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警衛朝這邊搜來,男人逃進了陰暗的樓道,我揹着女人也藏了進去。
“走,跟我來,真麻煩,像你這樣的傢伙,遲早弄死自己。”
這條樓道與其他的樓鏈接,而且很快就弄得我暈頭轉向,分不清方位了。突然這個男人停住了腳步。
“聽着,只要你現在放下這個女人逃走,你還能救自己一命。”
“我不會逃的!”
這時候從我的四面八方都走出人來,那兩名警衛竟然也從後面趕了出來。
“喂,那個人!你們這裡這麼多人幹什麼?聚衆鬧事啊?”
“警官,這麼三更半夜的來查房啊?這裡不是賓館,是居民樓。”
警衛用手電筒朝這些人晃悠手電,看到這裡的人老老少少的,好像都是這裡的居民。
把我引到這裡的男人顯得非常的鎮靜,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我警告你們,現在馬上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那些人一個都不聽這兩個警衛的話,反而朝兩人靠得更近了,警衛掏出手槍。
“幹什麼?造反啊!我告訴你們,再不回去,我把你們統統抓走!”
突然有人撲到警衛身上,搶走了他的手槍,另外的人也把警衛按倒,把他的槍奪走。
把我引進來的男人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這裡可沒有什麼警察鬼皮,都他媽的是停屍房的買賣。
這白天的淨讓你們欺負了,晚上還得擔驚受怕的躲在屋子裡,防小鬼,防你們這些鬼皮,我呸!”
“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跑,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們兩人有什麼閃失,你們這一棟樓的人全都他嗎跑不了。”
“扒了你倆的衣服,嘴巴一塞,你們兩人還能是什麼?”
“別,大佬,饒命,我們也是有家的人,家裡的老人和小孩,都等着我們照顧,求求大哥饒了我們兩人吧。”
“把他們兩人的嘴堵了!”
“別,別啊……”
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警察的衣服被脫光,嘴巴被堵住,被捆得嚴嚴實實。這個陰險的男人看着我。
“這就是世界,傻小子。好人……不存在的。
既然你想要保護這個女人,你就應該知道,即便她回到了家裡,也是這樣一個情況,爲什麼還要做傻事?
不如把她交給我,加入我們。”
我抱着女人,從樓上一躍而下,逃出了他們的視野,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我完全沒有想要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
不論是那些老人還是孩子,都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變成這樣,不過我堅決要救這個女人。
可我還能帶她去哪裡?
如果我帶着她,我又怎麼去報仇?
難道我真的要把她當成一筆交易,換取進去停屍房的門票嗎?
或許我真的可以這麼做,我又不是人,我只是一個怪物,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
這時候這個黑袋子裡的女人醒了,她開始在裡面掙扎叫嚷,我把袋子打開,她驚慌的竄出來,光溜溜的逃走,不過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兇狠的踢在我身上,只不過她對我絲毫都不會有傷害,而且她的腳踢在我的機械身體上,自己還受了傷,她開始傷心恐懼的大哭,我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人這樣就會很傷心,就好像見到雅琴這樣。
所以我緊緊的抱住這個女人,直到她在我身上掙扎到沒有力氣爲止。
“我把你送回家人身邊吧?”
女人一直不敢說話,她盯着我恐怖的機械臉。
“你的臉怎麼了?”
我用布繼續包裹起來,我以爲這張臉讓她很害怕,可是她卻把我臉上的布拿下來。
“對不起……我以爲你要把我賣掉。”
“我不是一個人類……”
女人開始傷心的大哭,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好,但是看她光溜溜的好像不太好,於是我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她露出一種感激,但是感激中又有一些警惕。
“我不會再回去了……”
“可我不能一直帶着你,我還要去復仇。”
“我沒地方可去,我不想死……”
當我聽到她說不想死的時候,我又想起了雅琴……
“你知道什麼地方安全嗎?我送你去躲起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能夠活到這麼大,你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
“我確實不知道,因爲我剛出生不久。”
女人再次看了看我。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人人都這麼說……”
“告訴你,我是夜總會的小姐。像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一不小心遇到了人渣,就會被分屍切碎”
“……我以前遇到過”
“什麼……”
“我的仇人就是幹這個事情的。”
“……”
“那跟着你肯定活不久的……我要走了。”
“去哪?”
“另一家夜總會,我只懂幹這行。”
“這行難道不好嗎?”
“你腦子真是壞掉了?這是小姐,你知道小姐是什麼吧?就是什麼下流的事情都能幹,而且還要幹得好,才能生存下去。真他嗎遇見一個白癡了”
“那我不用送你了吧?”
這個女人剛走了幾部,發現四周黑漆漆,寂靜得可怕又突然撲到了我身上,開始大哭。
“我怕,送我……”
“……”
我把她背起來,走在這烏黑的街道。月光看上去是那樣的無情寒冷。
“你這個人傻乎乎的,而且還長得這麼醜,沒想到心還是很善良的,你該不會是裝出來故意這樣糊弄我,然後把我賣了吧?”
“我親眼見到仇人在我面前把像你這樣一個女人殺死,那時候我沒有救她,現在我才發現,這是一個錯誤。”
“……如果有人要殺我,你會不會救我。”
“會。”
“爲什麼?真的嗎”
“在山裡,我見到一對夫妻,丈夫爲了逃命,丟下妻子不管。還把自己的妻子殺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
“可這樣真的對嗎?我愛過一個女人,當我看到她被殺死的時候,我很難受,所以我要報仇,即便是創造我的人。”
“創造你的人是你的仇人嗎?”
“是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類?”
“不是……”
“……聽我一句話好嗎”
“怎麼了”
“不要成爲人類,因爲人類就是這樣可怕的。向你這樣不倫不類的怪物,那麼善良,給我覺得很有安全感,那就夠了。”
“謝謝,呵呵。”
“不要去復仇了好嗎?我可以給你像你愛的那個女人那樣……”
“不行,這個世界上只有雅琴一個人,她愛我,我沒保護好她。”
“對不起……”
“沒事,我會把你送到新的夜總會。”
“可我又不想去了。”
“爲什麼”
“因爲在你身邊更安全啊。”
“我要去復仇的!”
“我跟你去,但你要保護我啊。”
“我要去停屍房,我聽說那裡警衛很多,我們兩人這樣進不去。”
“怎麼進不去,你把我放進裹屍袋裡,然後你說把我賣給他們,你就進去了呀。”
“不行……那樣不安全。”
“怎麼不安全,安全得很,他們不會隨便對待活着的屍體,他們得放進倉庫保管,你只要不讓他們把我放進倉庫裡,然後你復仇之後,再把我帶走,這樣就行啦。”
“這樣能行嗎……”
“行,你都趕一個人進停屍房了,我陪你一起又怎麼樣呢。”
“可萬一……”
“什麼萬一,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愛你,可你沒保護好她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不會保護好我嘍?”
“我用生命做堵住,假如你死了,我陪你。”
“一言爲定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