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走後。丁力跟我們介紹起來現在的情況說。“以前老牛,不是跟着我的。他帶着耗子他們幾個專門在街上偷人家錢包的扒手。後來,上海公安進行了嚴打。老牛的幾個大徒弟就折了進去。他們就混不下去了。也幹起了,我們這個擺攤的行業。也混得不怎麼樣?我看他們可憐,就把他們收到了我們的福利院。這兩年隨着耗子他們的技術越來越嫺熟,收入慢慢就多了起來。老牛,就覺得他了不起了,就慢慢地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最近聽說他的大徒弟出來了。現在他們更是自己私立了小金庫上繳的錢越來越少了,前兩天老牛還說廚房裡的菜不好吃,他們要自己設置一個廚房。這是在弄一個廚房的事情嗎?現在後勤這塊都有你英子姐管着。你英子姐手底下就這麼小鳥兩三隻。管着這麼大一個廚房,要解決二,三十號人的吃飯問題。在弄一個廚房你英子姐根本就忙不過來。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廚房的問題。菜不好吃,可以提高伙食費用嗎,幹嘛一定要在弄一個廚房呢?他這是在搞獨立,搞分裂想分我的權呢。當年要不是我他們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裡了?都是他媽的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等一下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們看我眼色行事。”
聽完丁力的話。老大說:“行,我們一切都聽丁哥的指揮。您讓打那我們就打那,你讓我們往東,我們就往東,你讓我們向西我們就向西。保證做到丁哥你指那我們就打哪。”
丁力點點頭,然後說道。“好,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以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這樣以後我給你們發工資,你們三個人每個月20塊錢。至於這20塊錢,你們怎麼分呢?是你們自己的事,回去你們自己商量吧。來吃點水果、吃點水果。”
“謝謝丁哥。”老大,說完我們就坐在那裡吃起了水果。
沒一會兒,老馬就帶了兩個人回來了。
“其他人你們都認識吧。”丁力笑着站了起來拉着我的手說道:“這個是我今天要收的義子。以後就跟我姓了。你們就叫他小丁吧。”說完,指着其中的一個男孩子接着說道:“這個是你馬爺爺的徒弟叫一隻耳,你們認識一下。”果然這個叫一隻耳的,只有一隻左耳朵。右邊沒有耳朵在右耳的位置,有一個恐怖的傷疤,傷疤的位置很大從右耳的位置開始,一直到右邊整個臉。是似乎是火燒造成的。我們兩個就學着大人的樣子,互相握了一下手。說了一句,你好。
接着丁力又指着另一個小孩說:“這個是我的小老鄉叫灰熊。”灰熊長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非常結實。但他的嘴是往左邊歪的。左邊的眼睛,眼球也是歪向左邊。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是很清楚,還老是往外噴着口水對我說。“你好你好,我叫灰熊。”
我也和他握了一下手說:“你好。”
介紹完丁力又問老馬說。“那個老牛呢,怎麼沒來?耗子他們人呢,還在操場上嗎?”
“耗子他們幾個沒看到,老牛現在,在門衛室掛鹽水呢,說是感冒了。掛完鹽水他說馬上過來。”老馬說。
“你們幾個到樓下客廳裡去好好說說話吧,我跟老馬還有話說啊,小丁看到老牛來了,你上來叫一下。”丁力拿着水果盤遞給我說到。小丁現在是我的名字,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名字。
我拿着水果盤帶着他們來到了樓下,經過廚房的時候看到英姐帶着海燕和二個我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在廚房裡忙着。我們來到了最外間的客廳聊起了天。老大,老三在屋裡面和灰熊一隻耳聊天。老二拉起了,我在門口說起來悄悄話。“那個灰熊是丁哥的老鄉,他是混酒吧一條街的,丁哥對他很照顧。酒吧一條街是市區裡面最熱鬧的地方,也是擺攤最好的地方。人數也是最多的,加上灰熊,他自己一共有九個人。”老二在我耳邊上輕輕地說道。
“擺攤還分地盤的嗎?那你跟老大是在哪裡的啊?”
