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這邊一派欣欣向榮、和諧美滿的景象,被他挑撥的趙順年可就有點難過了。
他中下下班還沒回家,在市政府門口就被田康平的司機堵住,拉到了市政府旁邊的一個酒店包廂,看到田康平四平八穩的坐在包廂裡,眼陰森森的看過來。
趙順年心裡咯噔猛跳了一下,就知道田康平這時候找他過來,絕不是什麼好事。
心中惡氣無處宣泄的田康平,認定是趙順年出賣了他們,怎麼可能輕易饒過趙順年,他現在也摸不透胡國銘他們背後的水底,暫時不會拿趙順年怎麼,將他截住,就是要拿回這兩年打點趙順年的錢財。
上午在副市長面前被他踹了一腳,現在又被堵着門有要錢,趙順年心中懊悔萬分,早知道這個田康平這麼無賴和無恥,就不應該沾惹這種人,現在上了賊船上下兩難。
趙順年此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看着田康平一副無賴相,他真是無可奈何了,說道:“你送我的那些東西,我都摺合成現金還給田總,這總歸行了吧。”
“可以,我現在只要錢,給我東西還不要呢。二十萬,你給我拿二十萬,咱們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田康平拿着水果刀插起服務員端上來的蘋果,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田總,憑良心說,你給我送的那些東西和現金,加起來有二十萬嗎?你不能獅子大開口啊。”趙順年聽到田康平張口就要二十萬,急得身子都抖擻起來。
田康平也搭理他,咬了一口蘋果,津津有味地嚼了兩口才撇眼看着趙順年:“你要是覺得我算得不對,我們可以去請紀委的人過來,幫着算這筆帳……”
趙順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聽到紀委兩個字,彷彿一下子掉入了冰窖一般,他知道田康平這種人對孫建業、胡國銘這樣的人物沒有辦法,但是他鬥不過田康平,急忙說道:“別,別,就按田總說的,二十萬,我想想辦法,過幾天一定把錢給你送過來。”
“呵呵,過幾天到底是幾天?”田康平知道趙順年雖然窩囊,但畢竟是政府官員,不能跟他動粗,就貓戲耗子一般說道:“萬一你從這裡走出去不認賬,反咬我一口怎麼辦?我看你還是先給我寫個欠條比較合適。”
趙順年最終留下一個二十萬的欠條給田康平,他怕田康平狗急跳牆,將事情捅到紀委,能將他這輩子都給毀掉,但想到讓那老孃們將這半輩子攢的二十萬,都拿出來,肯定又少不了一番鬧騰。
此時的趙順年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難道這是冥冥之中的報應嗎?
趙順年沒有回家,而是獨自一人找了個小飯店喝起悶酒,回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不知何去何從,沒想到半輩子什麼都沒有撈着,轉眼間還倒欠田康平二十萬。
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多,趙順年下午也沒去上班,而是回家休息,睡得昏昏沉沉時,接到辦公室同事打來電話,問他怎麼沒去上班,說下午市長辦公會上,孫市長彙報鴻基地產工作時,指出趙順年聯繫市國土資源局時,工作出現紕漏,差點造成重大國有資產損失,不適宜再擔任市政府副主任工作,建議調到市黨史辦……
趙順年沒想到孫建業竟然將這黑禍讓他來背,腦子瞬間炸開,胸中燃起一股無名怒火,直接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孫建業,你們夠狠!”
想起來這幾年他與孫建業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將他踢到一邊。
“出什麼事情,老趙?”李桂芝下午一直在家,還以爲趙順年中午跟趙陽他們喝了酒回來睡覺,這時候看到他發脾氣摔手機,才跑到臥室來問。
“孫建業這個狗孃養的,現在要一腳將我踢開,將我調到黨史辦。”趙順年此時沒有顧忌,張口就罵道。
李桂芝知道黨史辦是個冷衙門,但無所謂的勸說道:“調就調去吧,以後清閒點也行,你以爲你那個副主任值什麼錢,以後一年能賺小旭一個月的工資?”
看李桂芝還一臉認真的樣子,趙順年真懷疑當初怎麼就跟這傻娘們生活了這些年,吼道:“你腦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現在都還不明白趙陽的心思?那邊你真以爲能指望上?”
“怎麼就不能指望趙陽了?他可是你親侄子,趙旭是他親堂哥,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李桂芝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趙順年懶得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道:“你現在給趙陽打電話,看他接不接你電話。”
李桂芝嘴裡嘟囔了一句:“打就打!”跑到客廳裡拿起茶几上的電話,就給趙陽撥了過去,然而她連續拔出三個電話,都被直接掛掉。
“哎呀,你趙陽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不接我的電話,合着那天說的話,真是在忽悠我們啊。”李桂芝頓時有些惱火,一氣之下把電話扔到了沙發上。
看到趙順年瞪着佈滿血絲、怒氣衝衝的雙眼,還氣呼呼地坐在餐桌前抽菸,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李桂芝火也上來了,扯着嗓子就說道:“你們姓趙的,就沒有一個有用的好東西。你工作半輩子,也不知道替自己謀劃謀劃,就被人家一腳踢開,而趙陽年紀才這麼大點年紀,就開始忽悠人,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指望不上了,就說人家不是好人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樣,一身白毛還說別人是妖怪。”趙順年瞪了她一眼。
“我怎麼就是妖怪了,趙順年,你給我說清楚,你自己沒本事,在外面混的一塌糊塗,回來就拿自己婆娘撒氣,你算什麼男人。”李桂芝此時心中也是火冒三丈。
“我確實算不上男人,是個男人就應該一巴掌扇死你。”趙順年起身離開飯桌,打算到外面靜靜腦子。
李桂芝卻不依不饒地說道:“嫁給你,我算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李桂芝,你還有臉說這種話,要不是你,我們家能落到現在這樣嗎?要不是,趙陽至於不認我這個叔叔嗎?你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利了,”趙順年再度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你還不知道吧,趙陽他們這次真就要把鴻基拿下來了,田康平找我要二十萬,說是要將這兩年送的禮收回去。你當初收人家東西眉開眼笑,現在要連本帶利吐回去,看你還笑得起來?”
“什麼,二十萬?”李桂芝聽了愣在那裡,“這兩年他送的禮,哪值那麼多錢嗎?”
“有那麼多錢嗎?”趙順年冷笑道,“多少錢你能說的清楚嗎?你和他扯的清耗的起嗎?”
李桂芝一下子癱到咋椅子上,彷彿有人抽了她的筋一般,正當趙順年要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蹦了起來:“這日子沒法過了,跟你這個窩囊廢過了半輩子,老孃算徹底毀了。”
“不過趁早,你還覺得沒法過了,要不是你讓豬油糊了心,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麼?”趙順年苦笑了一聲,他現在已經無力再跟這無知的老孃們去爭執了。
“行,趙順年,這是你說的。反正趙旭也大了,不用我操心了,我要跟你離婚!我不被讓你這窩囊廢拖累一輩子!”李桂芝起身跑到了臥室收拾東西去了。
趙順年滿心悲涼,頭也沒回的摔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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