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徒哥薩克 上

107.酒徒哥薩克

在我的潛水艦不斷往前的同時,我見到一些異常驚慌的海獸與我的潛水艦擦肩而過,不過那種樣子不像是要捕食,倒像是被嚇破膽的東西,我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我的眼前是一片礁石林,一些逃兵站在礁石林上朝我招手,我緩緩朝他們開去。

隨後從潛水艦上面下來,他們隨後上去搜查我的艦艇,把我吃得東西全部搶走,並且問我要去哪裡,我告訴他們我正在旅行,我是一個修行者。

他們圍繞我轉圈,問我從哪裡來,我心想如果告訴了他們就暴露了身份,於是就告訴他們我從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來,也要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他們聽得很玄妙,但看我不像是一個壞人,就告訴我,前面是洛蘭城,那邊正在打仗,最好不要過去,還有我的潛水艦他們要拿走,我問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他們說我管不着。

我告訴他們說,聽說在這邊一直往東有一個叫天國的國家,會收留任何無家可歸的人,他們看着我,仔細又瞧了一遍,問我是不是天國人,我說不是,不過我也去過天國,那裡很好,人們很富饒,而且都過得很幸福。

他準備對我亮出長劍,另外一個士兵讓他放下寶劍,說他們也許會去看看的,因爲他們也厭倦了打仗了,所以纔會結伴逃離,他們現在有五百多人,原本打算來投靠洛蘭城,可是他們這裡已經被團團包圍了,看樣子也撐不過多少天了,所以他們想要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躲避。

我哈哈大笑,說天國一定是最好的避難所,那裡的人都很好,而且不論那個人是否傷殘,病重,他們都會接納他的。

他們聽說以後很高興,因爲他們中有不少人也已經受傷,於是他們還給我留了一些食糧,告訴我他們現在就朝那邊去了,他們人多,這艘潛水艦他們就拿走了,就算不拿走,再過去不遠,潛水艦目標太大,一定會被敵人的炮彈擊落的,說這是爲我好,我哈哈一笑,欣然接受,並且告訴他們這艘潛水艦有海浪蓄力功能,教他們怎麼使用。

那個士兵告訴我他叫李,如果天國真的有我說的那麼好,以後一定會報答我的,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去到天國,就說是一個叫一塊石頭的修行者讓他們來這裡的,他們就會明白了,他們謝別了我,五百人只有一些傷殘的做上了潛水艦,其他人游泳緩緩跟去,而我繼續往前行進。

洛蘭的城外有許多野生的海菜植物,還有熊蘭花,這種花泡的酒非常烈,但是會有一股芳香,一到了春天洛蘭城外漫山遍野都會開滿,而這種花的高度到我的腳膝蓋,我一路觀察路途的風景,一邊向那些逃命的人詢問最新的狀況,他們告訴我洛蘭已經擊退了敵軍的將領,他們是從城裡逃出來的。

我告訴他們前往天國,那邊會有人收留和照應他們,他們都感謝我的好意,答應我如果能去到那裡的話,實在是太好了,我又問我進去洛蘭會不會被盤查。

他們說旅行者一般很受歡迎,因爲城主是一個好客的人,我哈哈一笑,說竟然還能見到城主嗎?

他們告訴我如果不打仗,他甚至會請我到酒吧喝上一杯熊蘭酒,我疑惑爲什麼這樣的城主他們竟然還會棄他而去。

他們告訴我最近敵人進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且聽說敵軍又調兵遣將,來了更厲害的將軍,方言說如果不投降就會屠城,所以他們就逃了。

我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繼續趕路,遠遠的望見洛蘭城,這裡的守衛果然一個個威風凜凜,城門緊緊開着一個小口,想必是留給出入的人,但是這樣是帶不走任何物資的,城內一定對糧食非常的緊張,不然不會這樣,當我往那邊趕去的時候,在城門上的守衛讓我站在遠處不要靠近。

而後有一名守衛騎着戰海馬,這是海馬的一種,遊動的速度非常快,嘴巴長得像吸盤,身上有菱甲,背上有一個底座是士兵用來踩的,它的身上繫着鐵鏈,是用來驅趕它的,這個海人族士兵手拿鋼叉刺向我,我不慌不忙的站在那裡等候他的發落。

他問我什麼人,我告訴他我是一名旅行者,經過洛蘭歇腳。

他問我從哪裡來,往哪裡去,叫什麼名字。

我告訴他我從無名的地方來,也要到無名的地方去,我的名字叫石頭。

而後他將我搜身,然後讓我當場把身上所有東西都脫下來,我把衣服褲子全脫下來,光溜溜的站立,他又仔細觀察了我一遍,告訴我進門之後右轉,把我的東西交給檢察官,然後我照他的話做了。

