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動靜,跳出個青面獠牙的凶神惡煞之類的,衆人心理反而覺得正常,偏偏此處就是靜悄悄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墳墓,卻令衆人心中無底,衆人雖是仙人,但可怕的東西依然是未知的東西,按道理說,墓地一遍寂靜是正常情況,衆人心中卻不是如此看待。
衆人相互望了望,邵延說:“只能小心些,走一步看一步。”‘春’嶺子也點頭,說:“大家走吧,小心一點,活的天人我們都不懼,何況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天人!”
大家踏上通往中心區域的那條大道,道路卻是非常寬,足有六丈,全部是天青石鋪路,衆人走了沒幾步,感覺不對勁了,路越來越寬,越來越長,而兩邊墳丘卻越來越高,連墓前石碑也是越來越高大,再回首時,身後的城牆卻是如高山一樣。
“不好!我們陷入一個濃縮的空間之中,從外面看,我們現在身高恐怕只有幾寸!”說話的是蒼羽子,他一開口,衆人恍然大悟。
“走!”‘春’嶺子一聽,率先飛起,如果步行,原來短短的幾尺不下於數百里,在沒有跳出這個空間之前,利用飛行是正確的選擇,飛行速度比之步行快得多,衆人衝空而起,好像是無窮無盡。飛了好一會,也不過前進了不足一丈,邵延道:“各位道友,這樣下去是是辦法,既然是空間濃縮,實際上是空間一種極度彎曲!我們得想辦法跳出這個空間!”
“地仙界空間極其牢固,想破開空間,沒有金仙修爲不可能,我們這樣飛行,希望能衝到這個空間邊緣,畢竟是人爲佈置,不可能無窮無盡!”‘春’嶺子說到。
“正因爲是人爲佈置,我不相信這個空間能和地仙界大空間一樣堅固!”邵延說到,這一說,大家眼睛一亮,大家生活在地仙界,早已形成概念,卻未想到,既然別人能佈置,空間真的如衆人以爲那樣堅固。
渺靈子一聽,手印一起,身形一閃,想切入另一種空間,不料空間一陣‘波’動,未能切入另外空間,不過渺靈子並沒有失望,反而大喜,說到:“這個空間強度遠不如地仙界空間,我雖未能跳出,卻引起空間‘波’動,如果幾位道友合力,必能撕開空間!”
大家一聽,幾位天仙商量了一會,讓衆人散開,按不同方位站定,六人在四周,青桑子在其中,因爲他的法寶卻是一株靈根,是當年蠶祖嫘祖用來養蠶的那棵祖桑根上衍生出來的桑樹,其根系甚至能扎入其他空間,對付一般空間,卻是善長。
一棵古桑出現在頭頂之上,鬱鬱蔥蔥,碧綠光華勃勃而出,外圍六位天仙手一指,各自柔和的仙光注入古桑之上,古桑無風自動,無數根鬚暴長,伸入周圍的空間之中,牢牢抓住了空間,許多根鬚鑽入其他空間,根鬚生長盤曲,讓衆人對這個彎曲空間看得一清二楚。樹葉上碧綠光華大盛,六人仙光好像給古桑注入無窮營養一樣,碧綠光華如禮‘花’一樣衝起,衆人感覺中好像聽到噗的一聲,空間頓時破開。
如一陣輕風,向四周吹過,衆人身高一下子暴長,不是暴長,而是恢復了原樣,在衆人眼中兩邊墳墓迅速縮小,轉眼變成之前一樣大小。衆人剛剛舒了一口氣,兩邊的墳墓紛紛裂開,一個個戰士從中爬了出來,手執長戈等,墓碑之上亮起了淡青‘色’帶有幽碧的光輝,一個個模糊的光影和戰士身體合一。
轉眼間一,道路兩邊的墳墓之中,一排排天人戰士,身披鎧甲,靈光隱隱,有羽民族、讙朱族,厭火族、臷人族,長臂族,三首族,比之之前衆人在大樂洲所見那些天人族高大了許多,身上氣息也強上太多,都達到了地仙以上,各排之中,爲首者,居然氣息是神仙級別,望着兩邊上千之衆的天人,有些已經起在空中,將衆人圍住,衆人不變‘色’是不可能的,這太可怕,想想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墳丘,這是一股如何強大的力量。
“衆位道友當心,這是回光溯魂之術,這些天人死後,其魂被禁在墓碑之中,必要時喚醒,與‘肉’體合一,實力不下於生前,不過此術最多七次,魂魄就散開,而且每次喚醒不超過兩個時辰,只要我們堅持二個時辰,他們不得不返回墓中沉睡!”青桑子一見便提醒衆人,邵延對這個青桑子興趣真的越來越濃,青桑子好像對天人一族瞭解得很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來歷。
邵延對青桑子感興趣歸感興趣,現在卻面對一個極大的危機,上千名地仙級對手,其中也有數十名神級,天仙雖強於他們,但如此多人,任何一個天仙也頭皮發麻,衆人相互望了一下,特別是邵延和渺靈子想起之前那天鬼不敢追入,現在算有些明白,這纔是剛入宮城,如果深入,會怎麼樣呢?
現實不容人多想,‘春’嶺子喝到:“各位道友,往裡闖!”說完之後,現出大日珠,一輪大日升起,卻是誤打誤着,這些天人雖是被用回光溯魂之術暫時復活,不管如何,都帶了‘陰’魂之‘性’,大日珠一出,不由本能向後退卻,最前面的幾人甚至冒起淡淡青煙,邵延一直注意情況,見此,陡然想起對方算是死人,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叫到:“各位道友,這些復活的天人害怕陽剛法力!”