“那當然是有地盤的了,我跟老大是在火車站的,火車站就是我們的地盤,不過最近火車站在嚴打。我們就跟着一隻耳混。”
“那一隻耳是在哪裡混啊?一隻耳下面有幾個人啊?”
“一隻耳是走街串巷的,專門收廢品。他沒有地盤,他們有四個人。說是說是收廢品,其實是踩點的老馬有開門溜鎖的本領。白天一隻耳他們踩好點以後,老馬老丁,晚上就回去開門溜鎖。有時候耗子,他們也會去踩點。他們都屬於技術工都拿分成的。我們擺攤的是最慘的沒有分成,不過現在好了丁哥說每個月給我們20塊的工資。這還都是託了你的福呢。”
“什麼託我的福啊,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我聽英姐說本來丁哥是準備收老大,作義子的。他收義子的目的是爲了壓制耗子他們。後來聽說我今天早上收拾了一頓耗子,還知道了,我們四個結爲異性兄弟。收了我一個人,等於收入我們四個人一樣。說大哥才一隻腳行動不方便,前途可能沒有我好。才改收我爲義子得。”
“那也是,因爲你自己有本事早上收拾了耗子一頓,不然他怎麼會看得上你了?只要你以後上了位不要忘了我們就行,好兄弟要頭鐵。”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們。不是你說的嗎,一聲兄弟一生兄弟。好兄弟要頭鐵一輩子的好兄弟。”
我們正說着話呢,老牛,嘴裡叼着一根菸,手裡提着了一瓶酒。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
“ 牛爺”我跟二哥一起打了個招呼。
牛爺點點頭笑着說:“這麼多人在開什麼會呢,老丁呢?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怎麼沒看到人啊?”
“在二樓呢,我上去叫。”說完,我轉身,跑到了樓上。丁力跟老馬喝着茶抽着煙在那裡聊天。
“牛爺來了”
“那我們就下去吧。”丁力說着,還拿起來桌上兩把匕首一把遞給了老馬,一把別在了自己腰上,我在他腰上影影的還看到了,好像有一把手槍。
我們來到了樓下剛到客廳,老牛遠遠的就說道:“今天什麼好日子啊,還請我吃飯啊,還這麼多人了,搞得這麼熱鬧這麼隆重。”
“今天是我的收子宴,我收這小子爲義子了。以後跟我姓了,你以後就叫他小丁吧。請你過來做個見證人。”丁力說着摸了摸,我的頭髮又指着老大,老二他們說。“這三位呢,是我義子小丁的結拜兄弟以後也就是我的小孩了。”
“好事好事是應該請客好好熱鬧一下。我也沒拿什麼禮物,一隻耳你去找一下,我徒弟耗子叫他包個紅包給我送過來。”老牛,笑着對一隻耳說到。
丁力說 “不用不用,今天只是讓你來做個見證,等一下還要到食堂擺磕頭大理,讓所有人都來見證一下。明天也不要出工了,我讓英子好好的弄幾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你到時候在拿也來得及。”
老牛,聽聞只好作罷。
這時候英姐走了過來說:“晚飯準備好了,大家都趕緊上桌吃飯吧。”
來到了餐廳,丁力招呼着說。“大家隨便坐不要客氣,小丁你坐我邊上。”說完,丁力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我挨着丁力坐在了主位右邊上。老馬坐在了左邊,老牛挨着老馬邊上坐。大家都圍繞餐桌,坐了下來。這是一張很大的圓桌大家都坐下來以後還有幾個空位。桌上的菜很豐盛,有十幾個菜。
“來來來,大家不要客氣自己動手開吃。”丁力拿起來桌上的筷子指揮着大家說。
很快大家就動手吃了起來,這時丁力舉起了一杯酒對着老牛說。“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兒子小丁在河邊,因爲洗衣服的事情和你徒弟耗子起了爭執。把耗子按在河裡面打了一頓,在這裡我借這杯酒說聲,對不起了。你回去跟耗子說一聲,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還有這樣的事嗎?我不知道嘞,難怪我剛纔過來的時候去找他沒看見他的人,他肯定是去找我的大徒弟了。年紀大了耗子現在不聽我的了。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了。要不等耗子回來,你自己跟他說對不起。所以這杯酒我不能喝。”老牛,沒有拿酒杯,只是吃的菜說到。
“老牛,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你讓我跟一個小輩道歉嗎?”
