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那山門後的顛倒五行八卦陣?”邵延問到。
“你認識這個大陣?”傅道寬有些奇怪,邵延說出另一個名字,好像比反五行八卦陣更形象。
“不認識!原來你們叫反五行八卦陣,那個顛倒五行八卦陣是我隨口起的。”邵延不經意地說到。
“你理解此陣運行機理?”傅道寬有些激動。
“大多數陣法不是遵循陰陽五行和八卦之理嗎?”邵延不解地問到。
“我知道,五行之理我清楚,而八卦之理只是聽說,早就失傳了,道友知道?”傅道寬眼中放光。
“我是知道,所以才能進入!”邵延一笑說到。
“那你爲什麼叫此陣爲顛倒五行八卦陣?”傅道寬又問到。
邵延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太極圖,空中光影隨着邵延的手指,組成一幅太極圖,順口說到:“此爲太極,生陰陽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邵延邊說邊畫,轉眼陰陽爻組成的先天八卦圖浮在空中。
邵延接着說:“此爲先天八卦,天地定位,雷風相薄,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定天地萬物之框架,大道流轉,宇宙變化,先天化爲後天,故又有後天八卦產生。”
邵延說着,又在空中畫出了後天八卦圖,解釋道:“後天八卦,應四時的推移,萬物的生長收藏,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帝者,曰也。後天八卦,以四季循環,生物生長週期爲基礎而出。配上五行,正南爲離爲火。”邵延一邊說,一邊又在圖上添上五行變化,這樣一張五行八卦圖成。
“依據此圖,化爲陣法,此是五行八卦陣,但貴宗大陣卻是相反,南方爲火爲離,北方爲水爲坎,貴宗大陣之中,南方卻是爲水爲坎,北方反而是爲火爲離,其它各方亦是如此,幫我稱之爲顛倒五行八卦陣。”邵延說着,手在此圖上調整,頓時,此圖與剛纔的圖完全相反。
最後,邵延又在圖上添加上一曰時辰的干支,說:“再結合時辰,此陣應該完善,我依此推出,當然能進出自如而不爲人所發現。”
“原來本門大陣是這麼回事,多謝道友指點,不怕道友笑話,自上古以來,本門就只能按固定方式艹縱此陣,出入由固定通道,雖然多少代進行了研究,但不敢將陣拆毀,進展不大,道友今曰一講,此陣才真正重現昔曰榮光,就此一項,道友如願意,儘管翻看典籍!”傅道寬一拱謝到。
此時,天已黑透,那位每晚都來的修士又偷偷上了二樓,兩人都感覺到了,邵延將聲音壓在一定範圍內笑道:“樓下那位道友何人,每晚都來?”
“一個小賊而已,每曰偷入藏經樓,將一批垃圾當寶,真正好東西卻視而不見!”傅道寬不屑地說。
“他不是你門中之人?”邵延有些好奇。
“是也不是,明明元嬰修爲,卻裝着結丹修爲,投入本門,實際上是其他門的人,無法突破,想來偷取秘笈!”傅道寬隨口說到。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將他抓起來?”邵延好奇問到。
“爲什麼抓他,如果他真的悟道,一般就不會走了,如果不悟道,抓來何用?與道友說了這麼多話,還站着說,有些不好意思,坐下說!就是沒有茶招待,有些不好意思!”傅道寬說到,請邵延在旁邊抄錄的桌子邊就座。
邵延一聽,笑了坐下,卻從戒指中取出一盤仙果,他的紫府之中有一個當曰那位道人贈送的世界,其中仙果不少,可是現在紫府被封,卻不能從取中取物,好在戒指之中還存了一些,就取了出來,放在桌上,傅道寬一見,知道是好東西,拿起一隻,也不客氣,塞入口中。
邵延等他吃完,才問到:“爲什麼說是悟道了不會走?”
“很簡單,真正能悟道的不是像那兩個笨賊,只看玉簡,已到元嬰期,那些前人悟道經驗不看,卻看那些無用法術,一旦悟道,法術自能根據需要來創編,不悟法則,只看那些無用法術有何用,如果看那些前人留下的瑰寶,就是入了化神,會離開這個寶庫嗎?”傅道寬說到。
“這倒是,不怪昆陽宗自上古以來,一直傳承不斷!”邵延嘆到。
“這當然了,昆陽宗先輩對傳承是一明一暗,明的是外面那些修士,可惜的是明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這一代,居然連一個化神都未出現,真是丟人;暗的就是藏經樓這一支,那些偷看者就是我故意放進來的,還特地將書籍放在他們面前,兩個笨賊居然不屑一顧,氣死我了,想當年,我可是偷入其中,一見之下,如得瑰寶。”說到這,傅道寬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有點不好意思,邵延會心一笑,原來這是你們傳統,早知道我就堂而皇之進來看書。
傅道寬話題一轉,轉到邵延身上:“道友,你的修爲很奇怪,像是元嬰,又不像,這是怎麼回事?”