那個檢察官的眼神非常犀利,像是肥馬人,這是一種非常肥胖的海馬種類,我在旅途中見過,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種,因爲他的體型比肉族人更圓潤,而且身上有海馬凌駕,他拿起我的骷髏戒指,仔細觀察,問我能不能把這個賣給他,我告訴他這是一個朋友給我的,多少錢也不賣。

他又拔出我的長劍,問這是在哪裡打造的,我告訴他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爲這也是朋友送給我的,他說我的朋友很大方,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如果什麼時候我缺錢花,可以用這兩樣東西到他這裡換錢,我告訴他,這個提議很好,不過我想我暫時還不差錢。

隨後他又仔細的摸我的粗布大衣,從裡面翻出一包小魚醬,並拿出來嚐了嚐,告訴我味道真不錯。

我告訴他這是我的妻子在我去旅行前專門幫我做的,他點點頭,品味着那種獨特的風味,然後將我放走,我見到有不少人離去,可是像我這樣進城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問檢察官酒吧在什麼地方,他告訴我沿街直走到西,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於是我穿上衣服朝那邊走去,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各家各戶的商店都是閉門的。

這裡的房屋結構畢竟簡樸,大部分用的是花崗岩,外面沒有什麼精雕細琢的,看上去這裡的人對建築藝術並不感興趣,不過在水中飄溢着一種濃濃的酒香,我猜想酒吧就在不遠處,嘴巴也早已經口渴難耐。

喧譁暢飲,和碰杯的聲音不斷傳來,我見到那座高朋滿座的石頭吊樓,猜想一定是這裡沒錯了,我一進去,發現這地方異常的熱鬧,原來那些閉門鎖戶的人大多跑到了這裡,一位粗嗓門的女招待問我來什麼酒,我說讓她推薦,她說咱們這裡最好的就是熊蘭二兩五,問我要不要嚐個二兩五。

我問她這酒和大地國的稻穗酒比怎麼樣,她說陸地上的酒怎麼能和海酒比,說完給了我一個小杯,往裡面倒了一些,讓我嘗,我一嘗,那烈性從嘴脣到舌頭,再到喉嚨一直往下,沒差點噴出火來。

她哈哈大笑問我怎麼樣。

我告訴她這酒真烈,給我來二兩五,她說完就給我準備了一個大杯,我問他這種酒不應該用小杯嗎,她說她們這裡的人都這樣,然後他指着那邊一個健壯的矮個子說,那是他們的城主哥薩克,每天最少喝三十杯,我聽說是城主立馬轉頭看着他。

沒想到他倒是醉醺醺的朝我這邊走來了,這個男人身體精壯,有一個大大的酒肚子,然後只有我的半身這麼矮,甚至連黑人族這麼高都沒有。

他跳到我身邊的另一個座位上,嘴巴里打出酒嗝。

我仔細觀察他的臉長着飽滿的金黃鬍子,還有頭髮,背上有一道短鰭,嘴脣很厚實,目光炯炯有神,他問我來這座城的目的,我告訴他我就想來嚐嚐這裡的熊蘭酒,他哈哈大笑,要和我乾杯,沒等我喝完,他就喝光了,我見他這麼豪爽,也照樣喝光了,但是這酒實在是烈,立馬我就暈頭轉向。

他抓着我的肩膀,問我這個陌生人,是不是敵人的探子。

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臉,竟然一口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我說我是來這裡借五百艘潛水艦的,並且告訴他我是天國的王,如果誰敢攔我,我就殺誰。

他哈哈哈大笑,告訴我,我喝多了,然而我告訴他我一點都沒有喝多,說着我就要拔出劍,讓他看看我的厲害,他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是天國的王,就應該在戰場上和他決鬥,怎麼到酒吧裡先喝上酒了,我一想,對啊,爲什麼我來喝酒了。

我告訴他,其實是我聽說這個城主是一個好客的人,所以想來見識見識。

他告訴我他叫哥薩克,現在我已經見識到了,如果讓我再喝上三杯,我就更能見識到了,我說我纔不傻,再喝三杯我人都倒地了還怎麼見識,他說來吧,少羅嗦。

於是我原本想要推辭,但是這傢伙好像故意要灌醉我,就好像黃當時派來的大將把我灌醉那樣,我告訴他我的酒力實在不行了,他說如果我不喝光這兩杯,怎麼見識得到他呢。

於是他連喝兩杯,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好像真的需要喝酒才能見識他的厲害了,我哈哈大笑,喝就喝,誰怕誰,我一個死人,我還怕醉了不成,於是又兩杯酒下肚,我感覺天旋地轉,真是比死都難受,好像找個地方吐了,而且那熊蘭酒的威力還在胃裡搗騰。

他說我這麼蠢,一定不是探子,但也不是什麼天國的主,要是天國的主都這麼蠢,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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