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的城門被打開了,戰鬥在那一瞬之間平息下來
鮮血緩緩的在地上流淌,屍體到處都能看到,不時的有士兵去翻看一下屍體,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同伴或者敵人。
一些太平軍的俘虜被押了過來,按照體型年紀被分了開來。這是張震親自下的命令,俘虜不一定要全部被殺死纔算善罷甘休。
這時定安門那忽然安靜了下來,士兵們迅速分成了幾排站立。
一面大旗慢慢地出現在了城門方向,再熟悉不過的戰旗:
“生擒洪秀全,剿太平軍!”
接着,十幾匹戰場出現,而最前面的,是江蘇巡撫張震!
三天,僅僅只用三天就奪取廬州,並且,自己只付出了很小代價。
這一切都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偏偏撫臺大人就帶着士兵們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士兵們的眼裡,撫臺大人就是不可戰勝利的“戰神”!
“張震!張震!”
忽然。有人輕輕低聲說道。
好像這會傳染一樣。越來越多地人加入到了對這個名字地呼喚之中。而且聲音越來越響。漸漸地所有士兵都加入到了這一行列之中。
“張震!張震!”
聲音愈發地響了。到了後來幾乎變成了歡呼。
如果喊“萬歲”不會觸怒朝廷地話。也許這些士兵一定會喊出“萬歲”這兩個字來。
張震勒住了戰馬,享受着將士們對自己的歡呼。
在這一刻,張震第一次感覺到了戰場上的美妙。
那是一種榮譽,那是一種驕傲!
一戰功成,雖然之前也取得過無數次的勝利,但沒有哪次比得上廬州之戰更讓將士們心服,沒有哪次更讓張震能夠接受這樣的歡呼。
張震之名在這一刻在士兵們的心裡奠定了巨大的威望!
“若是讓從此後江蘇安徽之地,軍民只知撫臺,而不知有朝廷,則大事可以成矣。”落在後面的夏侯清眼看到這一場景,悄悄說了一聲。
但很快就看到了莫黑嚴厲的眼神侯清趕緊收住了嘴。
“撫臺,廬州之敵已經肅清,殲滅髮匪四千餘人,生俘虜兩千餘人,匪首胡以晃等人逃遁,卑職正在遣人追擊!”
張震點了點頭後又揮了下手:“不必,讓他們去吧,就算跑了也成不了什麼大事,眼下穩定廬州爲第一要務。”
“撫臺,小人有個想法。”莫黑策馬走了過來說道:“大人當的是江蘇巡撫,朝廷早晚會派來新的安徽巡撫,可惜大人不是兩江總督,今日一番功勞未免又要爲他人做嫁衣。
所以小人爲大人籌謀,可以預先安排起來,眼下大人雖然是江蘇巡撫,可是身上卻擔着朝廷和聖上的重任管大人做了一些什麼,那可都是有理由的。”
張震看了一眼莫黑,冷冷笑了一下。
不是說莫黑的話沒有道理,而是似乎所有的事情,莫黑都已經自己計劃好了自己要做的只是去如何實行這個計劃而已。
這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可目前自己卻偏偏離不開這個人許再這麼下去的話,遲早自己都會成爲傀儡。
收拾了一下心情時把這想法扔到腦後,廬州已經順利收復一步就該對武昌用兵了。
可是張震目前心思完全不在戰場,而是早就已經飛到了上海。
“撫臺,我們在城裡找到了幾個洋夷!”正在那獨自沉思的時候,忽然俞峰上來說道。
“哦?找到幾個洋夷?”張震愣了一下,很快讓人帶了上來。
一共六男兩女,兩個女的一個上了年紀了,另外一個二十不到,看起來甚是美貌。
“商人,將軍閣下,我們不是士兵,我們都是美國來的商人!”
那個領頭的洋夷,總有四十來歲的樣子,好像生怕這些士兵誤會自己,忙不迭地揮動着手臂:
“我是麥克羅茲利,他們都是我的同伴以及家人!”
張震點了點頭,讓部下先把這幾個美國人帶回自己大營。
廬州雖然收復,不過戰後安置卻又是個費腦筋的事情。
忙了足有兩個時辰,回到暫時當做自己落腳點的廬州知府衙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一邊讓人去給自己準備一些吃的一邊讓人把那幾個美國人給自己帶來。
“將軍閣下,能夠遇到您真的是太好了。”那個麥克一走進來,急忙說道:“剛剛知道您就是大清帝國最有名的將軍張震先生,能夠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張震笑了一下,問道:“你們來廬州做什麼?這廬州城裡的外國人我可聽說非常少啊?”
