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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雷打不動,一身樸素衣着的李雲道已經帶着十力和雙胞胎一起在小區裡晨練。出乎意料地是黃梅花居然沒有出現,只有始終憨笑而不多言的周樹人準時出現在小池塘畔,帶着算是師弟的李雲道一起晨跑、練拳。個把月的功夫,連周樹人都叫不出名字的拳也讓李大刁民學了個囫圇,雖然只是依樣畫葫蘆,但畢竟也算像模像樣,周樹人憨笑着認真李雲道打完一趟拳,才笑着說“再過些日子師父就該教你吐納之術了,這拳沒有吐納之法配合頂死只能發揮一成威力”,李雲道聞言也只是笑笑,在崑崙山讀了二十五年書也沒能跟老神仙般的喇嘛師父學上一招半式,等了二十五年,起碼的耐性還是有的,加上性子早就已經在一堆等身書中磨得光滑無棱角,不然也不會被人白白奪了玉坯到現在也不去找回場子,所以也不至於急這幾天。倒是在晨練時一直默不吭聲悶頭練拳的十力嘉措皺着淺淺的小眉頭,了周樹人兩眼,卻沒有多說話。
讓李雲道好奇的是黃梅花的缺席,問了周樹人,才知道黃梅花天沒亮就己經獨自出門,具體所爲何事,向來悶不吭聲的周樹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好奇,更不會去問,倒是李雲道留了個心眼,只琢磨着過一會兒是不是要給黃叔打個電話。
待李雲道打完拳,代替黃梅花指導動作要領的周樹人也打了一趟,架式大同小異,但是那側擊一拳橫掃一腿的力道有多大,估計也只有受了這拳腿的苦主才心知肚明。
“周樹人,平時他們都說你力氣大,你能舉起那隻獅子嗎?”跟着十力像模像樣地活動完手腳,小雙便鬼笑着湊上來,順着他指的方向,李雲道只到秦孤鶴住的那棟別墅前的一隻漢白玉貔貅,估計是雙胞胎沒只說過這玩意兒,以爲那只是普普通通的石獅子。
周樹人頓時憨笑道:“舉起估計沒多大問題,只是要真動了那東西,回頭師父就真要罰我去美國伺候二少奶奶了。”
一提起二少奶奶,連雙胞胎都忍不住同時全身一個哆嗦,估計才小時候沒少被那位身在異國的極品媽折騰。小雙一臉意興闌珊:“那算了!”正待要放棄,小雙一指池塘飛檐亭正中的實心石桌:“那個呢?”
周樹人了一眼李雲道,見李雲道的眼神中也有期待之意,索性大大咧咧地邁到亭子中間,李雲道也帶着三個小傢伙跟了上去,卻只在快入亭的九曲橋一端停了下來,在近處等着周樹人的表演。
這種江南飛檐小亭在古韻猶存的姑蘇古城內並不少見,只是這實心青石製成石桌卻鮮有出現,一張普通石桌,少說也有四五百斤,換成這種青石,又重了起碼不下兩百斤,那就是六七百斤的重量。大力者李雲道不是沒見過,弓角的力道估計就不在周樹人之下,只是弓角的實力是老喇嘛一點一點薰陶出來的,而周樹人跟了黃梅花絕不超過十年,早就過了武學上雕琢璞玉的最佳時機,如果真是神力過人,那也只能解釋爲天生神力了。
周樹人回頭衝他們憨憨笑了笑,脫下外面的運動服,裡面居然就是打着赤膊,估計如果不是黃梅花強制要求他在小區裡要注意影響,這個同樣在鄉下長大的青年能天天打赤膊穿褲衩風裡來雨裡去。
站在青石前,吐納間剛剛還憨厚敦笑的青年氣質大變,頗有古時猛將上場時的一夫當關的霸氣。兩隻蒲扇大的手先後實實摁住青石桌的兩側,膝蓋微蹲,腰部弓曲,雙臂也微微彎曲,先是吐納了幾息,隨後眼神微微一凝,輕喝一聲“起”。
一陣輕微的破裂聲後,足令所有普通人望而生畏的青石桌已經舉過頭頂,這還不夠,仍在微微吐息運氣的憨大個舉着青石桌,繞面積還算頗大的亭子裡走了一圈,最後還不望再衝小雙同學憨憨一笑,這才放下手中仍出去絕對殺傷力無窮的龐然大物。
放下青石桌後,周樹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亭口的四人面前:“這石桌滑手了些。”
大小雙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本來他們也只是知道周樹人本事不小,卻沒想到居然有這樣駭人的力道,想想之前小哥倆兒還時不時找人家麻煩,好幾次還差點兒動手,現在來,當時這傢伙憨笑着喊疼完全是裝出來滿足某兩人的虛榮心的。
李雲道卻沒有關心這個,只是笑着問:“黃叔也這麼厲害”
周樹人尷尬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師父很少出手的。不過有一回我們跟老爺子去江西,碰上兩個人,對方用大石獅子當武器,師父單手就接下了,估計應該比我厲害多了。”
大小雙再次愕然。只有十力嘉措撇了撇小嘴,一臉不以爲然,揹着小手轉身離開,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其實只有十力知道,弓角哥的真正實力擺出來,兩個黃梅花也不定能討到便宜。
吃早飯的時候,鳳凰仍舊捧着那本紅面的單詞書,注意力全在紙上。李雲道本就話不多,埋頭吃飯。
幾個月晨練下來,大小雙的身體素質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加上又在發育期,食量大漲,再加上一個小喇嘛,一桌子早餐吃得乾乾淨淨。
周樹人剛帶着三個孩子離開,李雲道的手機就響了,是斐寶寶。
拿起電話就聽到斐家大少爺興奮的聲音:“哥,你上次不是要問到我們學校來念書的事情嗎?剛剛有兄弟幫我打聽到,最近學校開了一個‘民營企業家培訓’的課程,上的課跟mba差不多,我打聽過,據說還請了不少國內外的知名教授來上課,只是最後沒有學歷學位兩證,要不要來?全當鍍金了!”
李雲道猶豫了一下,才問:“你現在在哪兒?”
“哥,我接你吧。”
“別,這會兒路上堵得厲害,你一來一回還不如我坐公交快。”
電話那頭的斐寶寶也不多客氣,只說到校門口的公交車站去接他就掛了電話。
待李雲道放下手機,纔到鳳凰有些迷茫地着他。
李大刁民出奇地靦腆一笑:“鳳凰,今天我跟你一起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