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馳牽着后土的手,跟着玄冥走進祖巫殿。
剛進祖巫殿,王馳便感到一陣蒼涼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正大廳一巨大雕像,一相貌威嚴的大漢肌肉虯結,虎背熊腰,右手持一巨斧,左手託一玄色玉碟,正是那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
王馳注視着盤古雕像,感覺自己好象與這雕像有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忍不住要參拜親近。王馳知道這便是開天闢地的盤古後,也不遲疑,上前一步,跪在盤古大神的雕像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起身後又見殿內兩邊還立着十二祖巫的雕像,一邊各立六位,王馳心道:反正對盤古大神也參拜過了,再對你十二祖巫行一禮也不爲過,便對着十二祖巫的雕像揖了一首。
待王馳行完禮,后土在一邊微笑着暗自點頭,卻是聽得玄冥道:“皇兄弟可是第一個進入我祖巫殿的非巫族之人,既已拜過盤古父神,何須還對我等之像行禮。”
“啊?皇惶恐,不知規矩,妄入祖巫殿,還請玄冥姐姐恕罪。十二祖巫爲盤古大神遺脈,爲盤古正宗,正該受禮也!”說完對着玄冥一揖,又對着后土小聲道:“姐姐,你也不跟我說一下,現如今我已進入了殿中,該如何是好?”
也是,祖巫殿可以說是巫族的聖地,就連一般的大巫都沒有資格進入,爲何玄冥卻是敢帶自己進來呢?而且事先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后土看王馳面色微急,臉色稍紅,一副惶恐的樣子,便‘卟茲’一聲笑了出來。
王馳對后土小聲說地話,雖然聲音小,但玄冥是何等樣人?盤古血脈,十二祖巫,洪荒中有數的高手,又怎會聽不到呢?玄冥聽得后土笑了出來,也跟着笑道:“讓你進來,是我們十二祖巫共同商議認同的,不然我又怎會帶你進來?”
“呃?這是爲何?”王馳奇怪道。
“呵呵,你不是助后土妹妹領悟出了我巫族的盤古真身凝聚之法嗎!凝出盤古真身,我巫族實力大增,不要說妖族,就是女媧聖人,我等也自信能與她一戰。我巫族恩怨分明,皇兄弟對我巫族有恩,我巫族當有所回報纔是。所以姐姐才帶你來送你寶貝啊!”玄冥笑呵呵地道。
“原來如此!豈敢,皇只是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后土姐姐說一說而已,豈敢說對巫族有恩?愧也!”王馳聽得玄冥此話,心中一酸,差點就想跟她們說巫妖兩族實力相若,就會要雙雙隕落,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王馳隨着后土和玄冥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偏殿一間房內。
王馳還沒有進入房中時,便已感覺到這間房內的靈氣無比集中,其中還隱隱有種召喚自己的感覺。
進入房中,王馳差點閉上了眼,光亡太強,寶貝與各種材料堆滿了整個房間,有幾座山那麼大,那麼多。
見王馳看到這些東西后,愣在原地不動,后土輕輕地拍了拍王馳的手,王馳纔算是醒了過來。
天啦!這。。。這分明就是一超級藏寶庫,裡面的寶物,大多應該是先天的,看那法寶上的靈氣和散發出來的氣息就知道。不僅法寶是這樣,那些材料也都差不多,多是先天材料。天啦,這麼多,真是不讓人活了。
王馳拿起一支象筆一樣的東西一看,筆頭尖細,好象有無窮之力一樣,這不會是‘春秋輪迴筆’吧?又拿起旁邊的一個珠子,感覺到這顆珠子裡面好象裝有無數東西一樣,其重無比,而且靈氣四溢,呃,這不會是定風珠吧?王馳放下珠子,拿起一個小布袋一樣的法寶,用心神往裡一感應,暈了,好大的空間,還有一股吸力,差點將自己的心神吸到了裡面。呵呵,這不會就是日後佛教的‘人種袋’吧?這不是在西方嗎?還是本來是在巫族的,後來被準提和接引搶去的?
