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一個小酒館,雖然簡陋,但收拾的比較乾淨,周圍環境也不錯,飛虎和光頭張坐在靠裡邊的一張桌子旁,桌上擺着幾樣小菜,還有一壺店主自釀的白酒,此時的小店,已沒有什麼人,店主也悠閒的看起了英超聯賽。
“來兄弟,走一個”光頭張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飛虎不好意思推辭,一口而盡,呵!這自釀的酒果然威力不小,一杯酒下肚,飛虎就感覺肚子裡暖暖的。
“兄弟,不管你怎麼看我,但我一見你就覺得你跟我特有緣,仗義,當今社會可不多見,從今天起,我把你當自家兄弟看待,我不圖你什麼,我就圖兩個字,喜歡,這人一輩子能碰到脾氣相投的人那可要看緣份,如果你看的起我,認我這個兄弟,那咱就再走一個”光頭張看起來一副地痞流氓樣,但做事的風格,還別說真讓飛虎有點欣賞。
飛虎呵呵一笑,舉起酒杯道:“說遠了,既然你認我這個兄弟,就別顯得生疏,說些見外的話,喝吧!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好!痛快”光頭張舉起酒杯,一口而盡。
兩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男人就是這樣,酒可以拉近人的距離,可以讓人說話無所顧及,中國人爲什麼喜歡在酒桌上談事,很大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光頭張搖晃着杯子裡的酒,笑嘻嘻的問道:“兄弟,張小姐是不是想請你做她的保鏢?”
飛虎一愣,隨機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她這人就是這樣,喜歡有本事的,但她又是雞腸小肚,時間一長,她就不怎麼待見人家了,從她手裡走了的保鏢,我都知道有好幾個,所以我認爲你千萬不能答應她”光頭張一副對張小姐很瞭解的樣子。
飛虎心裡七上八下,他認爲這是一件美差,可是光頭張爲什麼要這樣說,難道是怕他搶了他的生意,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但是這和他好像沒有多大關係,飛虎心裡一時間亂極了,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光頭張:“她人品有問題,還是……”
“人品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她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不是桃色事件,就是緋聞不斷,你給她做保鏢,其實沒有多少人來圖她的財,害她的命,而是每天要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人家的老婆找過了,或者是爲了男人,一羣女人爭風吃醋,等等,等筆,你想想,這些事讓你一個大男人去處理,你就會覺得你這保鏢做着變味了,那還能幹的下去嗎?”光頭張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很讓飛虎佩服。
飛虎不由得點了點頭,或許他真不應該去。
光頭張喝了一大口酒說:“這個圈子太亂,不適合於你這樣的人去混,所以聽哥一句話,別去了,還是老老實實幹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別像我一樣,每天飄來晃去”
每個人都有無奈和不如意,飛虎根本沒有想到,像光頭張這樣混社會的人,原來心裡也裝着不爲人知的憂傷。
兩個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說話時,舌頭都開始打直了,才停了下來,最後互留電話,才分手各走一邊。
飛虎一邊走,一邊唱着周華健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錯過”那歌聲,那調子充滿了無限的憂傷,引得路上幾個夜歸人,紛紛朝這邊觀看。
就在這時,飛虎口袋裡的手機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他非常生氣的掏了出來,一按鍵,沒有好氣的吼道:“啥事?幹麼啊!”
對方略停頓了一下,繼而問道:“你沒什麼事吧!怎麼還喝醉了”
飛虎一聽是英子的聲音,醉一下子醒了三分,趕忙在路邊坐了下來,笑着說:“我能有啥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沒事就好,我本來一回來就想給你打電話,結果手機沒電了,一充電我竟然睡着了,非常對不起,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在馬路上?”英子口氣裡充滿着關切與誠懇。
飛虎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然後嘻笑道:“沒有啊!我在牀”
“牀你個頭,明明有汽車經過時的聲音,你是不是喝醉了,回不去了“英子在電話裡提高了聲音,她好像是怕飛虎睡着了似的。
這酒的後勁也太大了,在路邊一吹風,飛虎真的是眼皮都擡不起來了,他好想在這兒美美躺上一覺,把所有的煩惱都睡跑,然後在夢裡和爺爺好好見見面。
“喂!你說話啊!你在什麼地方,快說啊!”英子在電話裡急切的喊叫着。
飛虎勉強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路邊的門牌號,嘻笑道:“我在川北路58號睡覺,拜拜”飛虎終於倒了下去,睡在了馬路邊上,手中的手機裡,還傳來英子:“喂,喂的呼叫聲”
半小時過後,飛虎都打起了呼嚕,一隻流浪狗從他的身邊經過,嗅了嗅,跑走了,他現在成了連狗都不理了,誰都知道,喝了酒的人,這樣睡下去,肯定會出事,可是夜深人靜,沒有人從這裡經過,即使有,也沒有多少人敢管他,因爲他是一個醉鬼。
就在這時,一輛寶馬X1慢慢的沒着路邊開了過來,寶馬車開着前燈,好像在一路搜尋着什麼,忽然寶馬車在飛虎身邊停了下來,英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看了看,確定路邊躺的人正是飛虎時,她幾步衝了過去,俯下身子,用手一試飛虎的呼吸,發現一切正常,她這才一低頭,抓起飛虎的手,把他扛了起來,一百五十多斤的漢子,看來英子扛的並不吃力。
酒店內,飛虎躺在牀上,口裡一直喊着爺爺,在他的身邊,英子坐在椅子上,用一條溼毛巾給他試擦着臉上的淚水,這個七尺男兒,爲何如此傷心,弄得英子也百感交集,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飛虎爲什麼會喝成這樣?
車站的大鐘咣咣的敲了六下,英子擡頭看時,一絲微弱的亮光從窗簾下透了進來,原來天亮了,牀上的飛虎忽然一軲轆爬了進來,口裡喊着:“爺爺,你別走”
飛虎的忽然舉動,把英子嚇了一跳,但她仔細看時,見飛虎雙眼依然緊閉,看來他做了一個惡夢,英子站了起來,手在飛虎肩上推了兩下,笑着說:“醒醒,哪裡有你爺爺,只有姐姐”
飛虎這才揉了揉眼,當他看到英子坐在他身邊時,他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驚訝:“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在這兒,我怎麼在酒店?”一連串的爲什麼,一臉的驚愕,飛虎實在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哈哈,英子忍不住大笑道:“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睡到馬路上都不知道,是我把你弄回來的,一晚上爺爺叫了個不停,還流了那麼多的眼淚,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多的傷心事“
飛虎用拳頭擂了一下腦袋,才發現自己還有點暈,心裡還伴着噁心,他這才慢慢的想了起來,昨晚上,小酒館,還有光頭張,接電話,後面的事他實在就想不起來了。
“好了,洗把臉,清醒一下,如果不行,就躺在這兒休息一個上午,我給你們領導打電話“英子說着,掏出了手機。
飛虎站了起來,剛想說不要打,忽然腦袋痛的要死,整個人也昏昏的,看來這班還真沒法上了,他就順勢躺了下去。
英子打完電話,笑着說:“假請到了,你先躺會兒,我下去弄點早餐“說完轉身走了。
看着英子出門的背影,飛虎從心裡默默的說“謝謝你好人,你的好我不會忘記“他不由得想起了,英子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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