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站在旁邊捂着臉不忍看。
來的時候都說好了，看中確定後不要開口，給個眼色，剩下的由他們來搞定，只是趙天閣突兀的一句，頓時準備好的套路全都落空，一唱一和演不下去，就只能靠胖姐獨自作戰了。
“沒事。”莊劍小聲的安慰着他，“能找到就已經是幸福，還多還少的就是個意思。”
趙天閣在旁邊連連點頭。
別看他什麼事都不做，整天跟在莊劍旁邊，可私底下都已經談了幾單生意，最少年收益都是論億來計算，就這還是剛成爲代言人，再給他點時間成績絕對還要好，百多萬的東西，花費太多時間實在是不划算，低頭彎腰搞不好都不止。
“你這個佛像有點問題啊。”胖姐轉了一圈說道，“底座這裡有個裂縫，老闆，怎麼你喊價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嗎？”
“不是南宋的吧？我記得胖哥介紹過，南宋的不是這個風格，應該是宋末元初這段時間。”
“這燈好像是從土裡出來的，殉葬品？陰宅放的東西怎麼也拿出來賣了？”
胖姐在那邊雞蛋挑骨頭，橫豎都在纏着老闆降價，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比起唐僧都還要可怕，有如蒼蠅在耳邊嗡嗡亂響。
老闆頭都大了，不過卻咬死了價格不肯放，忍着難受，指着胖姐點出來的缺點，口生蓮花，硬生生就把它講成了有點，兩人你來我往，就看誰的意志力薄弱誰先抵擋不住。
莊劍忍住笑，氣血涌動把耳朵給封堵，轉身打量店裡擺設的文物。
還別說，店鋪和攤位區別真的大，有了老闆初選，這裡的貨品先不論真假，起碼看上去是乾淨整潔，不像是攤位，銅錢帶着鏽，青銅帶着土，每樣東西都要帶着滄桑厚重的東西，要不然彷彿就不是古董。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那外面的顧客大多都是門外漢初學者，各個都想着撿漏，越是這樣越高看，時間久了都成了傳統，沒有那些的都賣不出價錢來，逼得攤主們想辦法塗抹點上去，這年頭，不作假就賣不掉。
“這是什麼香？”莊劍好奇的看着櫃檯上的銅爐。
造型看上去有些古樸，這古玩店裡，搞不好隨便一樣東西都是文玩，莊劍雖然想要看，不過沒得到老闆同意，他也不好直接掀開。
趙天閣聞了聞，“好像是龍涎香，裡面還摻了些別的香料。”
旁邊討價還價的老闆分心留意着這邊，聽到趙天閣一說，點頭豎起大拇指，“小兄弟好眼力，就是龍涎香做主料做的香。”
“龍涎香？就是傳說中鯨魚糞便？”
莊劍好奇的湊上去，隔着銅爐的縫隙往裡面看。
老闆急忙過來，伸手解開了蓋子，放在一旁，然後又趕回去和胖姐繼續戰鬥。
銅爐裡面，一小塊碎片擱在香灰上緩慢的燃燒着，釋放出淡淡的煙氣，碎片很小，看上去只有指甲蓋大一點，也就是一兩克。
“這就是龍涎香啊，看上去不怎麼地。”莊劍有些失望，“怪不得說是便便，這顏色，誰都會以爲是了，聽說這玩意剛出爐的時候能臭死人，怎麼放久了就變香了？”
“呵呵，麝香也是聞起來一股惡臭，稀釋了才能聞，我估計這玩意也是，剛開始味道太重了，海水泡個幾十年的，把香味泡淡了才能聞。”趙天閣琢磨着，“你說，我們要是找來新鮮的把它稀釋了……。”
話還沒說完，莊劍急忙擺手，“算了，一大坨深海便便，你還想着新鮮的，免了，就這樣就好。”
“哈哈，你就土了不是。”趙天閣直笑，“龍涎香是鯨魚吐出來的又不是拉出來的，剛出來又黑又軟，後面陽光海水浸泡久了纔是變硬，顏色也逐漸變淡，離開海水又重新顏色加深，纔不是你想的那樣。”
“奇怪的香料。”莊劍圍着轉。
趙天閣問道，“要不我讓人送點到家裡去？”
莊劍想想搖搖頭，“還是算了，想到它是便便我就聞得難過。”
趙天閣也不再說了，這香道，喜歡的人就喜歡，不喜歡的，你就是求着他去聞都不會有興趣。
一番討價還價，時間不過是幾分鐘，老闆終於敗下陣來，開價一百二十萬的佛像加上十五萬的燈盞，到後面打包價一百萬拿走。
簽署了兩份銷售協議，助理上前微信轉賬，也不要什麼包裝，莊劍抓着燈盞就走，旁邊助理急忙抱住了佛像。
“胖兄弟，你這個搭檔殺價太狠了。”
老闆摸着頭上的汗，一邊笑着告別一邊偷偷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回頭過來領錢。
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即便是胖姐殺價厲害，兩人都還能夠拿到回扣，可想而知老闆賺了多少。
“小莊。”
等到走遠了，胖哥左右看看，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不用一百萬，剛剛買貨老闆這裡還有一成的回扣，回頭到賬了我轉給你。”
要是外人，這筆錢就是他的了，胖哥纔不會開口去說，只是，既然莊劍都當他是朋友，主動提出來讓他以後負責採買，這就是照顧幫襯，這要是還收回扣，那說出去人都不要做了。
“呃，這樣還有回扣？”趙天閣驚奇的問道。
莊劍笑着也沒拒絕，看着四周問道，“時間還早，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逛沒有？要是沒有我們就回去了。”
對古董他性質不是很高，關鍵是看不懂，只能往造型好看上去欣賞，真假難辨，剛剛在攤位上已經看過癮了，再看下去也沒多少興致，除非還有燈盞這樣的法器出現。
“還有家可能有。”胖哥想了想，指着街尾說道，“那邊有家經營的東西有些雜亂，也許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哦，那我們過去看看。”莊劍說道。
一路往前走，兩邊店鋪大門開着，裡面大部分都顯得冷清，最多不過是兩三個客人在裡面，還有幾個直接就只有老闆在看報，完全沒有廣場空地攤位的熱鬧。
走到街尾，胖哥沒有停步，一個轉身進了旁邊的巷子。
莊劍這纔是發現，像這樣的小巷子文玩街不止一個，隔不了幾個店鋪就有個小路口，只是走過來的時候只留意店面，都沒關注在這裡面還隱藏着不少的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