邵延一叫出來,大家都是聰明人,立刻醒悟出來,‘春’嶺子頓時手指一彈,三朵大日金烏神焰向三方而出,一聲烏啼,頓時化爲三隻金烏,立在火海之中向外飛去,所過之處,頓成火海,落入火海的天人戰士身上戰鎧光華四‘射’,但就是這樣,身上青煙起。轉眼間,已有數十名飛在空中羽民天人和讙朱天人從空中跌落,還未落地,已成爲飛灰,只有數件鎧甲從空中跌落。但其中也有意外,厭火一族戰士身上黑火起,雖偏‘陰’‘性’,卻也能抵擋,在大火之中,反而躍起,長臂猛伸,迅速變長,竟抓向三隻金烏。
邵延一見‘春’嶺子大顯神威,手一動,滾滾電光平空而生,向四周而去,雷電也是天地間少有至陽之‘性’,厭火天人雖不懼火,雷電一到,轟在身上,本身躍在天空,厭火天人長臂已抓到金烏,金烏暴發,長臂黑火已被‘蕩’淨,手爪已着火,依然不知疼痛抓下去,事實上,真的不知疼痛,本身已是屍體,雖殘魂歸身,‘肉’體實際也沒有感覺,正好雷電滾動,火電‘交’攻,轟的一聲成灰散開。其他人,不是閃電就是真火,一下子清開一大片。
衆人一見,正想擴大戰果,邵延很清醒,‘春’嶺子也是很清醒,兩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走!不要戀戰!”大日金烏神焰猛然一收,護定衆人,直向中央那九層之臺而去,邵延雷光一斂,化爲一道彎彎如月牙弧光,向外斬去。
衆人攻擊是佔了一個便宜,那些天人剛剛甦醒,還未主動發起攻擊,被‘春’嶺子和邵延等人一陣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加上屬‘性’相剋,正好被衆人壓制住,只不過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旦對方組織起進攻,光憑上千地仙級攻擊,就夠衆人喝一壺的,這一點其他人不清楚,邵延看了出來,‘春’嶺子也看了出來,所以果斷見也就收,向中央之臺而去。
顯然,天人戰士也反應過來,長戈劃空,無數道戈影從長戈上飛出,轉眼合成一道,向剛纔衆人立足之地斬下,不料衆人被大日金烏神焰護着,破空而去,而奇亮的月芽電光斬出,正遇到那一道由無數戈影組成的戈影,猛然暴發,電光四下迸濺,所落之處,藍白‘色’電光遊走不定,嗞嗞作響。邵延那一道月芽電光迸散,而戈影縮小了一大半,並沒有迸散,而是轟然斬下,但所落之處,已是無人之地,斬在地面上,天青石路面立刻出現一條深溝,天青石雖不是什麼名貴的煉成,也可作法寶原料,其硬度,就是一般法寶轟在上面,也不會留下痕跡,卻沒想到,被那戈影硬生生切出了溝壑,可以其威能,如果衆人在,衆人之中肯定會出現傷亡。
此地距中央,不過二三十里,按衆人速度應該轉眼就到,不過既入此城,許多地方就在衆人意料之外,衆人所經之處,墳墓紛紛開裂,墓碑紛紛亮起,方圓裡許內天人紛紛從墓中甦醒,雖然不如生人那樣有靈‘性’,但是越往中央,復甦天人越強,更令人頭疼的是,墓裂開同時,一道道黑煙衝起,在空中匯成一面面大網一樣煙幕,攔在衆人面前,衆人一頭扎入煙網之中,立刻好似魚入網,立刻被阻住,幸好衆人之外有一層大日金烏神焰,黑煙一遇大日金烏神焰,頓時如雪獅子向火,轉眼就消,但就是這樣,衆人速度慢了許多,黑煙幕網並不是一道,而是不斷升起。
好在衆人各有手段,雲仙兒現出‘婦’好戰車,手一震風車,前方出現了千丈風火,中裹着無數利刃,前方不論是煙網,還是一些剛剛復甦的的帶翅天人振翅飛起,被風火利刃一過,便化爲飛灰,個別功力深厚者,前方甚至出現天仙級能力天人,但被風火利刃一壓,頓時翻滾出去,被後面的大日金烏神焰一過,就是不死,也重傷跌落下去。
在後方,邵延滾滾雷電仙光如大‘浪’一樣席捲而出,那些一衝而上天人,還有那不斷伸長抓來的‘毛’爪,被仙光一壓,在雷電轟鳴不是化爲飛灰,也是被拋飛出去。青桑子也現出了古桑,碧綠光華護在電光之後,偶爾在些戈箭突破邵延的仙光,卻也被古桑碧綠光華擋住。蒼羽子那法寶雙翼展開,光羽四‘射’,護住兩側。
衆人速度雖受到阻滯,但二三十年並不遠,眼見就到了中央大批建築處,衆人聽到一聲怒吼,墓羣中升起一位天人,並不是羽民,也不是讙朱和厭火,而是如人類一樣,不過怒吼之時,舌頭伸出,如蛇信一樣,分爲兩叉,起於空中,只是一指,衆人感到一滯,空間在剎那間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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