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揹包,小夥子,厲害了。”
“帥哥,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都是美女哦。”
“這速度太快了吧?他不覺得累嗎?”
“嘿,兄弟,坐下來喝杯茶再走。”
路上不斷地有人熱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莊劍笑着揮手,並沒有放慢腳步,大步的就從那些驢友身邊經過。
半天過去,等到頭頂日頭當空,他前後左右已經看不到身影,連續三個多小時的行進,絕大部分的都被他甩在了身後。
找了塊大石頭,莊劍卸下巨大的揹包,把它擱在腳邊,從裡面取出十幾根能量棒,嘎巴嘎巴就着水,三口兩口的吃了下去。
這玩意味道不咋的,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倒是比較實用,和壓縮乾糧有得一比,極大的節省攜帶的重量空間,又能充分的補充身體需要的各種能量。
揹包足有一米多高將近百多斤重,也就是他,換個人,恐怕走出去幾公里都要累垮了。
把包裝袋收拾乾淨塞回到揹包,擦擦嘴,莊劍繼續上路。
周圍的景色沒辦法讓他停下腳步,順着前人踩踏出來的路徑一路往前,這邊人來人往,靈氣不用想都不會存在,被打亂了計劃後,莊劍沒有再去設定什麼新的路線,而是用最簡單的辦法,走到盡頭,去那林海的最深處。
道路逐漸消失,隔得很長的距離才能看得到踩到的野草,折斷的灌木,顯示着這裡仍然有人出沒。
翻山越嶺,跨越溝壑。
天色慢慢的暗了,莊劍越過了幾個宿營地,謝絕了對方的邀請,獨自一人繼續往前走出去幾公里,這纔是找了個空地停下。
剛剛得到冠軍,網上電視裡到處都是他的照片,莊劍可不想摘下眼鏡帽子被人認出來,整夜都給陌生人訴說他奪冠的經歷,吹噓也要看人,顯擺過幾次後,他已經完全對這個過敏,看到狂熱的女粉絲就覺得恐怖。
把帳篷支起,在四角打下鋼釘固定住,將睡袋鋪好,揹包擱在一旁,在附近撿了一些石塊壘成簡易的竈臺,架起攜帶的爐具,往鍋子裡面倒了些礦泉水,準備把帶來的藥膳加熱。
嘎,嘎。
樹林裡傳來難聽的鳥叫聲,天色暗了鳥兒歸巢,四周變得非常的熱鬧,直到天完全黑了,頭頂上纔是沒有鳥兒飛來飛去。
出門之前,根叔幫他做了兩大鍋,足足三十多斤,還特意的把湯汁給熬得比平時少,用幾個密封罐裝好了,吃的時候往裡面添加水加熱了就能吃,非常的方便。
香味散發出去,林子裡突然安靜了許多,頭頂上那些歸巢的鳥兒都停止了鳴叫,好奇的往下看着,要不是下面有火光,估計它們都會飛下去把藥膳給搶了。
莊劍熄了火,等到藥膳稍微涼了,就着鍋子直接開吃。
自從加入集訓開始,他就沒有吃過藥膳了,雖然隊裡是各種食材新鮮品種繁多,朱師傅手藝也好,可怎麼也趕不上藥膳味道香,而且不需要吃那麼多就能管飽,最重要的,是吃下去後,身體裡暖流轉動,說不出的舒爽。
把竈具收拾妥當,時間太早,這個點根本都沒辦法入睡,想要和劉靜怡聊天,掏出手機卻又找不到信號。
他雖然只是走了一天,不過卻等同於別人兩天的路程,深山裡面早就失去了網絡。
這一下,莊劍感覺到自己有些失策,早知道會是這樣,還不如留在之前的那些營地裡,起碼晚上也有個人和他聊天說話。
心情有些煩躁,幾個露營燈掛在帳篷周圍,只是照亮了極小的一片區域,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見五指。
莊劍站在帳篷旁邊,來回的走動了一陣,看着如同人影一般豎立在周圍的樹木,突然吼了一聲,幾步衝了過去,拳擊,肩撞,頭擂,膝頂,瘋狂的照着一棵大樹發起攻擊。
樹林裡無數的鳥兒被驚得離巢飛起,在空中驚慌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隔着幾公里遠,那些正圍着帳篷聊天的徒步愛好者都被驚動,站起來,疑惑的看着,討論個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人都無法合抱的大樹被莊劍打得不停晃動,頭頂上樹葉紛紛散落,面對的地方,樹皮都給打脫了不少,裡面堅實的樹幹上留下一個個凹痕,木屑不斷地崩脫飛濺。
呼呼。
莊劍對着大樹發泄了一通,昨天被驚嚇的慌亂鬱結全都釋放了出去,等到收了拳回到帳篷邊,吐了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體內暖流隨着攻擊速度加快了許多,坐下來了,身上肌肉還在以極其微弱的幅度不停地顫抖着,自發的進行着錘鍊。
擦拭着手上身上的樹皮木渣,莊劍掃了眼那邊的大樹,盯着被打缺了一塊的樹幹看了一會,嗖的一下鑽進帳篷,把拉鍊一拉,來了一個眼不見爲淨。
天還是微微亮他就早早的起來,收撿好了帳篷揹包,趁着沒人,把那邊打脫的樹皮木屑用樹枝掃開了,用周圍掉落的樹葉把它們掩埋好,又找了些泥土灑在崩脫碎裂的樹幹上,把它裝飾成老舊的模樣,隨後急匆匆的逃離了宿營地。
“該死的,以後再也不能幹這種丟臉的事情了。”莊劍邁開大步迅疾遠去。
再往裡面走,路徑變得難行,在攀越了幾個山嶺之後,站在高處,莊劍想着四周打量了一番,選擇了一片看起來特別茂密的山林,離開了這條不時有人經過的徒步路線。
在距離他十幾二十公里的地方,兩個身影疲累的癱坐在地上,周圍好心人伸手欲攙扶都被他們給拒絕掉。
“老大,我不行了,走不動了。”司機喘着粗氣,死豬一樣的靠着樹幹動彈不得。
副駕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平時夜夜笙歌,鍛鍊早就遠離生活,也就是靠着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壯,再有一個就是動手兇殘,這纔是成爲了一羣悍匪,可別說和莊劍比體力,就是旁邊那些揹着大包超越過去的女孩,他們都有些追不上。
“進出就是這一條路,我們慢慢往前走,他總是要出來的。”副駕給自己找了個辦法,“這裡還不行,人太多了,休息好了我們再往前走一段,找個人少好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