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見一隻巨大的蟾蜍將賀劍來當作一隻小蟲子,舌頭以普通人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襲向賀劍來,賀劍來是何許人也,一個已觸摸到劍心層次的劍修,舌頭一到,身上銀白色略帶金色劍光一閃,當即將舌頭截斷。
一股血水噴出,蟾蜍肥胖身體蹦了起來,痛得一聲怪叫,聲音如牛,半截肉舌跌落在地,還在地上捲曲扭動,地面上沙沙聲響,不知從什麼冒出許多毒蟲,頓時將舌頭淹沒,空中嗡嗡聲響,那些飛蟲也一涌而上,轉眼間,舌頭便被吞噬一空。
賀劍來還不放過那隻巨大的蟾蜍,分出一縷劍光,落在那隻如牛大小的蟾蜍身上,這隻蟾蜍正痛得還在亂蹦,劍光已及身,令人驚詫的事發生了,居然沒有破開蟾蜍那一身滿是疙瘩的皮。賀劍來的劍光犀利邵延是清楚的,卻破不開這層皮,轉念一想,兩人明白了,這些飛舞的毒蟲都堅如金石,這隻蟾蜍能在其中生存,當然不會弱於這些飛蟲。
這隻蟾蜍舌頭被截,本來痛苦,這隻肥大的蟲子居然冒出亮絲絲東西劈了它一下,雖沒有破皮,不過還是疼的,畜生懂得什麼理智,知道什麼厲害,直接將賀劍來當作一隻肥蟲。當下暴跳如雷,騰空而起,眼後毒囊之中噴出白色劇毒漿液,直射賀劍來,口一張,這次沒有吐舌頭,而是從口中噴出一股腥綠色的毒霧,也襲向賀劍來。
賀劍來劍光一閃,如匹練一般擋在面前,轉眼間,將毒液毒霧不僅是擋住,而是煉化,以無微不入凌利的勁道生生從微粒上破壞了毒液毒霧,這種手段放在邵延前世的地球上,用科學解釋來說,就是破壞分子結構,邵延見此,也是暗贊,雖然邵延用其它手段也做得到,但如果用劍丸,卻做不到,這種控制已完全是一種徹底的入微控制。
當然,邵延也沒有閒着,手指處,一串火球已投入蟾蜍的大口之中,剛纔,賀劍來那一縷劍光沒有破開蟾蜍的皮,邵延知道皮結實異常,當然,如果賀劍來全力以赴,劍光合在一處,還是能破開蟾蜍的皮,邵延卻偷懶得多,你皮結實,不代表內臟和身體內部也是那樣結實,邵延雖是用的一串小火球,但其中溫度是如何之高,一入口,蟾蜍皮猛然一鼓,接着從大口之中狂噴出火焰,好像是蟾蜍會噴火一樣。
轉眼間,口中火焰噴出丈許,蟾蜍從空中跌落,不一會兒,身體癟了下去,只剩下一張完整的皮,邵延一是驚一是喜,驚的是此皮不僅強度高,甚至水火不侵,這蟾蜍太過於變態;喜的是,此皮卻是上佳煉器材料。
邵延見蟾蜍內裡已被燒盡,凌空一攝,將皮取在手中,順手收入囊中。賀劍來手一拱:“多謝道友出手!”
“不用謝,我不出手,此物也奈何不了道友!”邵延淡淡一笑。
“我們過去!”賀劍來說完,身劍一體,一道銀白略帶金色的劍光衝入其中,那些飛行的毒蟲一碰劍光,便被彈開,居然沒事,邵延心中暗驚這些毒蟲外殼的堅硬,卻發現一個奇怪之事,那些金翅四目蟬並沒有射出那種金光,而且,從感覺上來說,好像不像靈蟲榜記載的那麼厲害,這是怎麼回事。
邵延帶着疑問,向外清輝一閃,也進入其中,金翅四目蟬一碰清輝也被彈開,感覺其力度,邵延疑心更大,手凌空一點,一道青光縛住一隻金翅四目蟬,手上靈光化爲符籙,將這隻金翅四目蟬徹底封印起來,然後再細細查看,這一查看才發現,金翅四目蟬那兩目居然完全是擺設,是血脈不純,還是發生了變異,邵延說不清楚,再看那金翅,邵延心中恍然,因爲據靈蟲榜記載,金翅上應該佈滿天然符紋,而此處的金翅四目蟬的金翅上並沒有符紋,看來要麼不是那種靈蟲,要麼就是發生了變異,威力已遠不及正宗的金翅四目蟬。
“道友居然能如此輕鬆捉住金蟬?”賀劍來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本來已竄出老遠,回過頭來卻看到邵延隨手封印了一隻金蟬,這才發問。
“這些難捉嗎?”邵延隨口問到,這才發現,這個世界的劍修直接稱此蟲爲金蟬,而不是金翅四目蟬。
“可能是你們法修比較善長這些,我們劍修運用劍光將金蟬震死容易,但活捉卻不是我們善長,這些金蟬卻是煉製法寶的好東西,如果用活的金蟬配合一定法訣投入爐中來祭煉法寶,法寶威能大增,邪劍仙就有幾支用此法煉出的金蟬鏢。”賀劍來主動給邵延找了一個理由,倒省了邵延不少口水。
“不好用死的金蟬煉製?我不太懂煉製法寶。”邵延問到。
“死的也可以,不過法寶的威力卻大減,不足活的一半!”賀劍來回答到。
