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昌的快速敗亡。讓太平軍進入安徽的援軍一下就被動之中。安村一戰太平軍陣七百餘人。被俘兩百餘人。匪首夏官副丞相曾立昌身亡。是爲安村大捷。
在這一次的戰鬥之。最大的功臣毫無疑問就是侯明的六百騎兵。一天兩夜三鎮六村。戰功赫赫。
“大丈夫功成名就就在今朝”。這一句話也開在張震新軍之中流傳開來。幾乎就要成了新軍裡的一句口頭禪。
次後十餘天的時間。張震攜勝威。兵分數路一路追擊。一直將太平天國冬官副丞相宗揚指揮的千軍壓迫到了一個極小戰場。
而在張震屢戰勝的時候。向榮卻遇到了非常尷尬的情況。
向榮是一個伍出的將領。統兵行陣。尚能面面俱到。運籌帷幄。則非其所長。他受任欽差大臣之後。很少有通籌局的奏報。
其,由於前臨大敵。上受嚴責。纔開始“通籌全局”起來。這時他深知。單靠江南大營身的一點兵力。根本不可能攻克金陵。於是他向朝廷提出了攻克金陵如意計劃：
即等清軍攻克上海之後。上海之兵先克鎮江。然後移的勝之師歸入大營。扼守金陵東。再調江西江忠源之兵。扼金陵之南。調黃河以北勝保所部扼金陵之西。以各戰船扼塞大江。四面兜剿元兇即可授首。
根據當時情況。種計劃全無實現的可能。
尤其是被向榮予厚望。成功克復上海的張震所部。非但沒有攻擊鎮江。反而還移師安徽剿太平軍北伐援軍。
而江源忙於對付西征軍。勝保正忙於對付北伐軍。根本無法脫身。至於奏調的戰船也尚無蹤影。故榮這樣的“通籌全局”在咸豐帝看來。形同搪塞。根本無法採擇。因此。只換的了更加嚴厲的訓斥。
後來。向榮出於無奈。又硬著頭皮向朝廷提出從北大營抽派一千馬隊的要求。結果又到咸豐更加嚴厲的斥責：
“汝必要江可將汝首送來。”
咸豐皇帝不顧現實能。命令向榮剋日攻下金陵。以及對向榮破口大罵也是無可奈何而迫不已的雜心體現而。
咸豐帝對向榮未能照他的主觀願望如期攻克金陵而大爲惱怒。但又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將領來取代他於是只好邊打邊拉又罵又哄
向榮從小未曾讀書。識字無多。皇帝的諭旨也看不下來。因此每有廷寄。要由他人代念。
然這樣一來。一些機要聞。往往傳遍遠近甚爲太平軍所探悉。而向榮屢遭皇上申斥之事被下屬知道後。欽差大臣的威嚴大影響。
向榮說話無一不頂不碰。這時。已經完全處於上下交迫的困境之中。
而內外交困的向榮。再次把求援目光投到了自己所器重。甚至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栽培。自臨陣以來從來沒有遭到一次失敗的張震身上。
向榮命令張震務必立即剿滅太平軍許宗揚部。而後掉轉部隊迅速收復鎮江。
原本要想殲滅這股長毛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不過一兩次強攻。可正當接到命令的張震準備調兵遣將之時。莫黑忽然說道：
“大人。小人以爲人可以敗上|麼一次兩次了。”
張震愣了一下。莫黑肅着雙手說道：大人百戰勝。一旦再度擊潰髮匪。拿下鎮江的話。小人以爲受益的必然是向榮軍門。
小人聽說因爲向榮軍門因爲作戰不利。已經幾次受到聖上嚴詞斥責。而且聖上頗有換將意。只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將領替代。
大人乃是百戰百名將。放眼朝再也找不到能和大人並肩之人。可是大人想過沒有。爲什麼聖上不以大人替代軍門？”
見張震緩緩搖了搖。莫黑神色一些也沒改變：
“因爲大人年輕了些。資歷或者不足以服衆。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願意。就是大人仗`的實在太順了。如果大人能敗那麼一次兩次的。或許聖上早就已經用大人取代向軍門了。”
這算是什麼？道打了敗仗而能夠升官？
張震知道自己對朝裡的那些東西。見識遠遠不及莫黑。當下也不說話。就聽莫黑說了下去：
“大人收復上海。爲什麼江蘇巡上面的“署理”兩字一直沒有去掉？本來按照大人功勳。早就可以去掉了這兩個字。可是大人今年才只有多大？如果真的按照大人的戰功給大人升官。明年當上兩江總督也不是什麼難事。後年或者就可以升任大學士。好。大清朝廷出了一個二十來歲
士了。
