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地面上出現兩個大坑,間距足有百米之遠。
一道身影快如閃電的飛掠而過,此時全部的精氣神都集中在蒙巍然身上,已經沒辦法控制住蹬踏的力量,一腳下去,地面瞬間就被踩出個一兩米的坑陷來。
煙塵從土坑裡飛揚四射,速度太快,在莊劍的身後都形成了一條滾滾的土龍,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嘯鳴向前急進。
氣血已經翻騰,身上都冒出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勁力包裹拳頭,泛着耀眼的白光,在他頭頂的天空,鐵錘飛舞,不斷地將追擊而來的雷霆給擋住,電蛇跳躍肆虐,在他身後不斷散開消逝。
蒙巍然冷眼看着迅速放大的身影,停了法訣,張開手掌往前就是一握。
一個巨大的手掌瞬息在莊劍前方出現,五指收攏,就要等着他自投羅網後一把將人給捏成肉泥。
“哈……。”
莊劍大吼,雙拳狂擊,一道道拳影瘋狂的打出,碰撞聲幾乎是同時響起,手掌還沒握緊上面就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靈氣翻騰着散開,再被他肩頭一撞,掌印直接破碎。
呼,呼。
一個個大掌接二連三的抓來,莊劍不停轟擊,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瞬間就跨越了百多米的距離。
頭頂上,劈落的雷霆消失,只是此時他忙於破開對方的拿捏,鐵錘在空中跟隨,並沒有能趁機發起攻擊。
和蒙巍然相比,他只是小小的大修士初期,實力相差一大截,能夠頂着衝到這裡,已經是莊劍爆發出了所有的力量,衝到這裡,雖然速度沒降,可後勁也是消耗一空,氣勢逼人,僅此而已。
眼看着身影越來越近,蒙巍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當初,不過是一個月前,這傢伙只憑大修士的氣勢就能壓得差得死去,可是現在,竟然一路衝到了面前,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定。”
蒙巍然伸手往前點出,隨即盤旋在身邊的飛劍拉出一道白光,閃電般的飛出。
巨掌消失,莊劍急忙換了口氣。
連續打碎幾個手掌,耗去了他積累的所有氣力,再不換氣,衝到面前他也只能是暫停攻擊。
正在疑惑蒙巍然爲什麼會停手,一聲定字,瞬間就感到身邊靈氣波動,隨即周圍空氣迅速變得粘稠,不過是瞬息功夫,身體就被嚴密的包裹起來,衝擊的身影被固定在半空,別說是手指頭,就連眼皮都沒辦法眨動一下。
“見鬼,這是……?”莊劍瞬間懵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詭異的法術,要不是看着蒙巍然嘴皮動喊了一聲,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一道白光從蒙巍然的腰間射出,快如閃電。
“給我……開。”
莊劍在心裡大聲吼着。
氣血瞬間在體內燃燒騰起,勁力狂涌,每一塊肌肉都給調動起來,從裡到外傳遞着力量。
被禁錮了的皮膚上毛孔被撐開,氣血勁力從裡面溢出,像是一股血霧噴發一樣,整個人都給染上了一層血紅。
隨即,青筋開始跳動,皮膚下面,肌肉開始瘋狂的顫動起來。
白光閃電般的襲來。
莊劍心中大吼。
雙臂猛然間膨脹隆起,往外一掙,擠出一個極小的空間,就在白光射到的瞬間,身體急扭,同時控制着內臟猛地收縮移動。
噗。
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胸口上出現了道扁平的傷口,飛劍從後背疾射出去,鮮血嗤嗤的噴濺出去十幾米遠。
急縮移動內臟,給它帶來了不小的創傷,爲了對抗禁錮,全身力量氣血都被調動急轉,這一下被打了個對穿,頓時血管裡高壓的鮮血就找到了宣泄口,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封堵傷口,身上的鮮血也去了小半,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蒙巍然冷眼看着,劍訣一晃,飛射出去的飛劍在遠處一個飛旋,迅疾的再度射來。
能掙開定身,雖然是出乎了他的意外,可轉頭一想,這傢伙是煉體士,對於這樣的禁錮應該是最容易破解纔對,只是,那又如何,飛劍穿梭,就算是掙開了一絲,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給我開。”
莊劍掙得了一絲鬆動,大聲吼叫着,雙臂驟然縮回,肩撞肘擊,瞬間發出了幾十上百次的攻擊。
封鎖身邊的波動被打得咔咔亂響,飛劍還沒飛來,轟的一下,靈氣紊亂,猶如狂風肆虐一樣把泥土砂石都給掀起。
鐵錘落下,照着飛劍就是一錘,白光晃動,就想要從鐵錘旁邊繞過,錘影一晃,錘柄橫在了路中,劍尖叮的一聲打在上面,一串火星濺起,飛劍翻滾着飛出去十幾米遠,鐵錘飛旋幾下打在地上,把地面都給打出個大坑。
“好手段。”蒙巍然冷笑,伸手照着莊劍又是一點,“定。”
好不容易脫困,耗盡了全身氣力,剛要換氣,才把濁氣吐出還沒來得及吸氣,一聲定字,身體瞬間又被禁錮。
莊劍瞪着眼,心裡一陣的煩躁。
到了他這地步,半天一天不呼吸都不死人,內循環能夠完美的替代,甚至身體皮膚都能吸收少許的氧氣,可是換氣不僅是呼吸,還有緩口氣,讓氣血勁力重新奔騰起來的作用,這一下被他卡住,不上不下,頓時體內的氣血開始混亂,勁力亂走,撞得頭都暈了。
蒙巍然劍指繞動,飛劍靈活的在鐵錘前面左右飛掠,趁着莊劍頭暈無力,劍光瞬間加速,擦着鐵錘掠過。
叮。
鐵錘猛地回敲,打在劍尾上,一點火星濺起,隨即白光被打亂了軌跡,嗤的一聲從莊劍的手臂上劃過。
血肉撕開,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出,裡面的臂骨和飛劍碰撞,叮鈴鈴的蹭起點點火星。
鐵錘飛速的護在前面,飛劍盤旋折轉,再次呼嘯着射來。
劍光,錘影,火星,撞擊。
鮮血不斷飆射。
只是剎那,莊劍身上就被劃開了十幾道深深地血口,鮮血把身體都給染紅了,滴落在地上,把黃土都給浸透。
大量的失血,莊劍臉色變得蒼白難看,被禁錮的身體連續幾次掙扎都沒能掙脫。
蒙巍然並沒有着急,保持着節奏,不緊不慢的操控着飛劍,不斷地給他增添傷口。
貓抓老鼠就要這樣的遊戲,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意思的,太早幹掉,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蒙巍然嘴角勾起,忍不住笑了起來。
劍訣轉動,飛劍的軌跡變得更加的莫測,忽左忽右,也不求攻擊要害,只是不斷地往他身上湊,不斷地撕開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