“呵呵,皇兄弟,你想要什麼,想要多少,都隨你的意。這些東西對我們巫族一點用都沒有,留下來反而會是禍害。”玄冥還是笑呵呵地道。
“呃?留下是禍害?”王馳聽她說可以隨便讓自己拿,話裡的意思好象說自己拿完了她也不會說什麼,便奇怪地問道。
“是啊,你以爲別人不知道我巫族有寶貝啊?洪荒上不知有多少想打我巫族這寶庫的主意的人,要不是我十二祖巫敢打敢殺,威名顯著,還不早就被人搶走了,這些東西我巫族留着雖無用,又不能給別人拿來資敵,卻又着實讓一些人惦記。所以說,都是一些禍害。”玄冥解釋道。
嗯,說的也是,巫族自盤古開天后不久便已出世,億萬年來,不知收集了多少好東西。這些也是洪荒中共知的事了,當然也就會有一些對這些東西起歹心之人,說不定巫妖兩族開戰,也有這些寶貝的因素在裡面。
“這。。。子曰: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就不怕害了我?”王馳笑呵呵地說道。
“子曰?子爲何人?不是我們不要了纔給你,是對我們雖無用,但對皇兄弟你卻是很有用的。再說,我把這些東西給了你,外人誰知道?我們不說,那你擔心什麼?嗯?你真不想要?那你想要什麼?”玄冥知道王馳只是在調笑而已,便也笑着對着王馳道。
“呃?子。。。子就是我的意思。小弟不是不想要。。。。。”王馳突然想到玄冥剛纔最後一句話,便又笑着改口道:“玄冥姐姐,是不是我真的想要什麼,你都肯給我?”
“當然,只要是我巫族有的。”
“那我要后土姐姐行不行。”王馳又笑着道。
“后土妹妹?你要后土妹妹做什麼?”玄冥奇怪地道。
后土聽得王馳此話,隱隱約約的好象有此明白王馳的意思,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去,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要后土姐姐做我的妻子,呃?這是我們人族的話,就是說是。。。是做夫妻。。用道家的話說,就是做道侶,但又比道侶還在親密的那種。。。。就是說一旦做了夫妻,就要夫妻恩愛,相濡以沫,就象。。。就象兩條沒有了水的魚一樣,在生死關頭能彼此用嘴裡的溼氣來喂對方,生死相依的那種。”王馳也不知道該怎樣跟她們解釋夫妻的意思。
“皇。。。”后土早已羞的臉紅如血。
“我知道,做夫妻嘛!是你們人族的規矩,我知道的。我還知道這婚娶嫁制是你給人族制定的是不是?不過,你要后土妹妹做你妻子,這事我可做不了主,須得后土妹妹自己答應纔可。”玄冥臉色也有一點微紅地笑道。
王馳一聽玄冥這話,那就是表示你玄冥和其他祖巫沒有啥意見了,便高興地轉過頭,本已牽着后土的雙手不由得抓的更緊地道:“后土姐姐,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后土本來被王馳的一番‘夫妻論’給羞的‘無地自容’了,想抽開手跑開,但王馳抓住自己的手非常的緊,自己又不想對王馳運用祖巫之力,只有任憑王馳拉着自己的小手,說着羞人的話。此刻又聽得王馳問自己是否願意做他的妻子,這。。。。這叫自己如何回答呢?說不願意吧!可自己自從上次見了王馳以後,心裡多出了一份甜蜜的牽掛,回到祖巫殿後又想着王馳,想被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想聽他在自己的耳邊說一些羞人的話,想着他的一舉一動,和對自己說的一言一語。如果真的能和王馳做夫妻,離開這爭戰是非之地,和王馳在人族隱居起來,過一種與世無爭的日子,應該是種無上幸福吧!可說願意吧!這。。。。這要自己如何說的出口?再說,巫妖大戰隨時都會發生,自己在此時嫁給王馳,其它的兄長會怎麼想?自己是巫族祖巫,又怎能只顧自己,而不管族人呢?真是好生爲難。
王馳見后土聽到自己的問話後,臉上通紅,眼中含淚低垂,但面上卻是一時陰一時睛,一時高興一時又不忍的,心中一種疼惜之感油然而生。便知道自己的這一問,讓后土爲難了。心裡也是一陣低落,強忍着鼻中的酸意,對后土道:“后土姐姐,對不起,皇讓你爲難了。”
后土擡起頭來,雙目含淚地看着王馳搖搖頭道:“皇,姐姐也好想與你一起隱居人族,不問世事,瀟逍自在。可姐姐是巫族祖巫,生來便是爲族人而活,豈能不管族人而只顧自己?”說完更是流淚不止。
王馳聽得后土的話後,心下里一陣歡喜,又是一陣失落。看着后土因哭泣而抖動的削瘦的身軀,如雨打梨花般的嬌柔面容,不由得心中一疼,將后土擁入懷中。感覺着懷中的抖動,聞着后土身上發間傳來的女兒香,王馳心裡疼痛難忍,好女子,這麼好的女子,天性善良又柔情似水,老天竟然讓她揹負如此多的責任,還註定要以身化輪迴而隕。天道何其不公!
