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我去見他!”無名着急說道。
少年看無名焦急樣子,也不拖拉,在前帶路,朝着山下狂奔而去,此時無名那裡還記得玄清宗弟子戒規。
兩人一路匆匆忙忙趕到玄清城,來到少年居住的地方,卻沒有發現良沉的身影。
無名頓時有些急了,一把扯住少年的衣領吼道:“你他媽是不是在騙我?”
少年此時滿頭大汗,雙手拉住無名的手說道:“我走的時候他還在啊!”
無名看少年樣子不像是在騙自己,便鬆開少年的衣領。
“走,快走,去良府。”
“良府怎麼了?”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良府昨夜被人滅了門!”
“真的假的?”
過往的路人邊走邊談論道。
無名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對,良府,良大哥肯定回去了!”無名自語道。
無名速度奇快,推開擋在前面的路人,朝着良府跑了過去。
良府此時被人圍的水泄不通,每個人伸長脖子往裡面瞅,無名用力撥開衆人,也不管後面衆人的罵聲,擠到前面。
良府大門大開,門前站着許多衙役。
無名大步上前,走向良府,門前衙役看到有人突然闖入,趕緊攔住說道:“退後退後,外人不得入內!”
無名鼻子一聲冷哼,雙目看向說話人。
說話人看到無名冰冷的雙眼頓時焉了,無名也不說話,一把撥開兩人的手,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守在門外的兩名衙役看着無名的背影,只聽其中一人弱弱說道:“好凶的人!”
院中雜亂一片,幾名奴僕倒在血泊中,無名也不管他們,直接朝後院走去。
走到後院,看到一個身着官服的男子正半蹲在地上檢查什麼,無名走到跟前一看,原來躺在地上的良沉的父親,他的胸口一刀穿心,是從後背刺進去的。
無名的突然出現嚇了官服男子一跳,官服男子站起身剛想質問無名,無名卻懶得理他,直接朝着良沉的書房走去。
無名的腳步放慢,不知怎麼,越接近良沉的書房,他的心跳不由的加快。
書房的門關着,無名大口喘了一口氣,輕輕推開。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砰、砰、砰;”無名此時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書桌前,一個男子端在木椅上,雙眼微閉。
“良大哥!”無名輕聲叫到;他怕吵醒熟睡的良沉。
放輕腳步,走到良沉跟前,看着良沉胸口已經乾枯的鮮血,無名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的良大哥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無名壓低聲音,使勁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他太不爭氣,嗚咽聲還是總嗓子不斷髮出。
“良大哥,說好的,我喝的酒你管夠,可是,你讓我現在去哪找酒喝?”無名低聲啜泣道。
不是無名不堅強,而是良沉對無名太重要;在他的生活中出現很多人,可是真心對他好的人又有幾個。
忽然,身後那個穿着官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無名這樣一個樣子,非常自覺的退了出來,順道還帶上了門。
無名沒有在哭,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良沉跟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推開,是那個穿着官服的男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你節哀,我們現在要檢查屍體,請你理解!”男子說道。
無名看了一眼良沉,低聲說了一個請字。
身着官服男子一揮手,從身後出現兩人,兩人上前,就要擡走良沉。
可就在擡起良沉的時候,良沉的手突然垂了下來,無名看到良沉的手中好像攥着一物。
趕緊喊道:“等一下!”
兩名衙役疑惑的看向無名,無名走到良沉跟前,用手輕輕扳開良沉的手,發現一枚玉佩。
而就在無名看到玉佩的一瞬間,無名臉上的神色由悲慼之色變成了憤怒之色。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良沉要給他的東西。
他一句話也不說,拿着玉佩就出了門!
身着官服男子看到怒氣衝衝的無名,也不敢擋,喊道:“年輕人,玉佩你不能帶走!”
“這案子你們管不了,你們把他們埋了就行了!”無名說着話已經消失在門口。
無名沒有上靈藥峰,而是直接利用土遁之術上了玄元峰。
一到玄元峰上腰廣場,無名“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石門之下。
只聽無名用盡丹田靈氣大吼道:“青峰掌教!弟子無名請你做主!”說罷磕頭倒地不起。
無名一句話,響徹三峰。
不一會兒,玄元峰上腰廣場已經聚滿了人。
雲紫兒跑到石門下,用手想要扶起無名,可是無名卻紋絲不動,依然用頭觸地!
“你這是怎麼了?”雲紫兒焦急問道。
無名依然沒有答話。
圍觀的弟子指指點點,滿臉看好戲的神色。
就在這時,洪金哲突然出現在無名正前方,只見他一臉嚴肅說道:“無名師弟,你這是做什麼,不要譁衆取寵,有什麼事跟我說,我自然會稟報掌教!”