麥克顯得有些懊喪,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原來是在上海經商的,這位是我
,這位是我的女兒安琪,她們是從美國裡看我的,上道我是怎麼想的,居然帶着她們一起來到廬州拜訪我的老朋友,可惜我的那個中國老朋友已經不在廬州了,我們就在這遊玩了幾天,可誰想到那些太平天國的人就來了,我們被迫困在了城裡,上帝。”
“那些太平天國的人有沒有傷害到你?”張震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他們的首領對我們還是比較客氣的。”麥克實事求是地回到了句,隨即又顯得非常之的不滿:
“可是太平天國的其他人則對我們顯得很不友好,他們總是在背後嘀嘀咕咕,雖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很不友好的話。
我曾經幾次要求他們讓我們出城,可是每次都爲其所拒絕。當您開始指揮您的軍隊攻城之後,我帶着我的家人,趁着太平天國軍隊非常混亂的時候跑了出來,可是隨後就被他們發現,非常可怕的惡夢,他們在後面緊緊追着我們,揮動着手裡的兇器,如果不是您的士兵及到了,我想也許我們會面臨非常可怕的境遇”
這時候張震親給巡撫大人端來了一碗麪條,張震接了過來正想送到嘴裡,忽然想到當着客人的面這麼吃未免有失文雅,可肚子裡實在餓的厲害,想了想把面遞到麥克面前,假惺惺地說了一句:
“晚飯,你們吃過晚飯沒有,不,我們一起吃點?”
“不,不,謝謝,巡撫先生,我們剛纔已經吃過了,感謝您的部下對我們的款待。”麥克急忙擺着手,說道:
“您到現在還沒有吃飯,請您邊吃和我們說吧。”
震求之不得,幾口麪條下去肚子裡舒服不少,這時候就看到麥克盯着自己,語氣裡好像大爲感慨似的:
“您真是一位沒一點架子的官員,之前我也和許多你們的官員打過交道,可沒有一個人像您這樣的,又沒有架子又是如此節儉。”
老子難很節儉嗎?這倒從來沒有想到,張震正想說話,又聽到那個麥克說道:
“在我的印象裡,大清的官員是不會爲了公事而忙到這麼晚的,並且,在我參加過的大清官員宴請我的晚宴裡,菜餚都是非常豐盛的,有的時候簡直是浪費,可您卻只吃了這麼一點簡單的食物。”
老子倒是想吃大餐,可老子的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了,張震面上謙虛幾句,順手放下了飯碗:
“這個,麥克,本撫有些好奇,你們在中國都是做的一些什麼生意?”
“主要做一些中國的絲綢茶葉,以及歐洲的鐘表之類。”麥克掏出了一個菸斗,在徵得了張震同意之後點燃放到嘴邊吸了一口:
“相信您也知道,這中間有着巨大利潤,我也從中賺了不少的錢,本來我是準備做一些軍火生意,您知道現在中國正在打仗,做軍火生意同樣存在巨大利潤空間,可是到了中國之後,我的主意卻改變了,無論是把武器賣給您的朝廷,或者是把武器賣給太平天國,似乎都顯得有很大的風
聽到原本麥克想做軍火生意,張震倒留了一些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你是怕拿不到銀子吧?其實做生意講究誠信二字,我們中國人歷來就是誠信的,我看你是有些多慮了。對了,以前你的那些武器都是從哪裡進貨的啊?”
“很多地方,非常的多,我們美國人是最會做生意的,哪裡便宜我們就去哪裡,比如英國的愛普撒克兵工廠,還有符騰堡王國的符騰堡皇家兵工廠等等”
“哪裡?”張震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符騰堡王國的符騰堡皇家兵工廠,就是”
“等等,等等!”
張震忽然揮手製止了麥克的話,人也站了起來,自己一定在哪聽過這個名字,符騰堡皇家兵工廠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
符騰堡皇家兵工廠?符騰堡皇家兵工廠!
忽然,張震身子抖了一下,他媽的知道了,老子終於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
姥姥,自己怎麼把這給忘記了?
符騰堡皇家兵工廠,大名鼎鼎的毛瑟兄弟!
現在兩個人年紀都不大,好像也就十多歲吧?
自己滿世界的在那找人才,可怎麼把這兩個天才給忘記了?
現在毛瑟兄弟什麼名氣也都沒有,還在符騰堡皇家兵工廠當着普通工人,可要不了幾年,這兩兄弟的名字就會響遍世界。
無論如何要把他們弄過來,就是綁架也得把他們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