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爸拿起幾塊玉牌，又把發票給看了兩遍，壓着火說道，“我消協還認識些人，交給我。”
方總搖頭，“沒有用的，你看上面什麼都沒有寫明，寫了的都沒有錯，明碼標價，你找不出他的問題來的。”
“B貨充A貨還不算問題嗎？”劉爸惱火的說道。
“上面也沒有註明啊。”方總說道，“他能開這樣的店，肯定是打點好了一切，就算是找了關係壓上去，最多就是退貨，你要說他價格欺詐是不可能的，知道爲什麼沒有標準，就是好讓他們這樣的逃脫制裁，好魚目混珠以次充好。”
莊劍一把抓過那幾塊玉牌，五指握緊把手掌放在茶几旁的垃圾桶上。
嘎吱嘎吱。
細碎的白色粉末不斷從他掌縫裡留下，看得旁邊的方總眼睛直了。
“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劉爸不甘心的說道，“要不你回去找單位出面，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不用，他們跑不掉的。”莊劍拍拍手，苦惱的說道。“買塊玉怎麼這麼難？”
劉爸轉頭問道，“方總，你們平時在哪裡買的玉？”
方總說道，“一般都是朋友讓出來，要不就是去那種專門做這行的小店，像商業街的這種，裡面要不就是次品要不就是假貨，真正的好玉在這裡是買不到的。”
“朋友？小店？”
方總點點頭說道，“是啊，這樣知根知底的才放心。”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莊劍問道。
“他們這裡也不是時時都有好貨，如果莊先生急用，我那裡倒是還有些好玉。”方總說道。
見到莊劍同意，方總走到一旁，拿出電話小聲的吩咐了幾句，心情愉悅卻又不敢顯露出來，強忍着把臉給扮嚴肅了。
雖然喜歡玉，家裡的那些也是好不容易纔收藏來的，不過比起能夠和莊劍這樣的大修士結交，區區幾塊玉根本算不了什麼。
“玉有假，不知道我這裡的紅木會不會也是假的？”劉爸有些擔心的看着四周。
“放心好了，劉叔，不會的。”莊劍說道，“小趙拿來的東西假不了，你就放一個萬個心好了。”
方總遲疑着問道，“小趙，是趙氏集團的那個嗎？”
莊劍點點頭，“你認識？”
“那就假不了。”方總一拍大腿，“我雖然和他不熟，不過收藏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最近幾年收了不少好木頭，看樣子，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方總羨慕的說着，站起來，仔細的欣賞着會客室裡的這些沙發茶几傢俱。
“好木料，你看這紋路光澤，太美了。”方總伸手輕輕在木頭上撫摸，彷彿看到了愛人一樣。
莊劍湊到劉爸耳邊小聲的問道，“劉叔，木頭有這麼好看嗎？”
“你懂什麼？”劉爸沒好氣的說道，“方總我雖然不熟，不過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可惜這些都是小趙拿來的，不好隨便送人，要不然，倒是可以用它來換玉石。”
“估計他也不會換。”莊劍笑着說道，“估計來找你是想要靈藥吧？看看他能拿出來什麼樣的玉石，合適給他一枚好了，開店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個？”
劉爸呵呵笑了，“對啊，我怎麼都把這個給忘了，呵呵，那就簡單了。”
沒等太久，幾個青年男子走進了蟠桃園。
“這裡。”方總一直等着他們，腳步聲剛想起他就站在欄杆邊揮手。
一個方方正正的密碼箱擺在茶几上。
方總伸手在兩邊按下，噼啪，鎖釦開啓，打開密碼箱，裡面十多塊玉石鑲嵌在金絲絨裡，玉石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暈。
“莊先生，你看這些還滿意嗎？”方總恭敬的把箱子轉到莊劍面前，“家裡玉牌不多，所以我讓他們把所有的玉石都拿來了。”
果然就像是方總說的那樣，箱子裡最多的是玉鐲玉墜，還有一些莊劍不認識的器物，雕工倒是古樸，不過全不適用，有的形狀太小，有的像是玉鐲那樣細長，以莊劍現在的本事，根本沒辦法在上面雕琢符文。
手指在玉石上慢慢劃過。
玉石溫潤，讓人都難以割捨放下。
“莊先生要喜歡就都留下吧。”方總眼巴巴的看着。
“不用了。”
莊劍搖搖頭，從箱子裡撿出三塊玉牌，“那些我用不上，就這幾個好了，方總，麻煩你一個事，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玉石，形狀規整，呃，最起碼也要這麼大的，有多少都幫我留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方總欣喜地說道，看着幾塊玉牌忍不住問道，“莊先生是打算自己雕刻嗎？我認識琢玉大師洪方亮，他的手藝，絕對能夠讓莊先生滿意。”
“呵呵，我只是拿來練練手，隨意雕琢點小玩意，就用不着大師出手了。”莊劍婉拒。
方總一愣，隨即咕嚕嚥了口唾沫，小聲問道，“是……？”
莊劍微笑着點點頭，“你懂的。”
“我懂，我懂。”方總急忙說道，“回去我就聯繫朋友賣家，莊先生放心好了，玉石我一定會保證供應。”
莊劍笑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轉頭看着劉爸，莊劍手指在沙發上輕輕敲了幾下，“劉叔，樓下的那枚靈藥要是沒有人預定就先給方總吧，回頭我再給你送一枚過來。”
“嗯，沒有問題。”劉爸點點頭說道。
“謝謝，太感謝了，莊先生，以後的玉石就全包在我身上了，一定不會出錯。”方總激動得不行。
來這裡本來是想要混個眼熟，等到靈藥拍賣的時候能夠獲得入場券，沒想到機緣巧合遇到莊劍買了假玉，只是獻殷勤送出去幾塊靈藥就到手，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劉爸方總下了樓，開啓玻璃護罩，用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把靈藥給裝了，方總抱着它，提着手提箱，連連道謝，急忙的就走。
別看只是個玻璃罩，臺子下面還連接着冷凝管，起着保險冷藏的作用，那裡面拿出來時間久了，誰都不敢保證不會變壞。
至於說錢的問題，劉爸沒有提，方總也沒有說起，彷彿大家都把它給忘了一樣。
不過方總卻不敢就這樣忘了，靈藥比起他拿出來的那兩塊玉牌珍貴得多，答應了收集玉石，那是半點都不能耽擱，剛走出門，方總就開始撥通電話聯繫朋友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