“我也沒有辦法,孩子大了,現在我都做不了他們的主了。我給了你面子,到時候誰給我面子啊。你這樣突然收義子,你給我面子了嗎?還是上午打了我徒弟的人。你讓我的面子往哪裡放啊?”
“老牛你這是要撕破臉了嗎?”
“撕破臉又怎麼了,不要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這時候耗子帶着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說。“師傅,我大師兄來看你了,你怎麼跑到這邊來吃飯了,我們還找了你半天了。”
“哦,老大來啦,這位是你丁叔。你丁叔今天收了一個嘴上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爲義子,真是可笑。老丁,我大徒弟來了,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謝謝你的晚飯。”
“我讓你走了嗎你就走。”
“你還想強留我不成。”
“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想走,我肯定不會留,但是看着這麼多年的交情上,我希望你坐下來把這頓飯吃完再說。”
“行,我給你這個面子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兒子啊,今天我給你準備了,兩樣禮物,我不知道送哪樣好,你自己選吧。”
說完,丁力從腰上掏出來。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槍說。“這把匕首是我師傅送給我的,我拿着它宰了好幾個人,這把槍呢?是我前幾天剛剛弄到手的,你看看,你喜歡哪一樣選一件吧。”說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哪樣也不喜歡啊,匕首殺過人,我害怕,槍我更加不敢選了,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丁力把右手拿出來放在了手槍上,兩隻手指頭敲着桌子說。“楞着幹嘛,喜歡就選一樣。”
我看懂了,丁力的意思。就笑着說。“我選匕首吧,既然是師爺給義父的,義父傳給我,我以後再傳給我的義子,這叫代代相傳。”
“代代相傳說的好。”說完,丁力就把匕首遞給了我。
“不過現在時代進步了,匕首,不管用了還得是槍管用,來我教你怎麼打槍?”說着,拿起的桌子上的槍,把彈匣退了出來,在嘴邊吹了一口氣,然後又裝了回去。拉了一下槍栓,給子彈上了膛。對準了門口,那個年輕小夥瞄了起來,然後對我說。“只要這樣輕輕釦一下扳機對面的人就死了,比匕首管用多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
“約對面這個年輕人是誰呀?什麼時候進來的。”丁力裝傻充楞地問我。
“是牛大爺的大徒弟。”我說
丁力還是用槍瞄着那個小夥子,然後對那個小夥子說:“哦,原來是老牛的大徒弟啊,你到我家來有什麼事嗎?”
小夥把雙手舉過頭頂在那裡顫抖着說:“我我是來找我師傅的。”
“你師父現在沒空,沒看到正跟我喝酒呢,我酒一喝多,就容易手抖我跟你說。快點說找你師傅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頭上汗都嚇出來了畏畏縮縮的說:“我來找我師傅辭行的,我準備回老家了。”
“那準備什麼時候走啊,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坐下來吃點飯。陪我喝點酒。”
“不用了,現在馬上就走票都已經買好了。”
“那還準備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回來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到車站上去接你。”
“不回來了,我今天連夜就離開上海,從此再也不踏進上海一步。”
“記住你今天在這裡說的話,要是讓我在上海再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滾吧。”
“我已經老了,我想和我大徒弟一起回去養老。”老牛,連忙說道。
“老牛,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吃完這頓飯再說,讓你徒弟先走。耗子過來陪着你師傅一起吃飯。”老丁說到。
那個年輕人連滾帶爬地就跑走了。
“老牛我們畢竟合作了這麼多年,如果你硬要走,我也不會攔你,但是你自己也說了老了,你離開了這裡還能找到什麼地方養老呢?還不如安安心心地跟我們兩個繼續合作下去,”
“行,聽你的。”老牛說。
“那就一起喝了這杯酒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耗子你怎麼說啊?”
“我都聽我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