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經屏住了呼吸,只有在火海里面纔是換了口氣。
晉級先天后,體質再上一個臺階,除非是非常激烈的打鬥,否則心跳呼吸都不會太大變化,一口氣憋下來,不說多,幾分鐘是絕對沒有問題,和這幾條大蛇爭鬥遠遠趕不上狼將,就連血狼都不如,更多的只是閃避,再閃避。
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片黑霧,莊劍急忙閉起眼睛。
心神擴展開來,瞬間將周圍幾十米都籠罩在裡面,耳朵豎起微微抖動,捕捉着外界的點滴動靜,對上兩條先天級的妖物大蛇,睜眼閉眼區別不大,它們還沒開心智,都不懂得如何去隱匿行蹤。
撲擊時帶起狂暴的勁風,遊動的時候,身上的鱗甲和地面剮蹭,發出幾乎聽不到的沙沙聲,換成普通人,這已經是天生的刺客級殺手了,只是面對莊劍,這樣的聲響稍稍注意就能察覺,一舉一動,完全的暴露在他的感知中。
大蛇呼嘯着從他身上飛掠而過,幾乎是貼着胸膛,速度太快,十幾米長的蛇軀不到半秒就消失不見,大蛇想要甩動尾巴發起攻擊都來不及。
狂風大作,把噴吐出來的毒霧給攪動,呼呼地吹散飄遠,同時也迅速的鋪蓋在莊劍身上。
滋滋滋。
衣服上面冒起一陣的黑煙,隨即化作了片片硬幣大小的碎布,隨着狂風飄散而去。
火海里已經把它烤灼得焦黃髮脆,帶有強力腐蝕性的毒霧沾染上去,衣服被灼燒出無數細微的孔眼,還不等它燒穿下去,肌肉皮膚震動起來,衣服瞬間就碎裂飛散,在空中還沒飄遠就變成了焦黑的碎粒。
皮膚瘋狂的開始小幅度顫動,每秒十下百下的顫個不停,身上騰起一層極其稀薄的黑霧,毒霧剛剛落下就被他震得離體飛起。
不過,僅僅是觸碰一瞬間,身體罩上了一層灰色,光滑的皮膚麻麻點點,像是粗糙的草紙。
莊劍正準備運轉氣血,把毒素給排除掉,身體還沒站直,腳下那條大蛇猛地擡頭,將他腳掌給頂了起來。
嘭。
腳掌用力地踏下,大蛇剛剛擡頭不到半尺高,腦袋重新又被踩進了泥土裡面。
一頂一踏,巨大的力量上下衝擊,鞋子化成了粉末。
莊劍腳趾頭扣住了蛇頭,穩穩地把它踩住。
大蛇瘋狂的扭動身軀,碗口粗細的身體在地上抽打幾下後,飛卷着纏繞過來。
這邊纔是剛剛站直了身體,眼前一條黑乎乎的就纏在了雙腿上面,莊劍閉着眼睛,雙手連連出擊,把來襲的蛇軀給打飛,只是蛇頭被他踩在腳下,就算他再用力打,打得那傢伙皮開肉綻,晃兩晃又回到了面前。
身後,彈射掠過的大蛇落到了地上,蹭出一條深深地溝壑,扭頭盯着這邊,身軀晃動,悄無聲息的遊了過來。
等到靠近還有兩米多遠,遊動的身體停了下來,緩緩的擡起頭張大了嘴,信子憋住了沒有亂吐,幾滴口水從嘴角滴落。
腦袋居高臨下,大嘴張開,幾顆毒牙冒着寒光,毒液隨時準備注射進體內。
看着莊劍仍然在和踩着的那條大蛇爭鬥,身體微微後仰,嗖的一下猛撲下去。
莊劍雙手揮舞,嘭嘭的擊打纏繞過來的大蛇,蛇軀被他捶打得鱗甲掉落,鮮血都灑了一地,只是,別看這邊聲勢浩大,他忙得都沒空回頭,心神卻一直留意着身後的動靜,等到那傢伙開始發動攻擊,猛地揮拳打飛了蛇軀,轉身,雙手一把鉗向撲下來的大蛇七寸。
大蛇沒有想到莊劍會轉身,撲下來的瞬間呆滯了一下,慢了半拍,倒是讓莊劍預估錯誤,沒能抓到七寸,而是更靠近腦袋一點。
兩隻手如同鋼鉗勒住了大蛇的脖子,大蛇反應過來,瞬間瘋狂的甩動腦袋,拼命想要往下撲下。
嘴巴張開,如同巨蟒一般把上下頜骨分開,看上去幾乎變成了個平面。
嗤嗤嗤。
幾顆毒牙往外噴射出道道毒液,在空中迅速化成毒霧。
莊劍沒想到這一把沒能抓住大蛇的七寸,捏不住要害,大蛇根本就不怕他的鉗制,毒霧噴射過來,距離太近,躲都沒辦法躲,只能是盡力的往後仰頭,左右閃躲着,把距離稍稍拉開一些。
毒液毒霧瞬間把整個人都給籠罩進去,皮膚被燒灼得滋滋亂響,頭上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短髮先是被火焰烤得焦了捲了,再給毒霧一罩,頓時隨着亂風飄飛散落,重新又變成了個光頭。
身上傳來一陣的刺痛感,又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炙熱。
莊劍閉着眼睛側頭躲開正面,努力的鉗制着蛇頸,雙手高舉,不讓它撲落下來。
氣血運轉,皮膚上落下的毒霧瞬間滲透進去,被血液帶向身體各個地方。
反應變得有些遲鈍,耳朵裡嗡嗡亂響,雙手有些僵直,想要抓住了蛇頸把它遠遠地砸出去,可是意識有了卻並沒有傳遞出去。
身後,那條被踩在腳下打得偏體鱗傷的大蛇趁着空子發起了攻擊。
蛇軀捲動,迅疾的纏繞在雙腿上,順着一路攀沿,轉眼功夫,除了腳掌還露在外面,肩頭一下已經完全被裹住。
無論是菜花蛇毒蛇還是蟒蛇,只要是蛇類,這纏人的本事就差不了,就算是小妖精都不如它們厲害。
頭頂上,蛇頭瘋狂的扭動,張大嘴往下咬,毒液毒霧還在不停的噴射,這成了先天級的妖物,毒都變得沒完沒了起來。
身上纏着條大蛇,踩在腳下的蛇頭已經按不住了,劇烈的扭動,信子從嘴角吐出,嘶嘶的亂叫。
毒霧籠罩下來,要是之前,即便是避不開,氣血流動,也能夠將毒素給排除掉,可是現在,又要努力的抓緊了上面的蛇頸,又要奮力踩住了下面的蛇頭,毒霧,纏繞,一個接着一個,稍不注意,身體就給勒緊,骨頭開始咔咔響。
氣血不通,毒素流通得更快,腦袋變得暈乎乎的,這也就是閉着眼,要是睜開,絕對會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就像是天黑了一樣,眼睛都失去了作用。
嘶嘶嘶。
大蛇瘋狂的吞吐着信子,毒液仍然雨絲般的噴射出來,幾滴口水滴落下來,在胸口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