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變得一片的安靜。
山腳下,風吹樹動傳來沙沙的輕響。
滴答,滴答。
鮮血從手臂胸膛交匯處滴落,在地上濺開朵朵血花。
龍公子張大了嘴,呆滯的看着不敢相信,咕嚕的嚥着口水。
呼呼。
莊劍重重的喘息了幾聲。
身體依然保持着不動,手臂一震,掛在上面的吳天山瞬間被震碎,化作幾塊飛了出去。
練氣士的身體雖然比起普通人強度高得多,不過對於他來說,也就是比豆腐強一點,死去的修士,沒了靈力護體更是弱得很,手臂抖動肌肉一震,直接就把他撕裂打散。
“莊哥,你太牛了。”龍公子憋了半天終於冒出了一句。
對他手上的傷似若未見,低頭看着地上週圍散落的玄銀無極盾的碎片,有種做夢的感覺。
莊劍低着頭避開龍公子的視線,呲牙咧嘴,把雙手背在身後,不停地偷偷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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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經過剛纔的猛烈攻擊,氣血運轉極快,手上翻卷的皮肉迅速的收攏復原,一條條細細的血肉像是蚯蚓般的往前伸出,互相纏繞在一起,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手掌從外表上看已經看不出絲毫問題。
把背在身後的雙手張開攤在面前,手指仍然微微發抖,疼痛逐漸消退,後遺症依然存留。
“可惜了,上面的極品玉石全都碎了,這些殘片也沒用了,碎得太厲害,完全沒有了價值。”
龍公子嘆息着扔下手裡的殘片,用一種哀怨的眼神望着莊劍,“我說莊哥,你就不能輕一點,這麼好的寶貝,你砸爛了都不心痛嗎?”
“心痛?”莊劍伸出雙手,“我的手不但心痛而且還肉痛。”
龍公子撇撇嘴指了指,莊劍看了眼,哼哼道,“那是我本事高恢復得快,剛剛什麼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
屍體不是成了碎塊就是缺了腦袋,血呼呼的,龍公子也懶得去搜刮,至於符咒,這些傢伙用的都是普通貨色,他纔看不上眼。
飛快的下了山,在方海石身上搜索了一陣,舉起張符咒衝着莊劍興奮地搖晃,順手幫他把鐵錘給撿了回來。
還別說,鐵錘材質不凡,一通大戰,鐵錘表面依然光澤晃人,不見半點血跡。
切了一小片靈藥塞進嘴裡,盤膝打坐搬運靈力,儘快的恢復,十幾分鍾過後,靈力已經是恢復小半。
手指捏決憑空勾勒,火球不斷噴射出去,把地上那些殘屍爛肉給焚燒成焦炭粉末,風一吹,紛紛揚揚飄散開來,地上就留下一些焦黑的印跡,就連山腳下的也被他清理乾淨。
焦炭散去,地上多出了兩個梭子模樣的東西,巴掌大小,被火焰燒灼後依然泛着銀光,靜靜地躺在地上。
“咦!?”
正準備走開讓龍公子施展天機紊亂符,眼角餘光一道銀光閃過,急忙停下腳步看了眼,大聲喊道,“龍公子,快過來。”
龍公子走過來詫愕的說道,“飛劍?我靠。”
戰鬥太快,快到這些傢伙都來不及動用手段,飛劍都還沒出手人就掛了,想起來龍公子都有些後怕。
“等等。”
龍公子急忙向山坡一側跑去,在巨石後面搜尋了一陣,從泥土裡翻出一把飛劍。
“發財了。”莊劍興奮地撥弄着。
“這玩意價值比較高,很容易被人追尋,要想不被發現是我們乾的,最好就不要留下。”龍公子搖着頭說道。
莊劍捨不得放手,捏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想了想問道,“要是血煉了,他們還能找得到?”
“找不到,不過三枚飛劍,你有這麼多精血嗎?”龍公子不看好。
“試了再說,實在不行,我把它們全都丟進洞天福地去。”莊劍發狠的說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
龍公子搖搖頭不再勸阻,等莊劍抱着飛劍走開,手指晃動,把天機紊亂符給打燃了。
天空驟然烏雲密佈,天一下子黑了下來,亂風吹起,飛沙走石。
不過是幾秒鐘,聚攏的烏雲迅速散去,風停樹靜,一切彷彿都只是個錯覺。
“就這樣?”龍公子喃喃自語。
掃了眼山腳下的那片焦土,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海石逃得太快,天機紊亂符究竟能夠籠罩多大的範圍,龍公子沒有用過,心裡並沒有數,要是漏掉了也是沒有辦法,不過還好,當時莊劍是投擲鐵錘把他擊殺,並沒有露面,而等他過去收撿符咒拿回鐵錘,衣服脫下來,翻過一面罩在頭上,另外還從揹包裡找出個大塑料袋,把整個人都給包裹住,這要是還認得出他,那也只能說命不好了。
“鐵錘有些顯眼。”龍公子回頭看了眼那邊的莊劍,“希望我只是杞人憂天,不過,以後最好放在家裡藏好,沒事別帶出來,萬一被人看見了傳出去那就糟了。”
莊劍此時哪有心思想別的,坐在石頭旁邊,拿了枚補血的靈藥,而且還是山頂上的那種,三兩口吞了。
氣血迅速翻騰起來,暖流瘋轉,臉上一片的潮紅。
趁着人還沒撐爆,捏着飛劍在手指頭上劃出道血口,慢慢的在劍身上面勾勒着符文。
鮮血一點點滲透進去,等到符文繪製完畢,最先劃下的那些血跡已經淡得都快看不見。
拿着飛劍不斷地在上面勾畫,一道又一道。
精血滲透的速度開始變緩,銀亮的劍身逐漸泛起淡淡的血紅。
手指上的傷口轉眼癒合,莊劍肌肉擠動,精血不斷逼出,隔不多久就用另一把飛劍在指頭上割一刀,走過去的龍公子看了眼臉都變了色,急忙走到一邊轉頭不看。
十指連心,這手指頭上切口可是極痛,像這樣一刀刀的切割,雖然沒有切在自己手上,龍公子仍然感覺心裡一陣的痛。
第一把飛劍突然嗡嗡的抖動,泛起一陣刺眼的血紅,隨即黯淡平靜。
血肉相連的感覺涌上心頭,莊劍嗖的站了起來,喜出望外的看着手裡的飛劍,揚手一甩,天空中一道血紅迅疾掠過,飛出去二十多米後,伸手一招,飛劍劃了道弧線投入掌中。
再遠就變得淡了,想要操控變得艱難。
莊劍低頭看着飛劍,手掌握緊,鋒利的劍刃陷入到皮肉裡面,卻沒割破絲毫,彷彿手裡拿着的只是塊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