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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讀書,李雲道可能比蔡桃夭多讀了幾本珍版古籍,但也僅僅限於一些在外人來旁門左道奇技淫巧的東西。但論精神強大,十個李雲道估計都及不上被他壓在身下的這位未來的心理學、哲學雙博士。這一瞬間,李大刁民幾乎得有些癡了,原先也只是在心中模模糊糊地覺得蔡家大菩薩放在古代絕對是位一笑傾城的紅顏大禍水,現在離她那張幾乎完美無瑕的臉咫尺距離,他才發現就算用那篇洋洋灑灑數百字的《洛神賦》來形容身下的這位蔡家大菩薩也不爲過份。“說實話,我後悔了!”盯着蔡桃夭怔了老半天,李雲道才說了句讓人頓覺莫名其妙的話。
剛剛佯裝生氣的蔡桃夭微微睜眼,着這個離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男人,幾個月沒見,他瘦了很多,卻越發棱角分明,多了幾份英氣。都說江南的水養人,原先在高原紫外線下曬出的黝黑膚色越發白皙。之前沒覺得他的眉毛很好,可是離得這麼近,才發現他的眉眼間仔細起來還是很耐的,沒有南方男人膩膩的十月粉脂氣,也不似北方男人的粗線條大開大合,很折中,起來很舒服。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神,之前他眼神裡充滿的是毫無來由的玩世不恭,而如今就彷彿放上數年的陳年佳釀,有種不可言傳的沉澱美感。
“我早就知道你會後悔的。”蔡桃夭嘴角輕揚,頰邊的可愛酒窩與一身的大菩薩氣息居然相得益彰,因爲李雲道一句話,她眉宇間多欣喜,少了些煩瑣雜事帶來的庸擾。
“要是真能帶你這樣的媳婦迴流水村,準饞得幫牲口躲在被窩裡流哈喇子。”李雲道雙手撐在蔡桃夭雙肩外的牀上,面對那張禍國殃民的絕色容顏,一臉無限遺憾,似乎沒能將身下這位蔡禍水帶到阿巴扎那羣牲口面前炫耀一番,就解不了當年帶小喇嘛爬窗小寡婦洗澡被阿巴紮帶頭嘲笑的心結。
“出息!”躺在牀上仰視着李大刁民的蔡家大菩薩嬌嗔一聲,突然咬着下脣,作出一副幾乎讓某人鼻血噴涌而出的嬌羞動作,“我真的好嗎?”
“嗯!”李雲道飛快點頭。開玩笑!如果蔡桃夭不漂亮,這天下間還有美女嗎?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典故就可以完全從史書中抹掉了。
“哪兒漂亮?”
“眼睛,鼻子,嘴巴,哪兒哪兒都漂亮!”李雲道由衷地讚道。
“那身材呢?”
“超好!”這是李大刁民從雙胞胎那兒學來的表述方式。
“真的?”
“騙人天打雷劈!”
“那我跟阮鈺比,誰更漂亮?”
李大刁民頓時如同被夾了尾巴的大尾巴狼,差點兒跳起來,卻被蔡家女人一把揪住,仍舊保持着那個無比暖昧的姿勢。“老實交待,坦白從寬!”
“都好!只是阮家那位性格更像我們爺們兒,而你……”
“我怎麼了?”將自己跟另外的漂亮放在一起比較時,就算是強大如蔡家大菩薩,似乎不能免俗了。
“你像天上的仙宮朱蕊,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及!”
蔡桃夭這才露出一絲小女人心計得逞的微笑,突然,她又狡黠一笑:“真的覺得我身材比阮鈺好?”
“嗯!”這時候,李大刁民哪敢說一個“不”字。
“那想不想,一飽眼福?”蔡家大禍水居然輕輕拉開肩上的浴袍,緩緩露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粉嫩酥肩。
某人忽然像觸電般猛地一咽口水,兩眼一陣通紅。
誘惑啊,這絕對是徹徹底底的誘惑,如果哪個男人能在這樣的誘惑下還能如同柳下揮般坐懷不亂,那就真是禽獸不如了。李雲道自認不是禽獸,更不會不如禽獸,於是在荷爾蒙的催促下,某人在連嚥了無數次口水後,終於還是心一橫,閉着眼睛乾脆一口吻了下去。說吻不合適,應該說是一口啃了下去。
可是,期待一親芳澤的可憐某人將初吻獻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的枕頭,啃了一口純棉枕套的味道。
“奸計”再次得逞的蔡家大菩薩從枕頭後偷偷露出半個腦袋,菀爾一笑,凝視那張漲紅了的臉時,卻愈發地一臉認真,“三兒,你相信我嗎?”不是“李雲道”,也不是“雲道”,而是像弓角和徽猷一般喊着“三兒”。
剛剛被戲弄了一番的李刁民卻也不生氣,毫不猶豫道:“信!”
“爲什麼?”
“不知道。可因爲你長得漂亮吧!”某人嬉皮笑臉。
“滾!”蔡家大菩薩笑罵道,“說真的,真信我?”
“自家媳婦兒都不信,還能信誰?”李大刁民一臉義氣沖天豪情萬丈。
“那你還信他們的話?蔣青天是誰你又不是沒見識到。你覺得我真會嫁她?那次如果不是爲了我哥,就算逼我上吊,我也絕對不會踏近蔣青天半步的。只是後來的事情,卻是越來越複雜了……”蔡家女人一臉惆悵。
李雲道卻搖頭:“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我自己。”
蔡桃夭愣了愣,收起那難得孩子氣一番的笑容,緩緩道:“三兒,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知道你自卑,二十五年沒下過崑崙山,沒上過一天學,不受過一天正規教育,是的,在那些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眼裡,你什麼都不是。沒有背景,也沒有資歷,甚至下山時連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可是你有一點你要記住,自古以來打下江山的大多都是跟你這般的草根階層,我相信論史書,你讀得比我多,更比我透比我深,但人,你是不如我的。他們瞧不起你,那是他們軟弱,他們需要用壓低別人才能實現擡高自己的目標,而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我蔡桃夭的男人,只會想方設法的挑戰自己。”
話題很沉重,但姿勢很曖昧,抵消負面影響綽綽有餘。
只是李大刁民還一邊回味着枕頭的味道,一邊消化蔡桃夭的語重長時,香風沁人,柔軟而溫和的嘴脣已經印上了他的嘴脣。
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