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夏雲傑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瞟了亞歷山大一眼,反問道。
亞歷山大終究不是白癡,其實話問出口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低估了這個中國年輕人的背景,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很白癡的話。
以凱瑟琳女王陛下的身份,她的私人遊艇,若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又豈是隨便誰都可以上來的?
不過夏雲傑那看白癡一樣的目光卻讓亞歷山大感到很受羞辱,再加上夏雲傑也實在過於年輕,當然還有東方人的面孔,最終亞歷山大不僅沒有及時收回自己剛纔的話,反倒惱羞成怒地用手指頭指着夏雲傑的鼻子道:“知不知道今天來這裡的都是什麼大人物?知不知道這裡將舉行何等重大的談判?你一箇中國人有什麼資格來這裡?難道你也想對我們俄羅斯人指手畫腳嗎?”
“我一點都不想對你們俄羅斯人指手畫腳,我同樣不想有俄羅斯人對着我指手畫腳。”夏雲傑見亞歷山大到了這時竟然還不知道進退,態度還是那麼的囂張,臉色不禁微微一沉,手往前一伸直接就抓住了他指着自己的手指,然後輕輕一掰。
“啊!你,你,你快放手!我的手指要斷了。”十指連心,夏雲傑抓着亞歷山大的手指那麼輕輕一掰,亞歷山大馬上便鬼哭狼嚎起來,腰也因爲手指的疼痛而弓了起來。
“原來你還知道疼啊,我還以爲你會笨到連手指疼都不會知道呢。”夏雲傑輕蔑地冷冷一笑,然後鬆開了手。
夏雲傑雖然鬆開了手,不過遊艇畢竟就那麼大的空間,亞歷山大剛纔的鬼叫還是驚動了甲板上,還有坐在沙龍裡聊天的大人物。
人們紛紛朝夏雲傑他們這邊看來,或者走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更是一臉不滿地衝亞歷山大訓斥道:“怎麼回事亞歷山大!這裡也是你亂叫的地方嗎?”
那衝亞歷山大訓斥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亞歷山大的父親奧列格。
“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各位尊貴的先生和女士。這一切都是因爲這位中國人的緣故,他剛纔抓疼了我的手指,所以我才忍不住叫了起來。”亞歷山大平時雖然狂妄自大,但在這些來自俄羅斯和意大利的大人物面前卻絲毫不敢放肆,見自己的叫聲驚動了他們,臉色不禁有些驚慌地辯解道。
亞歷山大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倒是引得不少俄羅斯人衝他怒瞪了一眼,而那位意大利人則面露一絲譏笑輕蔑之色。
這也難怪他們有如此反應。
一個如此高大結實的俄羅斯大男人竟然被一箇中國人給抓疼了手指,而且還跟殺豬一樣地叫了起來,身爲俄羅斯人又如何不感到恥辱惱怒,而意大利人自然看扁了俄羅斯人。
“胡鬧,沒用的混賬!”奧列格見在這麼多人面前兒子表現得這麼不中用,自然是掛不住面子,氣得狠狠地罵了他一句,然後才轉目看向夏雲傑,目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敵意和疑惑。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箇中國人掃了面子,奧列格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罷,否則還不成爲圈子裡的笑話,只是對於一箇中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卻又難免感到疑惑。
奧列格活了一把年紀,自然不會像他兒子一樣沒腦子,一開口就質問夏雲傑怎麼會在遊艇上。
當奧列格用赤裸裸的敵意和疑惑的目光看向夏雲傑時,葉蓮娜也正看着夏雲傑,眼中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驚訝。
她做夢也沒想到,前幾天在酒吧裡碰到的那位中國年輕人竟然認識凱瑟琳,而且看情形關係似乎很不簡單,否則這麼重要的談判,凱瑟琳又如何能讓他這樣一個無關的人帶着兩位女士登上游艇呢?
