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根叔雙手各拿着一根擀麪杖,左右走動,有節奏的在莊劍伸手猛擊着。
古董板子那半截棍子已經被他打折成了兩截,也許是時間過了百年,也許是當年浸泡水裡太久,船槳木柄裡面已經有了裂縫,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莊劍現在皮肉太過結實,根叔敲打的力量太大,總之,只用了一天的利器宣告壽寢正終告別人世。
胖嬸在旁邊擺了小圓桌,瓜子糕點清茶一杯,翹着二郎腿,美滋滋的看着,不時的點評,“別老是打這幾個地方,內側,內側很重要,橫練要每個地方都練到了,要不然被人抓住了罩門就慘了。”
莊劍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條大短褲,憋着氣,握緊拳頭繃緊了肌肉,把雙臂往中間收攏,彎腰,後背往上弓起。
啪啪啪。
擀麪杖揮舞,在後背上抽打出一條條紅通通的印記。
雙臂展開,頭往後微微揚起,收腹挺胸。
啪啪啪。
根叔像是在錘面,又像是在打鼓,瞬間在胸膛小腹上打出了十幾下。
拳頭平舉,紮好馬步,雙手雙腿被連連抽擊,雙臂上下晃動,雙腿顫抖不止,勉強的保持着站立。
“內側?”
根叔往後退了一步,獰笑着,伸腳把莊劍的雙腿分開,一前一後紮了個弓步,兩根擀麪杖在手裡敲擊着,呵呵的笑。
門口,兩個腦袋偷偷地探出來,緊張的看着。
“我靠,根叔這樣子老殘酷了。”一個夥計佩服的說道,“看見那笑容沒?有沒有發現眉毛一邊高一邊低的?”
“胖哥這回慘了,不過,看着根叔的樣子,怎麼我有種上去一試的衝動?”另一個夥計說道。
“你也想捱揍?不用根叔,我來幫你。”
“滾粗,我是想要揍胖哥。”
“嗯,好有道理,這身肉在面前晃啊晃的,看着就想下手狠揍。”
“發現了吧?我看根叔胖嬸早就想了,這次好不容易纔逮住了機會,絕對會揍個過癮。”
胖嬸似笑非笑的扭頭看過去,輕咳了兩聲,驚得那兩個腦袋飛快的縮了回去。
“用力繃緊了。”根叔喊道。
莊劍一口氣吐了出來,臉色通紅,鼓着眼睛,舌頭都吐了出來。
擀麪杖狠狠地打在大腿的內側,這裡面的肉可不吃打,瞬間感覺皮膚都要滲血出來。
“死了,要死了。”莊劍悽慘的喊着。
根叔咧着嘴笑,擀麪杖架住了莊劍的手臂往上一撩,把他雙手舉起了,隨即狠狠地在他腰肋上抽打着,從下往上一路攀沿,直到狠狠地抽擊腋下。
莊劍再次張嘴吐氣,無聲的慘叫,身體僵直無法動彈。
“不行,這裡太軟弱了,得多錘鍊幾番。”胖嬸在一旁點評着。
腋下是什麼地方,身體保護得最好的所在,比起大腿內側還要少的和外界接觸,一擀麪杖下去,頓時讓他眼淚都出來了。
“憋氣,橫練就靠這一口氣,你吐出來,剛剛這一棍就算是白打了,給我憋住了。”根叔喊道。
雙臂不給落下,顫抖着舉在空中,根叔化身虐人狂魔,臉上帶着獰笑,那裡軟弱就照着那裡狠命的抽打。
擀麪杖都傳出咔咔的聲響,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打成兩截。
莊劍紅着臉,瞪着眼,咬着嘴脣,生無可戀的站着。
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下樓來這裡吃早餐,莊劍默默地想着。
錘鍊足足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不等莊劍癱軟下去,胖嬸早就摩拳擦掌等着,一把抓着後頸窩將人提起了,按在牆上,接過根叔遞來的瓷瓶,把藥膏倒在手裡搓熱了,死命的往他背上搓動。
“啊……,起火了。”
莊劍慘叫着,感覺有人用酒精燈在他背上灼燒。
暖流從抽打大腿手臂內側就開始出現,在藥膏上身的瞬間,流轉速度迅捷起來,手掌按住搓動的地方帶來灼燒刺痛,等到移開,暖流轉動幾圈又換成清涼,隨後手掌又按住繼續的灼燒。
一次又一次,就像是錘鍊鋼鐵,繃緊的肌肉迅速的硬化皮實。
胖嬸回頭偷偷地和根叔交換着眼色,藥膏往手裡塗抹得更多,搓動變得更加的有力起來。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小劍,我們的良苦用心,你可不用浪費了。”根叔在旁邊抽着菸斗教育着。
“根叔,那傢伙過幾天就走了,你不用這樣錘鍊我的。”莊劍貼在牆上欲哭無淚,“我不想做一輩子的陪練。”
胖嬸啪的在他背上打了一板,伸手將人轉了過來,繼續的壓在牆上,開始給胸腹活血,“誰說陪練才需要這身橫練了?萬一你出門遇見了車禍怎麼辦?樓上要是掉下個花盆……,對哦,死老頭,明天我們還要讓他練練鐵頭功才行。”
“不要,不要啊。”莊劍慘叫着。
根叔皺着眉頭吐了幾個菸圈,思索着說道,“鐵頭功?這個好像要先剃個光板才能練。”
“那就剃好了,反正小劍現在沒工作,女孩子也有了。”胖嬸乾脆的說道,“就這樣定了,明天,嗯,明天你要去陪練,後天開始,我們加多一項鐵頭功。”
“好像我不會這個。”根叔有些尷尬的說道。
作爲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人,承認自己有不懂的事情太丟臉了,根叔都不好意的低下了頭。
“這你都不會?”胖嬸一邊搓着活血,一邊詫異的看着他。
根叔咧咧嘴,攤開雙手,“我師兄沒有練這個的,他們都嫌光頭難看。”
“難看什麼?你不知道女孩子最喜歡光頭了。”胖嬸鄙夷的說道,“一羣土老帽,都不懂得什麼纔是美,光光的亮亮的,摸着多有手感,而且,到了晚上都不用點燈。”
“胖嬸,我不要啊。”莊劍悲憤的哭喊着。
“你不懂我懂,這個最簡單了。”
胖嬸放開了莊劍,任由他滑跌到地上,扯着一條手臂開始搓動,“先剃個光頭,然後拿大頂,等習慣了再原地轉,把頭皮給練厚實了,等有了基礎,在牆上訂一些草紙,每天豁命的撞就行了,什麼時候能把牆撞穿了什麼時候就算入門。”
“就這麼簡單?”根叔問道,等到胖嬸確認了,一拍大腿,“那還等什麼?今天就剃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