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家國_第二章 花燭

吩咐宮女,進來撤了點心,永鈺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微微的腳步聲,忙扭頭望去,卻看到盛裝的大阿哥福晉伊拉里氏輕輕走進。福晉笑着向永鈺行了半禮,永鈺忙起身攙扶,笑道:“大嫂快起來,不必如此多禮!”

伊拉里氏笑道:“嫂嫂也是託了公主的福氣,如今同大阿哥夫妻和美,心中感謝,所以過來恭賀公主!”

永鈺笑道:“多謝嫂子,永鈺不過是做了些小事不必在意。從前在宮裡,不能多見,如今必定是要多多走動,互相親厚着纔好!”

伊拉里氏忙笑道:“這可不敢當公主如此客氣,都是自家人,原是咱們應該的。公主今晚,可準備好了?”

永鈺臉上一紅,笑道:“都已備好了,皇額娘也仔細講過了。”

伊拉里氏點點頭,含笑望着永鈺:“公主這還不錯,外人不敢偷聽,臣妾那會,可真是羞死人了!”

永鈺知道伊拉里氏進來,都是婚禮的一部分,作爲已婚親友,進來提點,雖然已經從皇后那裡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卻還是有些害羞,聞言,也不好說太多,便笑道:“嫂嫂放心,我都明白的!”

伊拉里氏笑着打量了永鈺一眼,看她臉羞得通紅,不覺撫掌笑道:“瞧着,我也就不多說了!千萬讓着額駙幾分,好好珍惜今夜吧!”

說畢,笑着就要轉身離開,永鈺雖然害羞,卻還是勉強笑道:“嫂嫂和永鈺都是嫡親的一家人,今後過來串門纔是好的。皇阿瑪也緊張你,要千萬留意身子!”

伊拉里氏很是感激,忙點頭笑道:“額駙就要過來了,我事情辦妥,就先出去了。”

永鈺笑着,揚聲吩咐道:“涴兒,扶着大福晉,可千萬小心!”

涴兒在門外答應了,永鈺看着伊拉里氏穩穩當當地走了出去,這才鬆了一口氣。伊拉里氏肚子裡的,可是皇阿瑪的第一個孫輩,貴重非常。

正想着,忽然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院子裡傳來,進來內室,永鈺心中期待,忙擡眼望去,正和色布騰含笑的眼神相遇。

永鈺只覺雙頰滾燙,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那英俊的雙眸。色布騰上前拱手行禮,輕輕笑道:“公主,可還適應?”

永鈺忙輕輕點頭道:“還好……”

這時,安嬤嬤在門外揚聲稟奏道:“主子,額駙,子孫餑餑到了。”

永鈺忙笑笑,牽着色布騰在灑滿了花生紅棗的婚牀上坐下,應聲道:“進來吧!”

安嬤嬤帶着兩名內宅嬤嬤端着兩桌子孫餑餑進來,將餑餑放好,這才向永鈺和色布騰行禮道:“奴婢們恭賀公主額駙多子多福,子孫綿長,白頭到老,和和美美!”

永鈺看了一眼旁邊的色布騰,心中甜蜜,笑道:“下去領賞!”

安嬤嬤忙帶着其餘兩人行了禮,退了出去。永鈺這才和色布騰笑道:“快趁熱吃吧,我可餓了。”

色布騰有些歉疚地笑道:“都怪我,早些回來就好了。”

說畢親自取了筷子,替永鈺夾了三個餑餑放在碗裡,溫和地笑道

:“多吃些,口渴的話,等下叫些湯水進來。”

永鈺夾了一個餑餑咬了一口發現裡面的肉餡還生着,不覺失聲道:“怎麼是生的!”

旁邊安嬤嬤立刻笑道:“生的好,公主早生貴子,多福多壽!”

屋內衆人都笑起來起來,永鈺雙頰通紅地望着色布騰,卻正好和色布騰炙熱的目光相遇。旁邊安嬤嬤又端了一碟餑餑,笑道:“請主子用這個,剛纔那桌餑餑都是生的,主子才能生的多!”

屋內衆嬤嬤再次都笑了起來,連聲地說都是生的,永鈺笑道:“大家都辛苦了,稍後下去領賞便是”

衆嬤嬤聞言,又紛紛謝恩,這才終於退了出去。

屋內只留了涴兒服侍,永鈺這才笑笑,親自替色布騰夾了一個餑餑,含笑道:“額駙今日恐怕也沒少餓肚子,快墊墊吧!”

色布騰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目不轉睛地望着永鈺,低聲道:“今日能娶到公主,是色布騰的福氣!色布騰一定會保護公主一輩子!”

永鈺望着色布騰,忽然感到了之前沒有的安全感,柔聲道:“叫我永鈺就好!”

色布騰溫柔地望着永鈺,輕聲道:“公主就是公主,如此就好!”

永鈺看他眼神清澈,十分真誠,便輕輕點頭道:“沒人的時候,叫我永鈺就好……”

色布騰點點頭,眼裡透着笑意,低聲道:“我明白,公主叫我色布騰吧,我很……喜歡!”

永鈺臉上一陣滾燙,笑道:“時間不早了,叫她們進來安置了,歇息吧!”