無名頭着地,依然沒有起身。
安蘇雙手抱胸,臉上帶着笑意,暗道:“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先是殺了洪金元,之後舉着石頭滿山跑,還有比賽大勝耀錘,現在又來這一出,還真是一個屁事極多的人!”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其他兩峰的弟子差不多都來齊了,甚至連入門弟子都跑到半山腰來看好戲!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洪金哲知道到了自己發揮能力的時間了。
“無名師弟,你最好自己趕緊起來回去,不然我叫人讓你回去!”洪金哲威脅說道。
無名慢慢擡起頭,看向隱在雲霧中玄元峰頂峰,突然伸出一隻手,指着頂峰吼道:“青峰上尊,你妄爲掌教!我無名自今日起,自廢修爲,退出玄清宗!”
此話一出,玄清宗衆人臉色大變,這些話可是對掌教的大不敬。
雲紫兒反應很快,臉上擠出笑容說道:“這小子今天犯病了,大家不要聽他亂說!”
“大膽無名!你敢詆譭青峰掌教!”洪金哲突然一聲暴喝。
站在遠處的安蘇此時也不淡定了,看着無名,自語道:“敢如此說掌教的,恐怕玄清宗第一人吧!”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洪金哲吼道。
幾名黑衣人上前,作勢就要抓無名,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說道:“你何出此言呢?”
衆人聽清聲音是從頭頂傳來,全都擡頭看去,居然真的把青峰掌教叫了下來。
青峰掌教落到無名跟前,衆弟子紛紛跪倒,拜見青峰。
青峰沒有管衆人,目光一直看着無名,等候無名的回答。
無名此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直視青峰;只聽他語氣鏗鏘有力說道:“青峰掌教識人不明,認人不明,妄爲掌教!”
青峰聽到此話,來了興趣,笑着問道:“哦,那你說說我怎麼一個識人不明,認人不明!”
無名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到青峰手中,說道:“青峰掌教可認得這塊玉佩!”
看到玉佩,青峰的眉頭不由一皺,答道:“當然認得!”
“我想問掌教爲何會把代理宗主的玉佩信物傳給靈藥峰的一個藥童?”無名雙目盯着青峰問道。
跪倒在地的洪金哲一聽此話,身體不由一顫。
青峰沒有立馬回答無名的話,而是用手輕輕撫摸玉佩,很明顯他在試探玉佩的真假。
“金哲,你來說說,這代理宗主玉佩怎麼會出現在靈藥峰藥童手中!”青峰看向洪金哲問道。
洪金哲一聽此話,猛地站起身說道:“師尊,代理宗主的玉佩在我這裡,怎麼可能在一個藥童手中呢!”
“哦?那你拿出來讓我看一看!”青峰淡淡說道。
洪金哲在身上一陣亂摸,沒有摸到,他知道自己的玉佩昨夜真的是落到了良府;趕緊說道:“師尊,我不小心把玉佩落到房間,我這就去拿!”
他也不等青峰答應,轉身就走。
無名想要叫住,卻被青峰擋下,無名心裡頓時有些不滿。
青峰看出了無名的不滿,笑着說道:“等他一等又何妨?”
可是過了許久不見洪金哲離開。
忽然,就聽青峰嘆道:“看來這塊玉佩真是真的了。”
說着,青峰身影便消失在衆人眼前,可是眨眼之間,卻又出現在衆人眼前,他出現的同時,身邊還站着瑟瑟發抖的洪金哲。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想逃跑?”青峰問道。
洪金哲聽到此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青峰的雙腿連連求饒。
青峰輕輕搖搖頭,看向無名,說道:“還是你來說吧!”
無名便發良府發生的慘案說了一遍。
青峰聽罷,嘆道:“看來我真的是識人不明啊!”
說着便輕輕伸出一隻手按到洪金哲頭上,說道:“看在你我師徒情分,我不殺你,廢除你一身修爲,你自己離開玄清宗吧!”
一聽此話,洪金哲抱住青峰的腿求饒道:“師尊,不要啊,弟子願意接受地火烤灼之刑,受一百杖責,不要廢除弟子修爲啊!”
青峰搖搖頭說道:“你和無名不同,無名那次殺你弟弟是迫於無奈,而是是故意所爲,而且還是無辜世人!”
“有什麼不同?允許他殺我弟弟,就不能讓我殺他朋友?爲什麼?你能饒了他,爲什麼不能放過我?你不偏袒你的弟子,居然偏袒其他人!”洪金哲鬆開青峰的腿,雙手撐地看着青峰說道。
青峰看着已經失去本心的洪金哲,淡淡說道:“玄清宗弟子都是我的弟子,我不偏袒任何人!”說着一隻手按在洪金哲的頭上,瞬間,就見從洪金哲頭部冒出一陣陣白氣。
洪金哲癱倒在地,青峰一揮手,兩名黑衣弟子上前擡起洪金哲朝山下走去。
臨走,只聽洪金哲掙扎低聲說道:“終有一天,我要滅了玄清宗!”說罷,徹底暈了過去。
他的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衆人全部看向青峰;青峰搖搖手,說道:“隨他去吧!”
青峰不知道,就是他今天放了洪金哲一馬,纔會造成日後玄清宗的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