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這麼說,沈涵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問我“怎麼回事?”
“遇見一點突發狀況,哥哥我得出一趟差了。”我嘆了口氣。
“說清楚。”沈涵皺着眉頭“別跟我瞎貧。”
沈涵要是發起脾氣來,比起方時良那也是毫不遜色,更何況我還不是怕她揍我,只是單純的怕她發脾氣,所以在精神壓迫這個層面上,她比方時良更勝一籌。
我一看她這是要發飆了,急忙切入了正題。
“我得跟方時良去進修了,這是我師父安排的,不去不行啊。”我唉聲嘆氣的說“再說了,我的實力確實是有點弱了,還不足以應付接下來的滿城風雨........”
“去進修有危險嗎?”沈涵很認真的看着我。
我沒有猶豫,搖搖頭“沒危險,這點你可以放心,只不過要花點時間罷了。”
“半年嗎........”沈涵輕輕握住我的手,移開了目光,看着不遠處董老爺子的墓碑,似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用半年的時間.......其實也不虧........”
“是吧。”我嘿嘿笑道“等我變厲害了,到時候就把度生教的孫子們全吊着打,媽的讓他們給我玩陰的!”
“方時良住的地方,信號不太好,有時候會聯繫不上你。”沈涵低聲說道。
我估計方時良是真的想逼死我了,隔着十多米,這孫子都能聽見沈涵說的話。
沒等我開口,那孫子就喊了起來。
“上了山甭想帶手機!進修要專心!知道嗎?!”
我操你大爺的方時良,你丫的這麼一吼,那還不得........
“進修?什麼進修?”吳秋生本來還在玩手機,現在聽見這話,似乎也有了興趣,好奇的看着方時良“你準備考研啊?”
方時良的嘴脣動了幾下,就我對他的瞭解來說,他那時候應該是在罵髒話。
五個字而已。
考你麻痹研。
“你罵我幹啥?”吳秋生有些納悶,貌似他對方時良也挺了解的,撓了撓頭,鬱悶的說“也不對啊,你讀過大學麼你?想考研那就必須.......”
方時良想都不帶想的,走上前去,一腳把吳秋生從石墩子上踹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我們身邊,很認真的叮囑着我。
“上了山之後,手機交給我。”方時良說道。
“你這是要軍訓啊?”我尷尬的笑道,有些不樂意了“平常跟家裡人打打電話也不行?”
“相信我,你沒時間打的。”方時良很自信的說道。
就在我緊皺着眉頭不說話的時候,沈涵輕輕握了握我的手,微笑道“沒事。”
話音一落,沈涵轉過頭,很認真的看着方時良,說。
“方哥,這半年就麻煩你照顧他了。”
“照顧?”方時良嘿嘿笑着,話裡有話的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聽見這話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隨後拽了拽沈涵的手,試探着問她“如果這半年我失身了,你還會愛我麼?”
沈涵一愣,沒能立刻回答上來。
方時良似乎是知道我在說什麼,惡狠狠的瞪了我半天,喘了會粗氣,看那模樣,就跟要殺人了似的。
但到最後,他還是沒揍我,估計是見我跟個木乃伊差不多,他不忍心下手了。
“好好聊聊吧,這半年你們見不着面了,我不想讓人上山來打擾他。”
說完這話的時候,方時良搖搖頭,轉身走一邊去了。
“半年而已。”沈涵笑道,緊緊的握着我的手。
她的笑容很不自然,這點我能看出來,更別提她的聲音顫抖得如此明顯了。
“嗯,放心吧,這半年我會拼命保護自己貞操的。”我看着走遠的方時良,裝出了一副很害怕的表情“哎你是不知道那孫子是真想.......”
“我會想你的。”
聽見這話,我沉默了下去,沒能把剛纔嘴裡的
一連串話說下去。
“你變強了,是好事。”沈涵沒有顧忌四周人的目光,很自然的將頭靠在我肩上,輕輕挽着我的胳膊,說道“這一次,你折了五年的壽數,如果還有下一次呢?你這輩子還有多少壽數能摺進去?”
我沒說話,笑得很不自然。
“半年能讓你變強,也能讓你的處境變得更安全,這一點都不虧。”沈涵笑道“不過是半年罷了,你不會捨不得我吧?”
聞言,我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認真的說“捨不得。”
“小孩子脾氣。”沈涵白了我一眼,把臉轉開了。
在那時候,我清楚的看見,沈涵的眼睛霎時變紅了。
我正琢磨着怎麼去安慰這丫頭呢,沒想到這一次,她卻表現出了以往很難表現出的柔弱。
“你每天都得想我。”
沈涵轉過臉來看着我,扁着嘴,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眼睛通紅。
“嗯,每天想你一萬次。”我安慰道。
“每秒都在想我?”沈涵可憐兮兮的問我。
我忙不迭的點頭,生怕回答晚了,惹得她不開心。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的套路是這麼深,對於數學不好且反應慢的人,老天爺已經開始趕盡殺絕了。
“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鐘,每分鐘有六十秒。”
沈涵有條不紊的跟我說着,還是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但我卻已經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也就是說,一小時有三千六百秒,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一共是八萬六千四百秒。”
“你能告訴我,除了想我的一萬秒,剩下的七萬六千四百秒,你在想什麼嗎?”
我聽見這些話的時候,臉都白了,顫抖着回答不上來。
“你在想什麼?”沈涵委屈的看着我。
“我........我想死........”我欲哭無淚的回答道“姐啊.......咱能不玩套路嗎?!”
沈涵見我是這副反應,捂着嘴就笑了出來,雖說眼睛還是紅着,但明顯比剛纔心情好多了。
“好好照顧自己,別生病,別受傷,也別玩命。”沈涵囑咐道。
“我又不是現在就走,說這些幹啥啊。”我笑道。
“那也不行,提前跟你說,每天都跟你說,這樣你纔會記得更深。”沈涵說道“易哥他們很快就得回去了,你應該比他們晚走吧?”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
“那我就不急着回去了,多陪你幾天。”沈涵笑道。
我聽見這話,笑容頓時就燦爛了起來“好啊。”
“這幾天你也多跟他們聊聊吧。”沈涵說着,給我使了個眼神,說的是趙青欒他們。
“這個是肯定的。”我點頭。
“哎對了,我差點忘了個事。”沈涵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八卦的問我“方哥住的那座山上,冤孽很多,對吧?”
“是啊。”我回答道。
“有女鬼嗎?”沈涵不動聲色的問我。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得問方哥。”我攤了攤手,也沒敢直接說沒有,要是我說沒有,方時良說有,就足以證明我圖謀不軌了。
絕大多數女人都是套路大師,這真不是開玩笑。
她們總是能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對目標施展下限一上限六百的套路。
跟沈涵相處了這麼久,我也大概摸清楚了她的脾氣,還有她的套路。
有的時候,話是真不能說死了。
話說死了,說不準我就得死了。
“這個可以有。”沈涵溫柔的笑着。
“這個.......這個真不一定有........”我嚥了口唾沫“就算有.......我也是不會對其有半點非分之想的.......我外號東北柳下惠.......”
“嗯,最好是這樣。”沈涵笑道“要不然你就準備變成東北魏忠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