色布騰笑着點點頭,永鈺這才起身向守在門外的涴兒吩咐道:“涴兒!”

涴兒守在門外,早已多時,聞言急忙進來,向色布騰行了全禮道:“涴兒見過額駙!”

色布騰知道涴兒是永鈺的貼身宮女,這次跟隨出宮,顯然是要長久服侍的,便不敢輕視,忙笑道:“快起來吧!”說畢,從腰間取出一個紅包,笑道:“你好生服侍公主,安分當差!”

涴兒忙接了紅包,叩頭道:“奴婢謝額駙賞!”

永鈺笑道:“時間不早,大家都累了。明日還要早起進宮謝恩,早些安置吧!”

往常,涴兒會服侍永鈺更衣梳洗,這時第一次經歷旁邊有人的場合,不覺猶豫地向色布騰望去。

色布騰忙笑道:“我出去……”

永鈺笑道:“出去做什麼,都一同叫涴兒服侍着更衣吧,脫了這禮服,再叫小宮女端水進來梳洗。”

涴兒忙依言先服侍永鈺把禮服換下,取了鳳冠,仔細檢查無誤,小心地放入木匣中鎖進了放在角落的落地大櫃中。

色布騰笑道:“明日又要早起穿它,怎麼還要這樣囉嗦。”

永鈺點頭道:“東西是小,就怕一夜中有個閃失,萬一有了瑕疵穿着去見駕,就是欺君了,還是穩妥點好,大不了早起一刻便是了。”

色布騰非常意外,在他心中,覺得永鈺是嫡出的公主,就算不是囂張之人,也不用如此謹慎。不覺就有些吃驚:“想不到公

主竟然如此謹慎!”

涴兒得意地笑道:“公主一向謹慎,不然哪裡能讓皇上如此心疼!”

色布騰心中微微一痛,沒想到這樣尊貴的公主,竟然也要如此謹慎,自己真是差點想錯了。不覺心疼地牽着永鈺的手,堅定地低聲道:“我還沒有太多面聖,恐怕今後也要時常見到皇上,我一向粗心,這些事遠不如公主考慮的謹慎,也沒有太多經歷。恐怕還要公主費心呢!”

聽色布騰這麼說,永鈺並不意外,笑道:“我自幼生在宮中,雖然皇阿瑪和皇額娘細心維護周全,卻多多少少都能經歷一些事情。考慮的多,自然不足爲奇。額駙放心,宮裡也沒那麼可怕!”

色布騰還是有些緊張,不覺堅定地點頭道:“那明日進宮,你和我不要分開,若有事情,我來出面!”

永鈺聽得心裡一陣溫暖,不覺柔聲道:“放心吧,明日皇阿瑪和皇額娘都要見你,絕不會有人生事的!”

色布騰親手替永鈺解開長髮,笑道:“還是把這頭髮散開舒服些……”

涴兒不滿地瞪了色布騰一眼,永鈺平日是洗漱後才散開頭髮的。永鈺瞪了涴兒一眼,示意她不得多嘴,由着色布騰解開長髮。

這時在外面伺候的小宮女們進來,仔細地服侍兩人梳洗了。待衆人都退了下去,屋門被輕輕關上,永鈺按捺着心底的害羞,先上了牀,剛鑽進被窩,就覺得硌得慌,忙翻身起來細看,才發覺是個蘋果。旁邊色布騰也上了牀,永鈺微微一怔,有些不太適應,向色布騰望去。色布騰微微笑道:“這是喜牀上的蘋果,吃了纔是圓滿平安。”

永鈺仔細端詳着蘋果,控制着心裡的慌亂,笑道:“這蘋果倒是好看,怎麼捨得吃呢!”

色布騰凝望着永鈺,笑道:“若是公主喜歡,那就在後院種幾株蘋果樹!”

永鈺失笑,放下蘋果正要開口,無意間聞到了色布騰身上男性特有的體味,頓感羞澀,便不敢去看色布騰。

看到永鈺忽然害羞一起來,色布騰不覺一陣好笑,想到自己這話,更是對今後生活的憧憬,心中便是一陣溫暖,不覺湊到永鈺耳邊,低聲道:“公主若是沒有準備,那就早些安歇。”

永鈺耳邊被色布騰口中的熱氣弄得有些癢,更覺雙頰火熱,聲如蚊吶地低聲道:“沒什麼……還好……”

色布騰看永鈺雙頰通紅,美目流轉,不覺看的癡了,輕聲道:“若是不適應,那我……”說着就要起身。

永鈺知道色布騰是顧及自己的感受,心中很是欣慰,只是這洞房花燭是最爲關鍵感情基礎,忙伸手去拉他,卻不防摸到了色布騰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

兩人同時一僵,色布騰含笑扭頭望去,卻發現永鈺正雙目清朗地望來,便真正地感動了,不覺重新躺下,攬住永鈺纖細柔嫩的腰肢,明顯地感到懷中的身體緊張起來,便輕輕柔聲道:“我也會小心的,公主放心。”

永鈺含羞,並沒有開口。臉埋在枕頭裡,微微地輕哼了一聲,色布騰見狀,俯身向永鈺溫柔地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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