“我自閉了紫府,數月前,我去了東極金幕處,想試試金幕的威力,結果外息入侵,遂自閉紫府,讓元神自己修復。”邵延編了一個謊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原來如此,不怪道友不把屍仙宗和神儡宗放在眼中。”傅道寬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試想一個化神修士即使因暫時原因,實力下降,依然有化神修士的尊嚴,被人懸賞,當然不會客氣,邵延做法已算溫柔,換一個化神修士,說不定殺上兩宗。
“道友一身修爲,卻是默默無聞,令我十分佩服,不知道友師承何宗?”傅道寬的確的些佩服邵延,以前自己都沒有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
“彼此彼此,道友不也是如此,我要是聽說過有道友坐鎮此處,恐怕當時就打消了入昆陽宗藏經樓偷看的想法!我只能算一個散修,得了和兆宗道統,不過在這個地方,和兆宗就我一人。”邵延說的是實話,特別是關於和兆宗之事,傅道寬卻沒有留意,他一廂情願認爲邵延是無意間得到一個失傳門派的道統。
“道友有沒有興趣加入昆陽宗,如果道友加入,這個藏經樓就是道友的了!”傅道寬開始推銷起他的藏經樓,想拉邵延入夥。
“昆陽宗這各種傳承方式確實高明,不愧是上古門派,就是再傳個萬年也會傳承下去。道友盛情,邵延卻不好接受,我還有其他事要做。”邵延先奉承了一句,不過也不算奉承,昆陽宗的傳承方式的確有其高明之處,這世間如昆陽宗的已沒有,就此一家,但邵延有目的而來,不會留在昆陽宗,所以推辭了。
“那道友是想光大和兆宗道統?”傅道寬又問到。
“這倒不是,我是對萬年前的變故感興趣,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令上古許多道脈中斷,我來到貴宗,實在是因爲貴宗歷史悠久,藏經樓中可能有一些記載,才偷入其中,讓道友見笑了。”邵延說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那個時代發生的事大多數都湮滅了,如果道友想找資料,四樓倒有些,不過,那些文字可能道友認不識,一些文字,現在已沒有修士能認識,道友如想一見,倒可以上去一看,其他記載我都看過,所有變故都指向現在大魏境內的積金山,偏偏未說明原因。”傅道寬沉思了一會說到。
“那就勞煩道友了!”邵延謝到,傅道寬起身,兩人向四樓而去。上了四樓,這一層卻是奇怪,留存一些東西,不少是金石殘片,上有銘文,是一些金文,邵延對金文並不陌生,大多數是一些祈禱天下太平的祝福之詞,邵延有些奇怪,這些好像與修行無關,怎麼放在此處,邵延問傅道寬:“道友,這些貴門可曾認識?”
“大部分能識別出來。”傅道寬回答到。
“這此爲什麼放在第四層?”邵延不解地問到。
“我也不理解,不過有一句話傳下來:此是祝福之詞,實是願望,世間盡頭,汝選何路!我也想不通。”傅道寬說到。
邵延腦中似有一道亮光閃過,卻沒有抓住,看來自己目前還是不能理解這些,不過並不妨害邵延記下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
邵延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傅道寬見此問到:“道友有什麼想法?”
“我也不明白,不過,我有一個感覺,這些東西關係到世間修行到盡頭後的道路!我目前境界不夠。”邵延無奈嘆了一口氣,然後,調整好心態。
再往裡面書架上,卻是玉版,上面刻的居然是甲骨文。傅道寬苦笑道:“從這裡向裡,就是這種奇怪的文字,現在本宗沒有人看得懂,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邵延一見,拿起玉版細細觀看,甲骨文卻難不倒邵延,邵延前世就研究過甲骨文,邵延一看這篇內容,卻陷入沉思,這是記載了一篇看似神話,邵延知道應該是事實,描述了太上開天的神話,這不是傳說中盤古開天闢地,而是太上開天,觀其內容,更像邵延紫府之中那個道人所贈世界,經文如下:“鴻蒙既判,而有混元。混元一治,萬劫至於百成。百成亦八十一萬年而有太初。太初之時,太上現虛空,口出成憲,四十八萬卷。卷有四十八萬字。一字闢方一百里,分別天地清濁,剖判溟涬鴻濛,置立形象,安豎南北,制正東西,開暗顯明,光格四維。”
邵延將口述譯出,傅道寬一聽,不由皺眉說:“這好像講遠古神人在鴻蒙之中開闢天地,擺在此處,有何意義?”
“如果不把它當神話看,可能涉及到仙人之秘,聽說仙人有開天闢地之能,從這些看,難道貴宗第四層收藏的東西,爲了突破修士層次,而入仙人之境?”邵延猜想到。
這很有道理,當寶貝一樣收藏此處,如果說沒有價值,在場兩人怎麼也不相信,不然,這個玩笑就開大了。
“道友,我求你一事!”傅道寬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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