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見到這種情況,不禁鄙夷地看了那些警察一眼。
不是每個人一掏口袋就會拿武器好不好。
羅凱把手拿出來,手裡從了一個赤金色的證件,然後衝梅明傑亮了亮:“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梅明傑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拿武器就好。雖然從做警察這一行開始,他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真的面對危及生命的事件時,誰也不敢保證就真的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淡定從容。
梅明傑見羅凱拿出證件給自己看,稍微猶豫了一下。再想想,從開始,羅凱就一直很隨意,根本不像是那種瘋狂嗜殺,心理扭曲的人。
想通之後,梅明傑走上前去。
“隊長,小心有詐。”身後的警察提醒道。
“沒事,我心裡有數。”梅明傑朝後面擺了擺手,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同樣沒底。
他身後的警察也同樣緊張起來,手中的武器緊了又緊。有些人,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好在,接下來,羅凱並沒有任何動作。
梅明傑接過羅凱手中的證件,赤金的顏色,燙金的國體,莊嚴的國家徽標顯得神聖肅穆。
梅明傑打開看了下內容,眼神猛地上縮,擡頭看向羅凱。特別行動外高級供俸。梅明傑眼神之中有些敬畏和狂熱。
不過,這並沒有衝昏了梅明傑的頭腦,只是他的語氣改變了很多:“對不起,我需要驗證一下證件的真僞。還請您稍等一下。”
羅凱點了點頭。
梅明傑掏出手機,直接當着羅凱的面,找到一個號碼撥打出去。接通後,梅明傑把證件編號和羅凱的姓名報了出去。
不到兩分鐘時間,梅明傑便掛斷了電話,證件是真的。梅明傑雙手恭敬地把證件還給了羅凱。這時,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證件本來就有殺人的權利,而且,可以先斬後奏。更何況羅凱這種身份的人呢?看來,羅凱這是在誅殺叛逆了。
羅凱接過證件,隨手裝進了衣兜。
“首長好。”梅明傑衝羅凱行了個莊嚴的軍禮。
“你好,等下會有處裡的同志來接手,具體事情他們會解決。你們看好現場就可以了,我還有事,要先行離開了。”羅凱回了個軍禮,然後說道。
“謹遵首長指示。”梅明傑朗聲答道。
羅凱點頭笑了笑,然後快速離開了。
“隊長,這人是誰啊?”羅凱一走,那些警察便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好奇的問道。
梅明傑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朝天上指了指。
衆人有了釋然的表情。
就連邊上幾個膽大留下來的,現在也知道,年輕人的身份絕對是高深莫測了。
梅明傑安排警察封鎖了乾安宮,等SX省特別行動處的人來接手。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淡定地站在一棵高大喬木後的中年人,卻是渾身一振,看着羅凱離去的背影,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的耳邊還響徹着羅凱的聲音:“既然入世,就管好自己,不要給自己和宗門惹麻煩。”
中年人自然知道羅凱的意思。沒想到,這靈氣淡薄的地球上,竟然還有這種逆天的人才。
不過也太自以爲是了。
莫小川一方則是和孫蘭一起回家。
孫蘭剛剛買的房子已經賣掉了,用來還拓跋宏哲的債。
至於怎麼會欠下拓跋宏哲那麼多錢,孫蘭沒說,莫小川他們也沒問。畢竟這是個尷尬的問題。
“家有些寒酸,讓你們見笑了。”站在一個看起來十分破敗的小區門口,孫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們幾個,還需要說這個嗎?”莊曉嫺嗔怪地白了孫蘭一眼。
“如果說,我之前的住處還不如你這裡的十分之一,你信嗎?”莫小川淡淡地笑着說道。
只有有熊奇志,看向孫蘭的眼神之中,有着痛惜。
這時,莫小川注意到了。嘴角上彎,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這個小區,名字叫做幸福新村。至於住在裡面的人幸福不幸福,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幸福新村二十八幢二單元二零四室。
這是一個小戶型的房子,裡面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廚一衛。
客廳進門處是一張老舊的四方桌,桌子上蒙了一張塑料桌布,上面還殘留着些許菜湯,散落的麪條。
再向裡還放着一張行軍摺疊單人牀,牀沒收起,上面還鋪着被褥。然後四周空蕩蕩的,再沒有任何裝飾。
倒是地面上,破碎的碗碟,四散的麪條,湯水,還有到處都是的黑黑的鹹菜條,使得看起來狼狽不堪。
孫興周團坐在單人牀的牀尾,臉上浮腫,青紅相間。鼻筒裡的血都漫過嘴脣,流到了頸部,看起來很是悽慘。
蔡芳大扯着兩腿坐在地上,身下就是碗碟碎渣,單薄的衣服根本就不能形成有效的防護,使得碗碟碎渣刺入了她的肉裡,紅豔豔的血和白森森的碎片結合在一起,顯得分外剌眼。
孫金手拿着禿了毛的掃帚,一臉憤怒地站在孫興周的面前。
“老東西,你老實給我說,那個賠錢貨留下來的錢你放哪裡了?”孫金說着,手裡的禿毛掃帚,一下子抽在了孫興周的鼻樑上。
孫興周鼻子一酸,眼淚瞬間便涌了出來。擡手抹了一把,血和淚水混合在一起,給孫興周塗了個大紅臉。
“賠錢貨?!你竟然說你妹妹是賠錢貨,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簡直就是個畜生。”孫興周聞言怒聲罵道。
“我是畜生,你們就是老畜生。別給我扯什麼良心不良心,我心要涼了,早就死了。我只想知道,那筆錢你藏哪裡了?”孫金反罵着,同時,手裡的禿毛掃帚劈頭蓋臉,沒輕沒重的就是一頓亂抽。
“小畜生,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你這種人,早晚都不得好死。”孫興周抱着頭,一邊淒厲地哀嚎,一邊破口大罵。
“哈哈,我不得好死,我倒要看看誰不得好死。你們兩個老東西,就知道疼女兒,你們疼過我一天嗎?生了我不給我錢花,不給我娶媳婦,不給我弄好吃的,你們生我幹嗎?指望我養你們啊。啊。”孫金狂笑着說道,說完,對孫興周和蔡芳每個人抽了一下。
蔡芳兩眼渾濁,呆滯,木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哭不護。
哀莫大於心死,心都死了,那還在意這點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