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對這種動不動就用眼淚當武器的小蘿莉的確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幸好進了房間後小丫頭倒是乖巧得很,先幫李雲道掛好外套大衣,又拿拖鞋給他換上,倒是有些賢妻良母的雛形。之後,小丫頭便哼着歌,摘下圍巾和粉粉的貓耳朵,讓李雲道詫異的是粉色呢子大衣裡頭竟然藏着如此姣好的身段。不過李雲道想想也釋然,幾年沒見,小丫頭早已經不是前幾年還在上高中的未成年人,算起來眼前彎着腰哼着藍精靈的小傢伙也已經過了十八週歲,地地道道的成年人了。
想到這裡,李雲道就有些後悔了,他倒不是怕自己會跟眼前的小蘿莉發生些什麼,只是孤男寡女大半夜地共處一室,就算他自個兒清者自清,傳出去卻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正犯愁的時候,小丫頭衝他擠了擠眼睛:“大叔,我先進去洗澡,我不喜歡關着門,怕怕哩!你可不要偷看人家哦!”
聽着浴室裡響起水聲,李雲道一臉無奈,恰好手機突然震動,是阮鈺,李大刁民頓時如釋重負,拿起電話便飛快道:“快來香格里拉救你家相公!”
阮鈺要來只是習慣性地跟這個傢伙打個電話道聲晚安,突然聽到“香格里拉”四個字,頓時警覺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李雲道將碰到潘瑾和被小丫頭用眼淚挾持到酒店的過程講了一遍,還沒等他開口求救,便聽到阮大瘋妞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以爲你又被紀委帶走了呢,原先來是碰上小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了,要麼怎麼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呢,李雲道同志,組織相信你,在誘惑面前你一定能把持得住自己!好了,不多說了,我明兒一早還有個視頻會議,先睡了,晚安!”
“喂……喂……”李雲道撓了撓腦袋,瘋妞兒果然還是那個彪悍無比的瘋丫頭,放下手機,從衣櫃裡翻出備用的被子,本來想躺下就睡,可是身上一股混雜着菸酒和食物混合味道,令人慾嘔。沒辦法,只好打開電視,等小丫頭出來後,他好洗個澡再睡。
電視調到央視新聞,正好聽到央視評論員正在評論山北省“塌方式的腐敗現象”,李雲道想起前段日子春節期間來家裡給老爺子拜年的,其中有一位就來自山北省,只是不清楚這一次山北的事情有沒有波及到那位離封疆大吏幾步之遙的官員。近來反腐的力度前所未有地加大,李雲道隱隱覺得江寧的局勢很可能在短期內就會出現質的變化,這對林一一來說,可能是個很好的機遇,但這一年林一一爬得太快了,雖然現在也還是以正廳級身份享受副省級待遇,估計過了今年轉正的可能性極大,再往上升,林一一的資歷就略顯單薄了。從進入體制內後,李雲道一直在花心思研究開國以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正部級以上官員的人生軌跡,升得比林一一快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大多也是後繼乏力。政壇不比商道,一步錯或許此生的政治生命便就此而終。
正思索着江寧如今的格局時,水聲停止了,洗手間裡轉來潘瑾的聲音:“大叔,人家忘記拿浴袍了!”
李大刁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浴、浴袍?這……這是要逼着犯錯的節奏嗎?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姑娘都不介意,自個兒一個大男人墨墨跡跡個啥呀?
心一橫,從衣櫃裡拿了浴袍便走進洗手間。小丫頭果真沒有關門,此時洗手間中水霧繚繞,磨砂玻璃的浴室門上水珠漣漣,什麼也看不清。李雲道終於鬆了口氣,估計是聽到李雲道的聲音,裡面傳來小丫頭”嘻嘻“的笑聲:“大叔,想不想進來一起洗?”
“臭小孩!別胡說八道,浴袍給你放這兒了,吹再頭髮再出來!”李大刁民色厲內荏道。
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李大刁民小心肝兒咚咚跳得厲害,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電視裡的新聞到底在說些什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太喜歡唸佛經的李雲道難得把這句話拿出來安慰自己一下,喝了一大口涼水,才稍稍心定。
很快,裡面響起吹風機的聲音。手機又震了震,居然是剛剛打來電話的阮瘋妞兒,此時發了微信過來。
微信裡的內容讓李大刁民有些心虛:小丫頭有沒有讓你給她送浴袍?李雲道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難不成瘋妞兒有千里眼?
李雲道回了句:放心,你家相公是君子。
阮鈺很快回複道:不放心纔怪,弄得跟誰不知道你是處男似的。
李雲道很受傷地回覆道:本人冰清玉潔,爲媳婦兒守身如玉。
阮鈺回道:你是爲我還是爲蔡桃夭?
李雲道頓時頭大,一不小心又把自個兒給繞了進去,只好回覆:爲你們。
阮鈺回了個壞笑,又跟着來了一條:那你的齊女神呢?
李雲道連忙回道:今晚喝多了,明兒聊。
阮鈺發來一個勝利的手勢和一個嘴脣的圖形,外加兩個字:晚安!
放下手機,卻看到裹着浴袍的小蘿莉滿臉羞赧地踱出來。
美人出浴這種場景李雲道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長大後的小潘瑾卻多了一份與衆不同的味道。李雲道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小丫頭開口提醒。
“大叔,你……你一身酒氣,也去洗洗吧!”
“哦,哦,好,你先睡你的,我待會兒在沙發上湊活一下就成!”
李雲道拿了浴袍,逃一般地進了洗手間。
洗了足足半小時,把這兩天忘記刮的鬍鬚也修理了一遍,琢磨着小丫頭應該睡着了,李雲道這才穿着浴袍,小心翼翼地從洗手間走出來。
牀上沒人,李雲道愣了愣,轉頭卻看到小丫頭躺在沙發上,蓋着自己剛剛鋪好的被子,一臉恬靜。
李雲道舒了口氣,搖頭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將小丫頭抱到牀上,睡夢裡,小傢伙不知道夢到什麼好事兒,一臉甜笑。
將小傢伙在牀上安頓好後,李雲道這纔將沙發整了整,躺下去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