玄冥看着后土王馳兩人擁在一起,臉上暈紅,也轉過身去,只是轉身的那一瞬間,有兩滴眼淚從玄冥的眼中流下,落到了地上。
“后土姐姐,皇也知道你爲巫族首領,對族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身不由已,皇亦感同身受。皇只願能常常看到姐姐,在姐姐身邊和姐姐常說說話,便足矣!”王馳憐惜地撫着后土地後背,柔聲道。
后土從王馳的懷中擡起頭來,雙手輕撫着王馳的臉頰,含淚道:“皇,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巫妖大戰隨時都有可能暴發,我巫族要隨時備戰,幸好有你告訴我們的盤古真身凝聚之法,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不,不要和妖族開戰,不能開戰,后土,你聽我的話好嗎?千萬不要和妖族開戰。”王馳聽得后土的話後,再也忍不住道,連后土姐姐中的姐姐二字都急沒了。
“爲什麼?我們現在有盤古真身,滅亡妖族,成爲天地主角指日可待。爲什麼不能和妖族開戰?”玄冥聽到王馳的話後,不待后土說話,便急忙轉過身來看着王馳道。
“是啊,皇,現在我們比妖族的實力還要強,爲何還不能開戰?”后土幫王馳擦了擦眼角上的淚痕,柔聲問道。
“后土姐姐,你知道爲何我說出你們巫族可合練盤古真身後,天道要降下功德於我嗎?”王馳見后土也想開戰,便也急道。
“那不是你幫我們完善了盤古真身之法,天道嘉獎你嗎?”后土睜着含淚的雙眼,有些無辜又有些單純地道。
“那爲何我幫你巫族完善盤古真身之法,便會有功德呢?那是因爲天道爲了平衡你們巫妖兩族的實力。你們可知我爲何會有如此多的無量功德?”王馳心道,既然說了,就索性跟她們說個明白。
“你的無量功德不是因爲你教化人族而得的嗎?”玄冥問道。
“正是!可爲什麼我教化人族就會有如此多的無量功德?須知人族只不過纔出世幾十年而已,現在的天道的主角可是你們巫妖兩族啊!”王馳見她們還不明白,便又道。
“什麼?這。。。。。”后土臉色急變道。
“呃?難道。。。。難道。。。。。”玄冥也一陣心神恍忽地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現在你們巫妖兩族是天道主角,但我人族卻是未來的天道的唯一主角。所以我完善你們巫族的盤古真身,讓你們與妖族的實力相當,天道纔會降下功德,那是因爲天道要你們兩族實力相當,才能讓你們兩族在大戰中兩敗俱傷,甚至兩族皆隕。而後我人族便代替巫妖兩族,成爲洪荒世界裡的唯一主角。”王馳又道。
王馳的話聲剛落,懷中的后土便已暈癱在了王馳的懷中,而玄冥則是跌坐於地上,面色蒼白,兩眼無神地喃喃道:“人族是天道主角,巫族皆沒。。。。巫族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