現在朝廷人人對大人交口稱讚。說大人戰神軍神各種各樣都有。可真到了二十來歲的大學士。小人看大人的禍也不遠了。再往上能升什麼？封王？那時候朝廷|些官員嘴裡不說。可背的裡不定要對大人使什麼子。大人雖然在朝廷裡有個嶽操持。可說到大人還是沒有特別|硬的靠山。”
張震微微點了點頭。莫黑話裡的意思大致也能明白了。說穿了自己火箭似的升官。必然會引起朝廷裡某些人心理上的不平衡。甚至說嚴重了。破壞朝廷勢力的平衡。
也許。現在朝廷裡些人就已經看自己不順眼了。否則當初那近二百萬兩銀子花了下去。岳丈又在那左右操持。自己還收復嘉定上海的功勞。的確如莫的那樣早該了自己“署理”這兩個字了。
可是。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是遲遲沒有動靜？
莫黑嘆息了聲。裡有話的繼續了下去：“所以莫黑以爲。大人不如藉着這個機會。|小的弄些失利出來。比如放對面的那股髮匪。當然必須做的天衣無縫。好讓別人看來是髮匪自己奪路而跑的。大人那是盡了力的。這打仗可沒有說想勝就可以勝的。就算強如大人這般也會偶有小小挫折。
然後大人可通過周尚書之力。朝廷宣召大人回京訓斥。只要能把大人召回京師。在|人看來大人的機會也就到了。大人回到京師之後。需到那些朝廷貴之處活動周旋。務必痛心疾首說明自己無能。還有務必要說其實發匪的戰鬥力不過如此而已。大人此次疏忽。完全是年輕不懂事情。連續獲勝之後疏忽大意而已”
“務要說其實發匪的戰鬥力不過如此而已”。張震一下全都明白了。
莫黑是讓自己回到京師,。藉着這次“失敗”。讓那些對自己不滿的人。心裡平衡一些。失敗者和勝利者比較。終究是前者讓人同情。
且莫黑這次要讓己藉助“失敗”。再在本來已經內外交困的向榮身後狠狠插上一刀。
“髮匪的戰鬥力過如此而已”。非是髮匪難以剿滅。而是向榮無能不肯用心滅賊。一旦朝廷裡的那些大臣藉着這個藉口大肆攻擊。只怕向榮的位置也快要到頭了。
向榮旦倒臺。那代他的人會？
放眼整個江南大營。自己雖然有了一次“小敗”。可終究前面立了那麼多的功勞在那。再加上自己在那些朝廷權貴面前。那樣的聽話謙遜。自己是最有可能取1向榮的人。
就算暫時取代不了。起碼也爲自己日後道路鋪墊了一塊厚實的基石。
“大人損失的不過是些威名。可大人的到的卻遠遠不止這些。”當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莫黑顯神采飛揚：
“大人只要穩住朝廷。交好那些權貴。在朝廷裡有人爲大人說話。在外面大人隨|連取的幾次勝利。在上海安徽江蘇。我們又有商人洋人支持。大人前途無量。
用一些好看不實用名聲。來換最大的利益。此爲上善之策。大人現在要的。不再是那些不敗的名聲。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張震嘆了。說道：
“莫黑。莫黑。有你我是該覺的幸運。還是該覺的害怕？你能助我成就大事。可終有一一旦你我之翻臉。我看你也能有辦法把我打入萬不復深淵。”
莫黑微微笑了一下。又收起雙手一恭謹樣子：
“其實不用小人說。人也知道應該怎麼去做。|人對大人永遠都是忠心耿耿的。小人的名字叫莫黑。可心卻不算怎麼黑。誰能給莫黑將來帶來好處。莫黑就是誰身邊的一條忠犬。”
張震輕輕搖了搖頭。莫黑這樣的放在身邊。能爲自己帶來莫大好處。可等到自己無法控制這人的時候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秘密永遠不能讓人道太多。命運不能操縱在一個人的手裡。
現在自己要的是莫黑的頭腦。可這顆頭腦會在將來給自己帶來禍害嗎？也許。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應該隨提防着這個人了。“還是那一句話。或許早晚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張震冷笑了下。慢慢站了起來看着自己這個很難知道心中真實想法的部下：
“可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你有用。而是是非常的有用。我希望我不會殺你。我也希望將來給你一切想要的東西。但前提是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是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