,還是不湊熱鬧,趕快想法溜吧!
丁奉真不知道,他一爬出來,邵延就知道了,見他一縮,恐懼的模樣,不覺好笑,本想再劈他一道閃電,見此,也不想下手了。與邵延對敵的莊不窮並不清楚邵延一邊與他鬥劍,一邊還輕鬆注意到半里之外丁奉真,甚至還想再給丁奉真一道閃電,他如果知道,是否還敢在此與邵延鬥劍?
不僅如此,邵延還知道樹林之中還有數位修士,其中有兩人感覺上比與自己對敵之人還要強上不少。
邵延對劍光控制越來越熟練,劍光雖不能分化,與漸漸圓融靈活起來,莊不窮也感到不對勁,不論自己如何進攻,對方那種古怪劍法總是輕鬆地將自己攻擊卸掉,自己有勁無處使,明明是墨石山劍術,偏偏劍法高明,還在墨石山之上,看來,不動用其它手段是不行了。
想到此,莊不窮從劍囊中取出一物,倒是古怪,明明是蛇樣長條,卻非蛇頭,而是如長喙的鳥嘴,卻生有雙翼,亦非鳥翼,而是如透明蟲翼,一出手,唧的一聲,如一朵墨綠的星花,直撲邵延,疾如流星。
邵延一見對方使用法寶,手一指,劍光大盛,此物撞在劍光之上,被劍光以弧線卸開,這一接觸,卻讓邵延劍光一暗,頓覺劍光運轉不靈,邵延感覺到劍光居然受到污損,知道此物是特殊穢物所煉,可能專門對付飛劍,這個世界飛劍特別怕穢氣污損,除非煉到一定程度才能不畏穢物,邵延所使用是劍丸,已不怕一般穢物,但卻被此物污損,不用說,此物是專門煉製。
邵延收了劍光,也不入體,受了少許污損,必須用靈藥重新洗練一次,如直接入體,對身體有害,劍丸入手,順手塞入囊中,見就莊不窮劍光和此物直撲自己,邵延身邊猛然間如一朵菊花綻放,這是一朵火花,這是邵延調用火行法則轉化出來,飛劍不管如何,是屬金,以火克金,那件奇怪的法寶,不問它是什麼穢物煉成,在烈焰面前都將化爲灰燼。
莊不窮見邵延飛劍受傷,大喜,想一鼓作氣,將邵延斬於劍下,蘇音和童衛一見,大驚,兩人劍光現,耿猛一見,紅色劍光立刻迎了上來。
那件穢物法寶一閃射向邵延,無數菊花絲暴長,立刻將之纏斷,轉眼之間,似乎傳出慘嚎,接着一陣焦臭味飄出,嫋嫋青煙升起,這件法寶已化爲烏有。同時,墨綠色劍光也被無數火絲纏斷,頓時光華銳減,莊不窮大吃一驚,這個世界法寶飛劍煉製的理念就是損壞了,也不會反噬,但卻心疼不已,法寶已毀,飛劍可是自己溫養了數十年纔到如此程度,如果毀了,不知又要花費多少時間重新煉製,再想達到這個程度,可不是一日二日之事。
當下,迅速收回,就這樣飛劍也受損不輕,沒有一二年時間,不可能恢復到目前這個水平。莊不窮忙着收回劍器,邵延卻不放過他,菊花絲狂卷而至。
“道友,手下留情!”兩道劍光,一道墨綠,一道白色從樹林之中電射而出,墨綠劍光擋在了莊不窮之前,而白色劍光卻直向邵延而來,妄圖圍魏救趙。邵延冷哼一聲,感受到自己心中出現一絲憤怒,自己剛纔陷於危險之中,你們沒有一個出來攔一下,現在一個個都冒了出來,不過憤怒根本不會影響邵延的冷靜。
邵延冷哼之中,火菊花猛然一亮,頓時已不像火焰,而是如真實的菊花,在這一刻,火焰已凝成實質,那道墨綠劍光如何能攔得住菊花絲,樹林中傳來一聲驚呼,墨綠劍光迅速縮了回去,飛劍已然受傷,菊花絲一下刺到莊不窮面前,莊不窮左臂一攔,一聲慘叫,左小臂已化爲灰燼,墨綠光華一閃,齊肩將左臂斬斷,血光一現,化爲一個莊不窮,直撲火菊花,而自己卻身劍合一,一閃退入樹林之中,那個化出的莊不窮被菊花一合,頓時成爲灰燼。
與此同時,白色劍光飛射邵延,邵延身上星輝一閃,將劍光盪開,感覺對方劍光之中力道極大,知道對方想致自己與死地,當下也不客氣,青光一閃,宛如青玉一樣大手出現,一把捉住白色劍光,一握之下,白光頓散,化爲一顆晶亮的劍丸。
“大擒拿手!”林中傳來驚呼之聲,“道友,手下留情!”這是第二次喊出了此種聲音,邵延臉色冰冷,根本不予理睬,身邊星光一聚,化爲一道弧形劍光,水平斬向樹林,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不同顏色劍光升起而起,樹林中所有樹木被攔腰斬斷。樹木倒伏之聲此起彼伏,不一會,整個樹林就剩下光禿禿一大片樹樁。
半里外還伏在坑中丁奉真張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攏,而邵延身後的童衛和蘇音此時也是目瞪口呆,剛纔莊不窮一退,耿猛也收劍抽身而退。
邵延大手一收,將那枚銀色晶亮的劍丸收入囊中,身體緩緩轉了一個角度,正面對着那羣劍修,臉色冰冷,在另一個方向,許多凡人也是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幫飛在空中的劍修也未從眼前震憾中清醒過來,一個個望向邵延目光之中充滿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