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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廝殺的聲音聽上去頗讓人心神振奮,就連李雲道這種喜動腦不喜動手的懶人,心底也有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等走進訓練場,才愕然發現黃梅花一人橫刀立馬般地立於訓練場正中,周圍圍着一圈如狼似虎的壯實小夥子。初那陣勢,如猛虎陷於囹圄中,可是再仔細,卻是赤着上身露出猙獰傷痕的黃梅花佔了絕對優勢。與其說是黃梅花被人圍攻,不如說是這位內外兼修的猛人將二十多個個輕小夥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開始,這些持着軍人特有驕傲的小夥子並不願意圍毆這樣一位中年大叔,尤其是對方一身讓他們肅然起敬的傷痕,所以選擇輪流跟黃梅花單挑,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位黃大叔居然半點兒面子也不給,二十二人,幾乎全部都被對方一招撂倒,這時剛剛還一臉驕傲和等着戲的小夥子才收起輕敵之心,實打實地過招。
第二輪單挑時,他們終於愕然發現,在軍中學的那些擒拿格鬥、特種作戰的林林種種在眼前這位大叔面前連雕蟲小技都算不上,就算百分百投入,也每人能在這位大叔手中走完第二招。
終於,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面子上抹不開了,情急之下開始羣毆,可是結果仍舊讓他們目瞪口呆,一個人能揍趴下二十二個特種作戰精英,這裡頭雖然有一些不是以格鬥技能見長的狙擊手、爆破手,但是能進海陸空三軍的特種作戰部隊,無一不是軍中全面兼修的高手。而且,話說回來,這二十二人當中,也有幾位是自幼練武,尤其擅長面對面近身肉搏,可是就他們也發現,當這位中年大叔開始移動步伐時,就如同游龍入海般捉摸不定,居然有老半天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最近一個壯實小夥被黃梅花一個“貼山靠”直接逼退數十步,最後頹然坐地時,在門口了許久好戲的高翔終於忍不住拍手笑道:“你們這羣兵崽子,平時不是個個眼高於天嗎?今天終於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黃梅花到高翔帶着李雲道進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勢,環視了一圈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的小夥子,雖然沒有一個是站着的,但是眼中卻仍舊戰意盎然,如果不是高翔出現,估計他們休息夠了還要繼續再戰。
“好了,都起來吧!你們要是能在梅花手裡討到便宜,他這四十多年的國術就真練到狗身上去了。你們也別因此灰心喪氣,以後他就是我們的搏擊術教官,有的是報仇的機會!”高翔笑着走到黃梅花身邊,介紹道,“這位是黃梅花,今後負責教你們傳統武術,你們之前不是個個兒都覺得傳統武術只有花架子嗎?今天也見識過了,黃教官四歲習武,這身內外兼修的功夫練了四十餘年,相信你們一定能從他身上掏出點兒本事來!有沒有信心?”
“有!”小夥子們齊聲道。
“別個個兒娘們兮兮的,大聲點,有沒有信心?”
“有!”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夥子們集體吼道,聲音振聾發聵。
李雲道打量着這些大多數年紀在二十七八之間的年輕人,樣子應該都算是不錯的軍人,可是他這會兒倒真開始困惑了,秦孤鶴成立這個臥虎基地養着這幫特種軍人意欲何爲呢?現在又不是千年前,找個藉口拉個旗幟就能佔山造反,而且以李雲道跟秦孤鶴的接觸來,老爺子絕對是那種把性命拋給國家和人民也絕不帶眨眼的那種狂熱愛國分子。
可是,這個臥虎特衛公司又有什麼用呢?
小夥子們以熾熱的目光目送黃梅花和另外兩人離開,這羣剛剛離開軍隊就莫名其妙被引介到這家特衛公司的年輕人並不清楚今後的人生會面臨着什麼,有一種人,天生爲戰鬥而生,離開軍隊,生不如死,這個臥虎基地裡的年輕人大多如此。
三個人開着黃梅花的那輛昂科雷越野跑到了山腳下,拐了幾彎,又到一處不大的建築,還未到建築跟前,菜香味就已經飄然而止,估計這裡應該就是供應整個基地伙食的地方,之所以設在山腳下,一是爲了運送食材的方便,二是爲了基地的安全着想,畢竟這裡頭隨隨便便流出一把usp45出來,都會在這座千年古城裡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可能是知道黃梅花和李雲道要來,高翔已經在食堂邊的小間裡提前安排了晚餐,水泥牆的房間裡就一張方桌几張椅子,條件簡樸了些,但是一桌子的山裡野味和太湖湖鮮,加上廚師的手藝也不錯,讓本就已經飢腸轆轆的李雲道大快朵頤。
席間,趁李雲道出去方便的空當兒,高翔故作輕鬆地扔給黃梅花一枝煙,“梅花,我跟你提個事兒!”
黃梅花卻搖頭:“這事甭跟我提,你要人,跟老爺子要去。”高翔還沒有開口,就被黃梅花堵個正着。
“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人搶來,只是着這麼個好苗子,這樣就浪費了,太可惜了!我告訴你,雲道在孩子在這方便很有天賦,你也知道……”
“翔子,這事兒我自然不能誆你,雲道是老爺子中的接班人,他的事情,我作不了主!”
“啊?”高翔一臉驚愕。他是孤兒,未娶妻生子,大半輩子時間都在軍旅裡頭,出了軍隊又被秦孤鶴拉進了這個基地,所以一年到頭,他都懶得出趟山,自然不清楚最近老爺子身邊的風起雲涌。之前,他一直以爲黃梅花鐵定是秦城集團的接班人,可突然冒出個李雲道,倒真讓他分外詫異,“這麼說的話,你還真作不了主。可是……”高翔突然壓低了聲音,了門外,“所有人都以爲你會接班,突然出現個外人,老爺子真這麼想?”不知道何時山風咋起,山間迴盪着如同風哨般的聲音,在屋裡也聽得份外清楚。黃梅花卻笑着搖頭:“老爺子大智大勇一輩子,他老人家的想法,哪裡我們能夠提摸得透的。”
李雲道突然推門進來,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禁聲,但表情卻無懈可擊。
只是,李雲道的表情卻有些異樣。
“叔,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