“我是亞歷山大的父親奧列格,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跟凱瑟琳女王又是什麼關係?”葉蓮娜能想到夏雲傑跟凱瑟琳關係不尋常,奧列格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最終還是壓下了要爆發的怒火,沉聲質問道。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所以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這些問題。”夏雲傑自然聽得出來奧列格氣中的不善,聞言毫不客氣地回道。
“中國我去過不少次,也見過不少你們國家顯赫紅色家族的子弟,他們見了我都是要客客氣氣的,卻從未見過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自大的年輕人!我不管你是來自哪個紅色家族,今天你要是不當面鄭重向我道歉,我保證你無法順順利利地回到中國。”奧列格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一箇中國小夥子竟然敢如此藐視他,終於露出了一抹猙獰和殺機。
“那麼我也向你保證,你要是敢像你兒子一樣,再有任何針對我的冒犯舉動,你一定會後悔的。”夏雲傑毫不示弱地冷聲道。
雖然出於政治博弈和勢力平衡的緣故,中國和俄羅斯關係走得很近,似乎是兄弟盟友關係,可俄羅斯這個民族曾經對中國造成的傷害,以及侵佔的土地卻遠遠超過任何其他西方國家。所以對於俄羅斯人,夏雲傑並沒有多少好感,尤其像奧列格父子這種囂張狂妄,又心狠手辣的俄羅斯金融寡頭更是沒有半點好感。現在奧列格又當面說出如此威脅之言,若不是考慮到凱瑟琳的緣故,他還真有點想直接把他給扔到海里。
奧列格在俄羅斯是何等人物,向來只有他威脅人的份,又哪有別人威脅他的份,更別說對方只是一箇中國年輕人,聞言不禁怒得熱血衝頭,握緊拳頭就想揍夏雲傑幾拳。
“奧列格,夏先生,大家都是凱瑟琳女王的客人,又何必鬧得這麼僵呢?這樣吧,兩位都給我一個面子,都退一步,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好?”見奧列格有暴走的跡象,葉蓮娜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突然出面打圓場道。
“葉蓮娜這小年輕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奧列格此時正在氣頭上,見葉蓮娜竟然出面打圓場,再想起碼頭上曾經見到她頓足跟夏雲傑談話,不由得連她也給恨上,寒着臉譏諷道。
“奧列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蓮娜俏臉微變道。
“沒有什麼意思,如果這小年輕不是你情人,那你就不要多管閒事,還是多考慮考慮你自己的事情吧,別以爲找了凱瑟琳女王做中間人就能萬事大吉。”奧列格冷聲道。
“是啊,葉蓮娜,這年輕人這麼不把我們俄羅斯人看在眼裡,你怎麼說也是俄羅斯人,就不要多管這閒事了,還是多多考慮自己吧。”就在葉蓮娜臉色再次微變時,一個蓄着鬍子的中年男子面帶不屑地說道。
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葉蓮娜最大的對頭葉甫根尼。其他人包括奧列格,還有意大利人都是他聯合起來準備分割利益的盟友。
“葉甫根尼,雖然我只是個女人,但卻不是任人宰割的女人,所以請你注意你的措辭,真要逼急了我,我也能拼個魚死網破。”葉蓮娜身爲一個女人在她丈夫過世之後,不僅全面掌握他丈夫留下的基業,並且還把它發展壯大,自然不是任人拿捏的普通女人,聞言目露一抹狠色道。
“葉蓮娜,你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你應該學法國女人一樣奔放熱情,追求享受美好浪漫的生活,不要動不動就說什麼魚死網破的兇狠話,這樣真的跟你美麗的形象有着巨大的衝突。”見葉蓮娜終於顯露出女強人狠辣的一面,一位不管談吐還是氣質都帶着一絲優雅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對葉蓮娜勸說道。
開口勸說的是俄羅斯另外一個金融寡頭維克多,他的產業主要轉移國家是法國,他本人目前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居住在法國。
“其實像維克多先生這麼優雅的男士,也應該學法國男人一樣浪漫溫柔,而不是像喜歡酗酒的俄羅斯男人,只會欺負女人。”葉蓮娜毫不示弱地針鋒相對道。
維克多顯然還算是有點廉恥心的金融寡頭,被葉蓮娜犀利的言辭這麼一反駁,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倒沒反擊。
談判技巧中壓倒人的氣勢很重要,雖然現在還沒正式開始談判,但因爲夏雲傑的突然出現,顯然雙方氣勢上的較量已經不知不覺中已經展開。
葉甫根尼見維克多被葉蓮娜一句話給駁得啞了火,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看着葉蓮娜,面露一絲不屑道:“或許兩年前,葉蓮娜你有資格說魚死網破的話,可現在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這話嗎?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自信,是克里姆林宮呢?還是意大利的隆巴迪家族?”
“隆巴迪家族?他們早已經滾出米蘭了!至少只要有我安東尼在的一天,隆巴迪家族就別想再返回米蘭。當然葉蓮娜女士當年資助隆巴迪家族我安東尼也一直牢記在心,所以我勸葉蓮娜女士最好也做好離開米蘭的準備,我安東尼,布魯諾家族不歡迎你。”一位有着雙下巴,大眼袋,個子並不高的意大利男人抽着雪茄,一臉不屑地搭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