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在火山口那一圈圍着的邪魔,已經比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多出了一倍左右。
如果只是多出一部分,那麼我們估計都看不出來,畢竟是黑壓壓的一片,想數清楚具體的數目還是比較困難的。
但這可是多出了一倍啊!!
用肉眼來看,很明顯的就能辨別出來這點變化。
“這裡的邪魔有七八千號了吧?”方時良眯着眼睛,嘴裡叼着半支菸,很是無所謂的看着那幫子邪魔:“哎喲,這麼多要命的東西,要是全跑出去”
“別說是全跑出去了,就是跑出去一個兩個,咱們也得抓瞎。”左老頭嘆了口氣:“能夠硬抗燃身供佛引來的業火,這種冤孽你能隨便搞定嗎?”
“搞不定。”方時良嘿嘿笑道,狠狠的抽了口煙,表情輕鬆得不行:“但它也不一定能搞得死我啊。”
“少吹兩句牛逼你能死啊?”沈世安忍不住罵了一句。
“甭管他。”左老頭白了方時良一眼,囑咐道:“大家都記住了啊,情況不對,咱就直接撤走,千萬不要跟邪魔發生正面的交火。”
“放心吧,我是絕對會跑的!”吳秋生笑道。
“沒出息的東西。”方時良瞥了吳秋生一眼,很是不屑的說:“腳底抹油的事還能說得這麼大義凜然,你也是夠可以的。”
吳秋生張了張嘴,看樣子是準備反着嗆方時良幾句,但到最後他還是沒敢開口,誰叫他打不過方時良呢?
“有本事你去跟它們幹!”左老頭沒好氣的罵道:“在這兒耍威風你能耐了啊?”
“就是就是。”吳秋生低聲嘀咕道。
“我還真不怵它們。”方時良嘿嘿笑道:“但要是論到打,恐怕還真是打不過的。”
“給你們舉個不誇張的例子。”葛道士這時候也開了口,語氣很是平靜,那種坦然的感覺,就像是在說什麼板上釘釘的事一般:“就咱們這一票人,要是衝到了邪魔堆裡,用不了五分鐘,全都得被它們把腦袋擰下來。”
方時良沒吱聲,往那羣邪魔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表情也稍微認真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羅能覺忽然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我們,雙手合十,低聲說道。
“各位,我剛纔跟苦掌教商量了一下,這第一仗就交給我們來打吧。”
“你們來打?”左老頭一皺眉:“你們準備怎麼打?”
“陣局。”羅能覺簡單的回答道。
一聽羅能覺這麼說,衆人頓時都好奇了起來,紛紛追問他們是準備用什麼陣局來對付邪魔。
想要對付這種檔次的敵人,那也必須得用比較狠的手段啊總不能又是燃身供佛那一招吧??
“這個陣局還沒名字呢。”羅能覺笑道:“十幾年前就有這麼一個構思了,也是在幾年前才完善得差不多”
“跟他們解釋那麼多幹什麼?”苦和尚一皺眉:“用了再說!你不是還沒試過這個陣局嗎?要是一會失敗了”
“你能不咒我嗎?”羅能覺無奈的看着他。
苦和尚笑了起來,沒說什麼。
“老賊禿,你起陣的話,那苦和尚幹什麼?”左老頭好奇的問道。
“他協助我。”羅能覺笑道:“就算是給我搭把手吧,畢竟這個陣局我一個人起不了,必須有別的僧人作爲協助才行”
“行吧”左老頭嘆了口氣:“反正你們都商量好了,我也沒啥說的,第一仗就看你們的了”
話音一落,左老頭衝着衆人擺了擺手。
“行李都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就走着!”左老頭說道:“我跟葛道士開路,你們在後面跟着,小鬼跟我徒弟殿後。”
聽見左老頭的吩咐,衆人都點點頭,齊聲答應了下來。
隨後,我們便排着隊,依次跟着開路的左老頭他們,直奔着火山口而去。
在那個時候,說不害怕是假的,孫子纔不怕呢!
別說是我,就是方時良這樣看似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人,開始往火山口那邊走的時候,眼神裡也都有着難掩的警惕,可見他的心理狀態並不像是他表現出的那麼輕鬆。
“等到上山的時候,我會用自己的氣,儘量蓋住你身上的生氣。”方時良重新點上一支菸,緩緩抽着,低聲對我說道:“只有這樣,你才能更像是冤孽,咱們的風險也就會少一些。”
“成!都聽你安排!”我點點頭。
“肉身陣別急着用,上山的時候,我會帶着你走的,用不着那玩意兒。”方時良囑咐道:“肉身陣是你最後的保命手段,別瞎來,明白吧?”
我嗯了一聲,說,明白。
在這時,我們已經走到距離那些邪魔不過七八百米的位置了,擡眼一看,舉目茫茫全是黑壓壓的一片。
說句真心話,那時候我的腿都徹徹底底的軟了,要不是有方時良一邊罵街一邊扶着我走,恐怕我都得癱在那兒。
這可不是我膽太小啊,主要是那種千軍萬馬的壓迫力簡直太他媽震撼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的人,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種多可怕的景象。
這麼給大家打個比方吧。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八千多號人組着隊提着西瓜刀來堵你一樣,真的,嚇人的不是他們手裡的刀,就是那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當然了,我之所以腳軟,害怕只佔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還是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連着兩個大陣用下來,再加上這兩天一直沒怎麼休息,連看東西都是暈的,要不是有沈世安給了我一顆類似於巧克力的小藥丸頂着,我估計都得
“那是啥玩意兒做的你知道嗎?”方時良一邊扶着我趕路,一邊問我:“就是你剛纔吃的那顆藥丸子,你知道原料是啥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咂了咂嘴,很直接的說:“反正肯定是我接受不了的東西,你還是別跟我說了。”
聞言,方時良點點頭,笑得那叫一個雞賊。
當我們走到距離邪魔四五百米遠的時候,走在中間的苦和尚跟羅能覺,忽然停下了腳步,招呼着左老頭讓他停一下。
“我們去東邊起陣,你們直走。”羅能覺說:“我盡力多引走點邪魔,剩下的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在那時候,苦和尚沒說話,自顧自的拿着降魔杵,往上面穿插着一些剪成了圓形的金紙。
“行。”葛道士點點頭:“你們自己小心了,千萬別輕敵。”
聽見葛道士的關心,羅能覺也笑了幾聲,說:“放心吧,我們不傻。”
說完,羅能覺就帶着苦和尚撤了,跑得比兔子還快,直衝着東邊就奔了過去。
“那些玩意兒在看咱們呢。”
忽然間,方時良低聲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見他這麼說,我也沒多想,轉回頭來,往那些邪魔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看,我腦門上的冷汗頓時就出得更多了。
如方時良所說的一般,那七八千號邪魔,確確實實都在往我們這邊看。
雖然我看不清那些邪魔的面部五官,但從它們身子向前側頭向着我們的姿勢來看這幫孫子正盯着我們呢!
“它們怎麼不過來?”吳秋生低聲問了一句,語氣有些害怕了。
“它們在等。”
葛道士嘆了口氣。
“在等那一隻古太歲重返陽世。”
就在葛道士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聲鳴,猛然從東邊炸響,隨之就傳了過來。
轉頭一看,我這才發現,羅能覺跟苦和尚竟然都跑到了距離我們少說千米遠的位置。
而一道刺眼的金光,也從他們兩人之間的土裡冒了出來,直衝長空。