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鬼,你先等等。”
薛溫也從口袋裡掏出兩個手電筒試了又試,除去上次和紀茗昭用的那兩個,掉進洞裡的那一個,薛溫手上還剩下兩個手電筒,確定這手電筒能正常使用後,薛溫一把拉住了正在下樓的孫老鬼:“這兩個手電筒你拿着,”薛溫拉起孫老鬼的手,將他的手放在開關鍵上,“按這裡就亮了,那裡面可能黑,你們用這個方便些。”
孫老鬼拿着手電筒試了試:“這什麼東西?法器?”
薛溫如今是說什麼胡話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對,法器,一個能亮四個時辰。”
“謝了。”孫老鬼揚了揚手中的手電筒,對新得的法器十分滿意。
“師叔。”紀茗昭此時也叫住周靜之。
周靜之回過頭看向紀茗昭:“何事?”
紀茗昭將揹包打開,一把一把朝外抓自己的家當:“都拿上。”
周靜之一開始是用雙手捧着,後來越來越放不下,被逼無奈只得改用衣裳下襬兜着:“夠了……”
“不夠也沒辦法,我就這麼多。”紀茗昭將最後一塊上品靈石堆在靈石山頂,猶覺得不太夠,便將身後的揹包放下,要將三日前給翻嶺草的那塊靈石摳出來。
翻嶺草當然是不願意,人類,草的東西你也敢肖想?!
它頓時張牙舞爪地揮舞着五根葉片,拼命攔截紀茗昭的手,若是能說話,草現在應當已經報警了。
“草,我回去給你補,補十塊好不好?現在情況緊急,算我求你。”
周靜之將手中的靈石收進寸間囊後,連忙攔住紀茗昭:“多謝,真的夠了。”
“師叔,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麼忙,願師叔平安歸來。”紀茗昭放出一隻麻雀落在周靜之肩頭,正是下去探路的兩隻麻雀之一。
她說不肉疼靈石是假,但如今情況危急,拋去同門之情不論,單就利弊來看,人修中就屬周靜之修爲最高,只要他能平安,走出這秘境的可能性便又大上一分。
周靜之破天荒地給小輩一禮:“我欠你人情,待回宗門必當重謝。”
紀茗昭雖對所謂重謝十分期待,但面上仍是擺擺手:“師叔言重了,都是同門,應該的。”
周靜之也不再多言,跟在孫老鬼身後,下了樓朝高臺上走去。
“你們這徒弟不錯,”孫老鬼左右看了看,在紀茗昭掉手電筒的位置一指,將高臺破開一個大洞,“周兄,我可就依仗你了。”
周靜之順着那洞率先跳了下去:“那你可跟好了,遠了我可不去救你。”
“那是那是,一定跟的緊緊的。”孫老鬼臉上帶着笑,似乎天塌了也不見愁。
這洞十分的深,周圍都是柔軟的肉壁,隱隱可見上面粘着一層透明的粘液,襯得這內壁肉質無比嫩滑。
周靜之皺着眉,絲毫不想觸碰到這肉壁分毫,一人一魔自跳下肉坑後,那隻麻雀便一直飛在前方帶路,這洞十分深,中間岔路也多,一人一魔跟着麻雀走了許久,洞口開始逐漸便窄。
麻雀回過頭對着一人一魔張了張細細的鳥喙。
快到了。
“這東西……看起來不太像靈獸啊?”孫老鬼看着前方帶路的麻雀,靈獸都尚未開智靈智沒有那麼高,只能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而這隻麻雀實在是太聰明也太聽指揮了,甚至還找紀茗昭要升職要編制。
周靜之也看向那隻鳥,眼中充斥着狂熱:“不知道。”
小周同志又不傻,這是他們宗門的寶貝疙瘩,絕不能讓孫老鬼給誆騙了去。“真的?”孫老鬼認識周靜之不說兩百年也有一百年,雖不是無話不談的至交,但也能算是朋友,周靜之的表現一看就是有鬼。
周靜之仍是一臉嚴肅:“對。”
他還不等孫老鬼回話,連忙將話題打斷:“好像到了。”
孫老鬼這纔將視線轉回正前方,這四周不知何時豁然開朗,似乎是一個新的城鎮。
那麻雀升了職心情不錯,落回周靜之肩上,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扇動毛絨絨的短翅膀,一雙豆大的眼中滿是驕傲。
“你可太厲害了。”孫老鬼笑眯眯地對着麻雀鼓了鼓掌。
麻雀頓時又驕傲地挺了挺胸膛,使得力道險些把胸骨挺斷,周靜之一手捂住傻鳥免得還給紀茗昭時屍骨不全不能交差,一邊對孫老鬼道:“紀茗昭是我們宗門的弟子,別打她主意。”
孫老鬼攤開手,表情無辜中還帶着委屈:“我可什麼也沒說。”
但周靜之完全不吃這一套:“別用你那一套,你我心知肚明。”
“早知道不跟你說了,”孫老鬼嘴裡嘟囔了兩句,“我就是借來用一用,很快就還你們。”
周靜之猛地停住腳步,似是想到了紀茗昭被魏明月逼着和他同探玄天宗,說話突然少了幾分底氣:“……她是人。”
“我當然知道她是人,”孫老鬼笑着看向周靜之,“所以只要她答應就行了?”
“你!”
周靜之意識到又被這混蛋給騙了,憑着阿古、薛溫和紀茗昭的關係,不愁紀茗昭不答應。
“你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她?!”周靜之一把抓住孫老鬼的衣領,那是一種被欺騙了的憤怒,同時,他的良心實在不安,不願紀茗昭以這等修爲再度涉險。
“那可真沒有,”孫老鬼雙手攤開,臉上滿是無辜,“我一開始盯上的可是我的好兄弟你。”
“這麼好用的能力,我不信你們伏魔宗沒用過,”孫老鬼臉上仍是帶着笑,“御獸用的都是靈獸,也容易被發現,那這鳥是完全沒有靈氣的普通生靈,還有這麼高的靈智,聞所未聞。”
“我有預感就在那裡,”孫老鬼接着道,“我此生活着就是爲了報仇,哪怕是不擇手段我也要達成,幫我就是幫你們自己,你自己想想吧。”
孫老鬼將手放在麻雀下巴上輕輕揉了揉:“等會兒回去你和你主人說一聲,如若她幫這個忙,我萬衍宗就是她第二個家,只要是她想要的,我萬衍宗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眼中蘊含的瘋狂,就連周靜之都不敢與他對視:“你這又是何必……”
“你不懂,你也沒必要懂。”
小劇場:
麻雀一號: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領導了!
麻雀二號:我也是領導!
麻雀三號:我纔是第一個被認命的領導,你們都要聽我的!
紀茗昭:你們都是……都是領導,業務部每個人都是經理,都是經理。
麻雀一、二、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