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沈世安的這句話,我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瞎老闆身子裡的鬼太歲,貌似一直都處在不穩定的狀態,照着沈世安這麼說的話,那玩意兒豈不是要
“沒事。”瞎老闆往後靠了靠,嘴裡叼着煙,表情很是淡定:“只要我還活着,那麼它就出不來。”
“希望如此吧。”沈世安嘆了口氣。
在這時候,胖叔的表情也有些難看了,滿臉擔憂的看了看瞎老闆,也沒說什麼。
“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啊。”左老頭冷不丁的開了口,轉開了話題,說道:“咱們這邊都是傷員,度生教那邊也差不多是這情況,但葛道士跟苦和尚的狀態貌似還挺不錯的。”
“你咋知道?”我一愣。
“今天一早,我跟他們打過照面,說真的,那倆孫子的狀態比我好。”左老頭說着,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看着就跟沒事人一樣,見到我的時候,他們倆還打算出手呢,幸虧老子跑得快啊”
“你在哪兒遇見他們的?”我有些好奇。
“就在距離這條溝不過兩三百米遠的位置,我在那兒撒尿呢,這倆孫子就偷偷摸摸的跟過來了,真他娘夠雞賊的!”左老頭惡狠狠的罵道:“被我抓了先行,他們倆還死不承認,也不說是想偷襲我,就說跟我一樣是來尿尿的。”
“他們還真是不要臉到一塊去了”我咂了咂嘴,滿臉的感慨:“原來的時候,我還覺得苦和尚這孫子挺正直的,雖然心狠手辣吧,但也不至於那麼不要臉,看這情況,貌似他也被葛道士帶壞了。”
“可不是麼!”左老頭嘆了口氣,然後往地上看了看,用手拍了拍我父親的屍骸,老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你小子也聽夠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吧,看見你這模樣,老道我心酸得很啊”
話音一落,左老頭就招呼着我說:“咱倆把他裹回去吧,放在這兒晾着不太好啊。”
“別。”我急忙搖頭:“這卷裹屍布我留着有大用,先讓我老爹躺睡袋裡吧,他肯定是不會介意的。”
聞言,吳秋生這個好奇寶寶也來了興趣,看了看我放在邊上的裹屍布,特別好奇的問了我一句:“袁哥,這卷裹屍布是悉達羅給你的吧?有啥用啊?”
“這卷裹屍布可不一般啊,算是佛家至寶吧。”我咧了咧嘴,頗有種顯擺的意思,嘿嘿笑着跟吳秋生說:“能闢火,能闢水,還能闢氣。”
吳秋生不是外行人,所以一聽我這話,他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匹布這麼牛逼?!”
“小袁,我只看得出來你這匹布上沾着佛性,但其他的東西”沈世安眯着眼睛,往裹屍布上掃了一眼,說道:“我還真沒看出來。”
“悉達羅老前輩跟我說了,這匹布,曾經是用來包裹古時佛陀屍骸的裹屍布。”我笑道:“這上面有多少佛家的力量,這個我說不清,但就目前來說,這卷裹屍布確實牛逼,能抵禦住因果池內那些池水的侵蝕。”
“這是用來包裹佛陀屍骸的裹屍布??”吳秋生驚訝的看着我:“!這聽着怎麼這麼像是遊戲裡的神器呢?!”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玩意兒也能算是神器吧。”我笑道。
一邊跟吳秋生說着話,我一邊就站了起來,跟着左老頭收拾起了我父親的屍骨,將其放入睡袋之後,這纔將裹屍布重新捲了起來。
“師父,你們在這兒貓着,也不怕度生教偷摸着上山?”我順嘴問了一句。
“他們不敢。”左老頭簡單的回答道。
“爲啥不敢?”我愣了愣。
“我都不敢,他們敢?”左老頭冷笑道:“現在大家都是驚弓之鳥,雖然還不至於到草木皆兵的程度,但對於某些人搶先上山的舉動還是很敏感的。”
“你的意思是”我一皺眉。
“他們先上山,我們會覺得他們想要埋伏咱們。”左老頭聳了聳肩:“我們先上山的話,他們也會這麼想,畢竟照葫蘆畫瓢是咱的強項啊。”
“如果他們現在就往山上跑,咱能趕得及?”我有些納悶了。
“有人盯着呢。”左老頭說道,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胖叔跟孫老瘸子,神秘一笑:“他們倆已經用陣局把地脈連着了,方圓幾裡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說着,左老頭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狠色。
“只要度生教的人有一點不對勁,敢往他們的陣地外邁出一步,我們肯定能及時發現,到那時候”
“追上去吃虧的也是咱們吧?”我很疑惑的問道。
“不。”左老頭笑了笑,語氣很是坦然:“吃虧的是所有人。”
“啥意思?”我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到了一點,但還沒等我確定下來,左老頭就先一步告訴了我答案。
“度生教的人很清楚,我們現在已經急眼了,連着被他們埋伏了幾次,大家雖然害怕,但都憋着火呢。”左老頭笑道:“要是再有這種情況出現,我們肯定要盡全力去挽救,要麼是在他們埋伏成功之前,跟他們玩命,要麼就是中了埋伏,直接跟他們魚死網破”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左老頭聽見我的問題後,沒有急於回答,而是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點點頭。
“沒什麼區別,都是魚死網破。”
“那咱們還不如直接打呢,反正遲早都得硬着剛一次,何必要繼續”
沒等我把話說完,左老頭一個巴掌就拍在了我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傻啊!現在是敵不動我不動,敵人不敢動,咱也不能亂動,爲的就是要尋找機會啊!”
“你覺得這還有轉機?”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左老頭。
“不知道。”左老頭說着,回頭看了瞎老闆一眼,壓低了嗓子,對我說:“有沒有轉機,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要是這幾天內還解決不了他們,咱就只能魚死網破了。”
“那玩意兒真要出來了??”我問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明顯有種慌亂的味道。
“快了吧。”左老頭嘆了口氣:“說實話,能鎮住它這麼幾年,已經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極限了,我們已經盡力了,之後就只能聽天命,看看老天爺怎麼”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打斷了左老頭後面的話,直接問他:“老天爺安排的,就一定會發生,是這樣吧?”
“差不多。”左老頭聳了聳肩。
“那孔哥給的那一副卦辭,也得應驗了吧?”我苦笑道:“前兩句都對上了,第三句黑雲煮海妖魔現,估計就是鎮魔峰的封印破碎所造成的景象。”
左老頭笑了兩聲,沒說什麼,拍了拍我肩膀。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想問你件事兒。”我笑道。
“啥事?”左老頭看着我。
“如果咱們跟度生教聯合在一塊,齊心協力的先把鎮魔峰封印穩住,之後再鬥個你死我活,你覺得這靠譜嗎?”我試探着問道。
“這說不好啊”左老頭皺了皺眉:“這靠不靠譜且不說,就那幫孫子能不能答應這事,這纔是大難題啊!”
“在這舉世危難之刻,度生教的人不該那麼孫子吧?”我懷揣着最後一絲希望,看着左老頭問道:“他們難道連輕重都分不清了?”
“那幫孫子分得清,所以他們才很難答應這事。”左老頭嘆了口氣:“在他們看來,最重的東西,莫過於他們的最終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