邵延明白了,又動手抓了幾隻,封印好,隨手拋給了賀劍來:“既然這樣,這裡多的是,就送道友幾隻!”賀劍來伸手接住,大喜,說:“道友既然不懂煉製方法,等會我送道友一本煉寶的冊子,道友一看就明白,其實與煉劍差不多。”
“那就先謝道友了!”邵延一邊說,一邊又抓了數只封印好,放入玉盒之中,收入囊中,對其它幾種毒蟲也不客氣,如法炮製,扔給了賀劍來一批,自己也收了一批。
兩人過了這一段,面前出現兩條岔路,一條是河流來向的方向,另一條更窄一些,邵延用神念分別探了一下,河流此條路過不了多遠便到了盡頭,沒入地下,明顯下面是一條暗河,至於順着暗河會有什麼,邵延並沒有往下查;而另一條路先窄後闊,漸漸有霧氣浮現,再往裡開始變得紅亮,不過毒蟲更多,而且出現大量蛛網,能在此環境下生成的蜘蛛絕不是善類,這些蛛網層層疊疊,將路都堵了趕來,而且,其中岔路更多,給人感覺是四通八達。
賀劍來對邵延說:“這條水路不通,這條旱路不知盡頭,我上次來只是再往裡一段,就不敢深入,今天來其中一個原因是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就是沒有探到底,不解開,怕影響自己以後的修行,道友,你隨我來。”
賀劍來說完之後,身劍合一,向旱洞而進,邵延也隨之而入,不進有各種毒蟲偷襲,不過都被兩人身上防護之術彈開,而不是送命,這裡毒蟲都非凡品,邵延卻沒有興趣再收取,隨着賀劍來而入,洞也是彎彎曲曲,又多岔路,不過賀劍來顯然知道此中之路,並沒有遲疑,而是沿着一條路直入其中。
賀劍來在一片蛛網面前停下了腳步,前方的路已全部被這種蛛網遮了起來,蛛網之上掛着不少飛蟲,顯然已死,有些已被吃掉,只剩下翅膀還在其上,邵延是知道這裡面毒蟲的利害,就是一般劍光也不能將之斬斷,居然就這樣被吃掉,可見這裡蜘蛛的厲害。
“道友,這就是我上次來到之處,上次我沒能破開蛛網,不能前行一步,留下一下遺憾,今天卻要彌補這個遺憾,道友暫且旁觀,待我來破開蛛網!”賀劍來豪情大發,先是分出一縷劍光試了一下,劍光劈在蛛網之上,卻未破開,蛛網晃動不已,一隻拳頭大的泛着深幽藍色光華灰色蜘蛛陡然出現,從腹部射出一根幽藍的蛛絲直射賀劍來,從外表上看,蛛絲應該有劇毒。
賀劍來劍光猛然聚在一起,光華大盛,耳中只聽到裂帛一聲響,再看連蜘蛛在內,這張蛛網已被破開,掛在兩壁之上,低垂了下來,兩人過了這張網,不遠處又是一張網攔在面前,賀劍來身劍合一,如一道亮閃劃破夜空,裂帛之聲不絕,一口氣居然破開有十來張網,也前行了近五丈。
邵延卻沒有立刻跟上去,手上一亮,出現了一個火球,順手拋在破損蛛網之上,轟的一聲燃起火苗,邵延心中一喜,看來蛛網還是怕火的,不過轉眼間,一絲得意便消失了,大火過後,蛛網居然還在,只不過顏色有了些變化,邵延細細一查,才發現,剛纔燃起的不過是蛛網表面的粘液和毒液,現在蛛網已泛白,更接近常見和蛛絲,邵延手上白芒一閃,將蛛絲切斷,蛛絲強度不下於法寶,邵延取了一張破損蛛網在手,發現的確是不錯東西,便隨手放火,將那些破損蛛網上毒液和粘液燒掉,然後收取這些蛛網。
再細看已成爲兩半的拳頭大小的蜘蛛,好像是靈蟲榜上排名第九的上古天絲蛛,不過從現在表現來看,也沒有記載中的厲害,看來萬毒洞中毒蟲雖與遠古著名靈蟲有些關係,大概血脈已發生了變異,已經變異,不過不是變強,而是變弱了。
邵延在後面收蛛網,前面賀劍來卻遇上麻煩,邵延聽到“呱”的一聲,擡頭一看,一隻臉盆大的蜘蛛出現,一根蛛絲吊在洞頂,張牙舞爪向賀劍來撲來,賀劍來一劍,這一劍雖不是十成,也有七八層力量,卻僅僅將這隻蜘蛛劈得蕩了出去,如同盪鞦韆一樣,卻未被劈成兩半。
這隻大蜘蛛高高蕩起,從腹部嘟嘟冒出大量略帶藍色白絲,如大蓬散開絲線,向賀劍來當頭罩下。賀劍來也是劍光一閃,化劍成網,劍網迎了上去,雙方一接觸,劍網明顯一滯,好像被粘住的感覺,邵延在後面發現這一點,不僅對這隻蜘蛛產生感嘆,的確很強。
賀劍來感到劍網一滯,張口中,一口真氣噴在劍網之上,剎那間,劍網猛然一亮,裂帛聲起,大蓬蛛絲被斬斷,劍網一凝,化爲一道耀眼的劍光,一閃之下已斬在這隻臉盆大的蜘蛛身上,呱的一聲,分爲兩半,腥臭的藍綠色血液灑在山洞地面的石頭上,滋滋作響,轉眼腐蝕得坑坑窪窪。
“好劍術!”邵延讚道,隨手一個火球扔在蜘蛛屍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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